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影沉默着。
透过这样的解释,她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乔南浔安排人污蔑她在后院和男人约会,程母听见了,故意带着宾客去让她出丑。
这些事放在曾经,她不敢想是程母会做出来的,那是她妈妈的好朋友,是她喊了很多年干妈的人。
但在五年前撕破脸之后,她就明白。
程母再疼她,也不可能牺牲自己儿子的利益。
“昨天南浔的话说的也有点不好听,但她那是太着急了,你也打了她耳光,你们算扯平,好不好?”
沈西影依旧沉默。
她说一句原谅又能如何?五年前早就撕破脸,现在反倒要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见她始终面无表情地沉,程天祺终于忍不住,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扭过头,认真看着沈西影:“小影,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西影长长吸了口气,慢慢转头看向程天祺。
她勾唇的角度冰冷疏离,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情绪:“哪里不一样?”
即便脸上笑着,眼睛也是弯的,但她褐色瞳仁此时如同无机质的玻璃,没有半点波纹。
她淡淡问:“即便闹了不愉快,你也仍然是我哥哥。”
收养的关系不曾改变,但一切早就变了。
车里的僵硬氛围没有持续太久,沈西影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拉车门。
她语气轻到近乎听不见,也难以判断其中情绪。
“我要去医院看病人,应该不顺路,就不麻烦哥送我了。”
她朝他一笑,将车门关上,姿态平和,和往常一无二。
如果不考虑过去发生的一切,他们的确还能做回寻常兄妹,但在发生了那些事后,再流露出这样的姿态,才是不寻常。
沈西影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秦怡父亲住院的医院。
她靠在后座上闭眼假寐,又想起五年前刚落地M国的时候。
程天祺没送她,她绝望地在飞机上哭了一路,下了飞机后,她又看见程天祺发来的消息。
他那时也早已看出她对他有不该有的心思,但她不说,他也没挑明,只是在发来的消息里向她道歉,说有急事耽搁了,没能送她;还说以后在国外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他永远是她的哥哥。
【我们之间的亲情永远不会变。】
沈西影立刻就懂了。
他只能是她哥哥。
从此以后,她再没抱过任何幻想。
进病房前,她已经调整好情绪,将手里的花送到秦父床头,扬起一个笑脸。
秦父还很虚弱,和她说了几句话就继续睡下。
秦怡拉着她离开病房,敏锐地打量着她:“你刚才是不是哭过?你不是去找纪铭辰了吗?他欺负你了?”
秦怡一点就着:“他主动要谈合作,其实是想借机欺负你?实在不行公司和项目都不要了!老娘弄死他!”
沈西影还没说话,纪铭辰就被宣判了死刑。
她无奈,忙伸手去拦:“合同都签完了。”
安抚好秦怡,她才继续解释:“是刚才从公司出来,遇到了程天祺。”
她把昨晚在程家发生的事简单讲了讲,即便轻描淡写,也还是气得秦怡大骂。
“让他妈直接骂你?还让他未婚妻阴阳怪气你?这程天祺就是故意的吧!恶心男人!”
她早知道沈西影对程天祺的情愫,也知道在国外五年她过得有多不容易,此刻又听她说起这事,心底对她只有心疼。
“影影,你别为了他哭,不值得!”
秦怡大骂了程天祺一顿,之后又劝她:“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以后咱不搭理程天祺那个废物,我给你安排男模!”
沈西影被她逗笑:“我早就放下了。”
“唉……我知道、我知道,但你回国之后真的不该跟他再有牵扯——算了,你想瞒着他也瞒不过,但他是真恶心人,到现在还装什么白莲花!”
秦怡眉心皱得死紧。
“算了,咱们去唱歌,刚好我爸的检查做完了,目前挺平稳的,我叫了护工过来,可以先放松一下。“
沈西影无奈:“不是该开始项目上的工作了吗?”
秦怡根本不听,直接拉着她,开车去了一家熟悉的会所。
带沈西影进包厢之后,秦怡招手,很快就拉了不少男模过来。
“把我姐妹伺候开心了!明白吗?”
随着秦怡一声令下,众多男模开始脱起了上衣。
“姐姐喜欢奶狗还是狼狗?喜欢摸硬的还是摸软的?”
沈西影有些恍惚。
她很少来这种地方,起初不适应,但酒过三巡,心情也变得飘忽。
两人足足玩到夜里,护工打电话走了,秦怡才尽了兴:“走吧走吧。”
沈西影点头:“好。”
在嘈杂的环境下,她甚至不太能听清自己说话的声音。
起身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男模弟弟们扶着她,她也一一和他们告别。
秦怡在一旁笑:“开心吧?以后还来!”
但不等沈西影回答,她的笑就先僵住了。
来到包厢门口,沈西影顺势拍上一个男人的胸肌。
她眯着眼,眼前早就重影了,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
摸到手感不错的胸肌之后,她顺势又往衣服里探了探,之后还拍了两下。
她含混地说:“不错,下次还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