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下狠狠地耳光。
苏清染眼中闪着狠意,声音冰冷:“你是在诅咒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吗?沈止渊自小就跟随老将军和夫人上战场,立下汗马功劳!他是因为战争才躺在这里,他为了保护天下百姓才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没有他,能有你在京中的快活日子?这样高洁的英雄轮得到你来辱骂诅咒?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氏眼中涌动着泪光。
她的宝贝孙子曾经也是天之骄子呵,他以一敌百,身中数箭不退缩,守住了边疆百姓,自己却长眠不醒。
床上,头上扎满银针的沈止渊手指微微动了动,眼角留下一滴泪水。
苏孟漪还要撒泼,却听得一声厉声呵斥。
“住口!”
“清染,你是个好孩子。”李氏紧紧握住苏清染的手,将手腕上的玉镯褪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手上,“府上是非多,往后由你多加操持了。这镯子是我的贴身之物,府上人见镯如见我,这掌家权,我便交由你。”
“老夫人!”苏孟漪震惊地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李氏已旁观多时,气得脸涨得通红,“凭什么把掌家权给她,明明我也是你的孙媳妇!”
“愚蠢的东西,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李氏冷嗤一声,挥挥手,“来人,送她到教养墨墨那里学些礼数,省得整日聒噪惹事!”
苏孟漪大惊失色,想要求饶却被那婆子一把拖了下去。
苏清染背过身看着苏孟漪远去的身影,用只有两人看到的角度抬了抬手,玉镯通体碧绿,发出摄人心魄的光,气得苏孟漪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
送走李氏,苏清染看向床榻。
原本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沈止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醒了。
“你醒了?”
苏清染一怔,原本在她的预料中,还要再施针一次沈止渊才会醒来,结果没有想到沈止渊居然提前醒了过来。
沈止渊定定地看着她:“是你救了我。”
他性子清冷,素有冷面将军之称,看着她的眼神里却有些柔和。
他虽成了活死人,意识却一直清醒,只是动弹不了,也睁不开眼睛罢了。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想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她还已经主动与自己圆了房,那香艳的一幕让沈止渊浑身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苏清染点头:“你伤的太重了,双腿残废,还绝了嗣,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让你重新恢复过来。”
沈止渊眼中晦暗,身体靠近苏清染:“你这么帮我,到底为了什么。”
他不信苏清染会毫无所求。
毕竟,她原本要嫁的并不是他,可她竟然欣然接受,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只想要诞下你的子嗣。”
苏清染抬眼看他。
他离她很近,男人独有的气味撞进她的鼻尖,她不由得想起那疾风骤雨的一幕,引得她身子一阵战栗,心也有些躁动。他虽然绝嗣,但天赋异禀,异于常人,她受得辛苦,也印象深刻,那极乐之巅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身体和心里。
她是想要沈止渊的孩子的。
她有了孩子,才能坐稳沈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得到这府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去打压报复沈墨琛和苏孟漪这对奸夫淫夫。
沈止渊一怔,耳垂微红了几分。
这苏清染,当真是不害臊!
苏清染治醒了沈止渊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将军府。
李氏得知消息激动地赶忙跑来凝心阁查看,见是真的,当即红了眼眶:“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语毕,她又忍不住握住了苏清染的手:“清染,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治醒了渊儿!往后,你不仅是我沈家的儿媳,还是我沈家的大恩人!”
“祖母,这都是孙媳应该做的。”
苏清染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只是夫君虽然醒了,到底落下了病根,怕是以后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她能治好沈止渊一事,她已经与沈止渊商量好了,打算暂时隐瞒,掩人耳目。否则若是被死渣男沈墨琛发现搞事,沈止渊还未完全恢复,被反将一军就不好了。
李氏一愣,下意识看向了沈止渊的双腿,双眼越发红了,像是再安抚自己一般开口:“无妨,醒了就好,只要醒了,身子的事,往后再慢慢想办法。”
莲心居中。
苏孟漪得知消息,气的猛的从喉中呕出了一口鲜血。
她换亲就是因为沈止渊成了活死人!
可结果沈止渊成婚第二日居然就醒了!
那她换亲岂不是白白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送给了苏清染?自己往后还要屈居于苏清染之下!
更别说掌家权没了,那些金银财宝也全都没有了,她快要气死了!
苏孟漪当场晕死了过去,丫鬟们当场乱成一团。
沈墨琛心里同样慌乱,难以置信。
他重生归来,本想着再借那蠢货苏清染的势,靠着前世记忆爬上更巅峰的位置,再弄死苏清染,娶他的美娇娘苏孟漪。
可他重生得不是时候,醒来的时候苏孟漪与他洞房已成,他恨得用头撞墙。没了苏清染的帮助,他还怎么步步高升?
如今事情还越发诡异,明明前世沈止渊一直到许多年后才醒来,怎的这一世才成亲第二日,他就醒了?
莫不是苏清染救了他?
可分明前世这个时候苏清染的医术还没有如此出神入化!
不过很快,沈墨琛便冷静了下来。
沈止渊醒了又如何?
一个双腿残疾还绝嗣了的废人,就算是醒了,也绝对不可能再和他争抢将军府。就算苏清染有掌家权,但在这府上到底还是男人做主,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能翻出什么浪来?他沈墨琛就不信,靠他自己,走不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此刻的沈墨琛浑然不知,这一刻他已一步踏入地狱的大门,从此万劫不复。
待的苏孟漪悠悠醒转过来,便看见沈墨琛坐在她的床侧守着她。
沈墨琛见她醒了,眸中满是心疼:“嫁妆和掌家权的事情,我已经听下人们说了,苏清染这个不知廉耻,贪得无厌的女人,居然敢抢你的嫁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为你出头,我是男人,女人岂能作男人的主?她有掌家权也没用,我要她来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