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镇后国家给了重建费的,上一世被刘景宏扣了一半儿,这一世她有办法拿回来,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个主意,能毫不费力的拿到钱。
加上自己的手里的积蓄,到时候直接起个四合院不成问题。
“这废墟里的东西能用的不多了,你们两家自己往出扒拉,谁扒拉出来的东西就归谁,但是那没用的也得一并给我扔出来,不许再往里头放。”
两家一听,二话不说,直奔废墟。
柜子、碗架、锅碗瓢盆、棉被铺盖,除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凡是能拿的出来的东西,统统开始抢。
两个儿媳妇时不时动手争抢同一个东西,碗、木匣子、茶盘、粮食。
脸红脖子粗,嘴里也不干净。
就差下手互相抓头发了。
王珍珍急了,拉着他三哥四弟也开始为自己抢。
“你们倒是给妈和我们几个小的留点儿啊!”
顾兰芝坐在一旁,打开铁皮饼干盒子,自顾自吃着过年时候没舍得吃一口的黄油饼干看戏。
王小宁和王小欣一左一右站在奶奶身边,吸着手指头看着奶奶吃饼干。
“奶奶,我也要……”王小宁伸手来抓。
啪!顾兰芝一巴掌把孩子手打开。
“这玩意儿太甜了,小孩儿吃了咳嗽,去!给你爸妈帮忙去!”
王小宁无故挨打,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王小欣指着奶奶:“奶奶打!”
这孙女更是小白眼狼一个,跟他妈一样心眼多儿,后来还曾指着她骂她老不死的,当时她都快气心梗了。
“妈,你咋跟孩子抢嘴吃啊!”王儒拉过儿子安抚。
“打现在开始分了家,往后家里的东西,只准我给,不许问我要!”
这话一出口,两家争抢的更厉害了。
为了多拿多占,老大媳妇还找来娘家哥哥弟弟一块儿扒拉,老二急眼了,也请了小队关系不错的哥们儿来帮忙。
这么一来,原本需要顾兰芝求着小队出人磨十天半个月洋工才清理干净的院子,不过三天功夫,被整理的能直接垒地基起房子了。
不过家里也的确是没有能用的了,除了她和三个孩子的个人衣物,只剩两个豁牙子碗,一个大水缸,一个瘸腿桌子和两个长条凳。
老大家的抢了不少大件儿,担心夜长梦多,天还没黑就借了小队的马车,装了满满一车拉着到镇上学校宿舍去了。
临走前,一家人舍得不小宁,这个抱抱那个亲亲。
孩子张着手要顾兰芝抱,顾兰芝接过孩子,始终是没亲下去。
老二王生让媳妇把抢来的粮食和棉被还回来。
“房子没几个月盖不好,一家人都得挤在仓房里,你霸着这么多粮食棉被干啥?”
“那不行,这是我凭本事抢的,妈也说了,谁抢到的就归谁,是吧妈?”二儿媳妇占理不饶人。
顾兰芝点头:“是,说给就给,但是房子还没选地方,盖好也得一阵子,这期间你们三口人在家里吃穿用度得折成钱还给我,小队挣的工分也得继续挂在我名下!”
“啥!妈你这不是坑我们吗?大哥大嫂带走家里那么多东西呢!”
“人家有工作有宿舍不用挣工分!你们两口子平日还不顶老三一个人挣得多!吃的倒是比谁都多,不让你们拿钱出来养弟弟妹妹就不错了!”
“养弟弟妹妹那是你和我爸的事儿!怎么就落在我头上了!我不干!”老二急了。
顾兰芝就等这句话了。
“不干啊,那你去城里找你爸,让他也给你安排个工作。”
老二媳妇一听,诧异!
婆婆从来不愿让家里人进城找公公,生怕给他工作添麻烦,今天这是咋了?
“妈,你说真的?真能去城里找我爸?”
“能,明儿我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
老二两口子心下高兴,当晚睡觉梦见进城当了工人,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的贼舒坦。
第二天一早,顾兰芝给丈夫的工作单位打电话。
王希文接到电话没先问家里怎么样,却反问顾兰芝为什么要给他单位打电话。
“我这忙着呢,有啥急事儿非得现在打电话啊?”
“家里房子塌了,老大老二闹着要分家,你得回来一趟。”
“我顾不上,你自己看着办!”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顾兰芝皱眉,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要不回来,我就把你干的那些丑事儿捅出来,让革委会给我做主!”
对方的语气瞬间软了:“兰芝,你胡说什么呢!家里房子塌了是不?我明儿就赶回去!”
“行,越快越好,记得多带点儿钱,盖房子且得用钱呢!”
得不到人,就得拿住钱!
隔天,王希文果然回来了。
进门一看房子没了,院子都收拾出来了,知道顾兰芝没撒谎,脸色暂时缓和了些。
可顾兰芝的脸色并不好,再次看到四十多岁时的丈夫,想到上辈子的事,她想打他一顿,甚至捅他一刀。
“你跟我进来!”他毫不尊重她,直接拉着她进了仓房。
顾兰芝甩开丈夫的手,后退一步。
“你昨天电话里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和外面那个女人,还有你儿子,我想要一个交代!”顾兰芝不卑不亢,目光如刀扎向王希文的眼睛。
王希文突然发现,自己不敢直视这个农村妇女了。
她好像有哪儿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