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的脸都绿了。
——那可是纪铭辰啊!
纪铭辰的脾气圈里无人不知,惹到他铁定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沈西影身为程天祺的妹妹,却又在和他合作项目。
秦怡僵住,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只能低着头装醉,假装没认出纪铭辰,她使劲扯着沈西影,强硬把一副醉态的姑娘拉走了。
眼看两人远去,纪铭辰身边几个公子哥都笑起来:“哟,怎么不叫保镖收拾人,喝多了?”
纪铭辰瞥了那人一眼:“还没开始喝呢,你不会现在就醉了吧?”
“那你不让她滚?还让那女的摸?”
酒吧里灯光昏暗,几人离得又远,没看清沈西影的脸。
“刚那是谁啊?辰哥认识?”
“肯定认识,不然怎么可能让人摸来摸去的?”
几个人猜了一圈,纪铭辰才慢悠悠开口:“那是程天祺的妹妹。”
众人大惊,倒吸口冷气:“我去!”
“我靠,你连程天祺的妹妹都能搞到手!好手段啊!”
“从程家内部击破,啧啧,妙啊妙啊!”几人纷纷赞叹。
纪铭辰嗤笑一声,顺手拿过一人嘴上叼的烟就弹了出去:“有病?我像是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的人?”
那人吓了一跳,急忙说:“不是哥,你虽然会收拾人,但都光明正大,哪会暗中搞小动作。”
意识到这点,几人又懵了,互相对视。
和程天祺闹翻之前,纪铭辰和沈西影还挺好的。
不是故意接近是什么?难不成两人真有点什么关系?
……
被秦怡送回家后,酒劲上头,沈西影看哪里都是重影,话也多了起来。
“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喝完吗?”
“姐姐,该睡了。”秦怡无奈,“我记得你酒量挺大的!怎么这就不行了?”
“我没醉啊。”
沈西影情绪不上脸,所以秦怡看不出来她到底醉了几分,也不敢贸然离开,又给护工加了三倍价钱,让他多陪父亲一个小时。
她哄沈西影:“睡吧,睡醒了就都忘了。”
沈西影突然想起什么,往卧室里走。
秦怡忙跟上去:“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她还没说完,沈西影就拉开衣柜门。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弯下腰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琳琅满目,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秦怡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是K家那年出的限量版望远镜?”
沈西影靠坐在床头,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嗯,程天祺知道我不喜欢普通礼物,特意搜罗给我的。”
秦怡看得也有些沉默。
不得不说,程天祺在上心的时候,对沈西影的关心和照顾的确是最贴心和顶级的。
也难怪沈西影会以为他对她也有意思。
沈西影突然问:“能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吗?”
“行啊。”
秦怡还以为沈西影想吐,特意在垃圾桶里接了点水拿过来。
结果沈西影伸手一抖,一股脑把那些小礼物全都丢了进去。
她吓了一大跳:“你,你真的不要了?”
沈西影唇边带着些松弛的轻笑,在此刻反倒心情平静又轻松。“嗯,你说的,睡醒就忘了。丢掉之后才会忘,是不是?”
秦怡想说什么,但叹口气,又闭了嘴。
正要把垃圾桶拿走走,她就看到一只银色吊坠落在垃圾桶边缘。
不管是设计还是材质,都和程天祺的送礼物风格不同。
她将吊坠捡起来:“这也是他送的?”
沈西影瞥了一眼:“不是。”
“这是当时……另一个男孩子送的,说这颗钻石的颜色很衬我的眼睛。”
秦怡看得咂舌。
前几年拍卖圈里高价拍出一颗非洲红宝石挂坠,结果被买家找人鉴定为赝品,真品早在多年前就被拍下,然后再也未曾出手。
眼前的红宝石吊坠和当时的赝品一模一样,掂起来的分量也不轻。
该不会是那枚真品……吧?
而且这吊坠,她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
但太多年过去,记忆已经模糊,秦怡没再多想,吊坠放到了沈西影的首饰盒里。
沈西影睡下后,秦怡便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乔南浔就了程家。
她一晚没睡,早上来时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程母很是心疼:“宝贝南浔,谁欺负你了?”
乔南浔一见程母,就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伯母,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
“昨天天祺说有事不和我一起吃饭,然后我听说他去纪氏楼下,等沈西影一起出来……”
在发消息给程天祺告密之后,乔南浔其实是等着看沈西影好戏的。
她堂而皇之进了纪氏,难道不是为了报复、出卖程家的消息做叛徒?
程天祺怎么会忍?!
却不想左等右等,等来的是程天祺让她自己去吃午餐,他有事。
乔南浔难以置信,继续等在附近,结果看见程天祺居然亲自开车过来接沈西影。
乔南浔险些气炸,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来找程母告状。
听完她的控诉,程母却笑了。
“南浔放心,沈西影和天祺不可能再有瓜葛的,你是她嫂子,以后啊,也不用和她计较这些小事。”
乔南浔不明白:“……伯母?”
程母笑得意味深长:“我早就给沈西影安排好了婚约,等她和别人结了婚,哪还能再来碍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