这样一来,虽然他失去了他的牛黄,可也得到了另一个宝物,仍然能买钗子向谢茯苓表明心意,而那人大不了被冠以不忠的印象。
这样想着,陆离心里顿时觉得不那么愧疚了。
至于那个第一名,陆离并不想和王三胖争,因为他有个二叔,他却什么也没,不如让给他,兴许还能结个善缘。
想着这件事情,陆离突然觉得肚子也不那么痛了,但却没有加快速度,而是不紧不慢的吊着那人跑,前面的王三胖见了,好像是看出了他有意成全,投来了一道友善的目光。
陆离看在眼里,心里想着这事已经稳了,凭着这点友情,别的不敢说,至少他应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只是这个过程很是痛苦,不但因为他肚子里传来的阵阵抽痛,还因为这样吊着跑,激发了那人的愤怒,对于之后的下手似乎不太有利,不得已只能加快速度,卡在了王三胖与那人中间。
幸好,很快的,他便看见了一个人从林子里跳出来,正是与刘名一起的宋雨,他果然如王三胖所说一般,一拳打晕了王三胖,搜完身之后,又进入了林子里。
陆离想,下一个就应该轮到他了,但为了让自己醒来时,尽可能的离身后近一点,他还是放慢了步伐,等跑了十几步时,便觉一阵清风吹来,紧接着便是后脑勺一痛。
在晕倒之前,他努力一转,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人,接着心里开心一笑,然后晕了过去。
“嘶~!”
果然,他的抽痛很快再次传来,一次比一次痛,他第一个醒了过来,那人就在不远处,而且好像有博斗过的痕迹,。
陆离没有多想,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刚才把他们打晕的宋雨已经去打晕后面的人了,这才跑了过去。
迅速从那人身上搜出一个盒子,急忙揣进怀里,又跑回到自己晕倒的地方,赶快躺了下去。
没躺多久,他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声,明显是刚才那人醒了,眯缝着眼睛一看,那人先是坐了起来,然后摸了摸怀里,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然后说了一句。
“是哪里来的小贼,尽敢偷本小姐的东西,还不快滚出来。”
“小姐?”陆离心中暗奇,这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女孩子。
细细一看,她有一张粉嘟嘟的脸蛋,上面生着俏生生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八九岁模样。
总的来说,长得还算可以,但比起谢茯苓来,却是差了不少,见着四周没人回话,便朝着陆离这边走来,看那样子,也没有多心痛。
陆离怕她发生端倪,也学着她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慢坐了起来,并主动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也被打晕了吗?”
女童冷哼一声,没有理他,毕竟之前因为抢跑,他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陆离心里却安心不少,也没再和她说话,而是先摸了摸裤裆里的牛黄。
也许是藏的太过隐秘的原因,他事先做过的标记并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个标记便是在打结时,在结里绑的一个小小石子。
现在石子还在,那就说明没有解开过。
“如果要是能混过下一关的话,那我岂不是有件宝物了?”
陆离心里一阵欢喜,但同时面临了一个新问题:怎么才能混过下一关?
不交显然是不行,交从那个女童手中偷来的宝物更不行。
“难道还是得把牛黄交出来吗?”
陆离摸了摸裤裆,心中一阵不舍,毕竟这是老牛赠予他的礼物。
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再偷一件!
陆离抬头一看,女童身后的男童,此时已慢慢跑来,而更后面的,等他返回时,肯定也已经醒来,抢他是不敢的,也没有那个能力,那么就只有交出牛黄了。
不过,他还是有减少的损失的办法,趁最近的男孩跑过,后面的人又没来时,他以最快的速度把牛黄拿了出来,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将牛黄一分为二,把一半装回皮袋子里,然后打开了从女童那里偷来的盒子。
里面放着一根山参,估计有一百多年的样子。
扯了一块碎布把山参包好,然后和皮袋子放在一起,又绑在另一条腿上,这样走起路来,便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最后把另一半牛黄放进盒子里,迅速揣进怀里,并把刀子上的牛黄末放进了嘴里,开始追赶前面的男孩。
也许是跑的太快的原因,很快,陆离便发现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了,疼得他几次都差点晕倒。
幸好,这里离长生殿已经不远,就在他最后一次差点晕倒时,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容瘦削,下巴上挂着一撮黑得发青的胡须,正在和王三胖说着什么,而那女童正看着二人,眼里一幅不服气的样子,回头见着陆离,先是露出一幅很惊讶的样子,然后又是一幅恶心样,这让陆离的愧疚感几乎荡然无存。
只是他不知道,女童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脸上突然涌出一道黑气,而恶心则是因为那黑气又突然变成了一道抹红。
色色的那种。
当然,她也不知道,陆离脸上的红,完全是疼出来的,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到一边,尽力压制想要喊出来的冲动。
他想,一会交出了半块牛黄,成了天刀门弟子,他们会医治他的。
很快,一大队孩童来了,他们把陆离挤的更靠后了,而当刘师兄背着最后一个孩童到来时,陆离差不多已经疼的没有意识了,迷迷糊糊听见中年人说王三胖因为跑到第一,被他收成了亲传弟子。
可让他惊讶的是,那个女童更厉害,不但没有交宝物,而且还被那个传说中的仙长收成了关门弟子。
这不由让他感到有些害怕,挣扎着起来,趁人不注意,把那盒子给扔了,当再次坐下来时,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直到一道厉喝响起,他才摇了摇头,抬头看去,只见中年人这时手上正拿着一块牛黄,只不过很少,还没有他手中的一半大。
中年人的样子很生气,手不断颤抖着,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在他的面前,正是之前那个被刘师兄背回来的小孩,这会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哭,道:“凭什么,他们都能依靠供奉进门,而我却不能?”
中年人厉喝道:“你以为我们天刀门是什么地方,是凭着一些你们认为的宝物便能进来的吗?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考验你们的忠诚之外,更重要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在我们天刀门,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下贱,只要你们一进来,便都在同一起跑线上,所有的一切用度,都是按能力来分配。
可现在,你尽敢窝藏宝物,明摆着就是想通过不正当手段,赢得比别人更多的资源,而且还有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私藏门里宝物,这种人我们天刀门是永远不会欢迎的,现在,立即拿着你的臭东西,滚出山门,自然有人会送你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