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偃臣的那刻,心慌,尴尬羞耻占据孟梵全身,她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在哪碰到他不好,偏偏是这……
孟梵手腕上的一双叮当镯撞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听到声音的周偃臣抬头看向门口,他眼神冷淡又普通,不带任何情绪。
仅看了孟梵一眼就滑走。
孟梵抱紧琵琶,心口闷闷,酸酸的。
婚姻三年,寥寥数次见面让孟梵知道周偃臣多不想看到自己,她也想走。
可想到试用都两千块一天,当正式员工了工资只会更高。
她需要钱,很需要……
她那晚就跟周偃臣划清关系了,就算他们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但她凭双手赚钱,为什么要避讳?
想通后,孟梵淡然地走上小舞台,轻轻拨弄琵琶弦。
坐周偃臣左手边的胖男人,讨好地将一个蓝色戒指盒递过去,“周总,这就是那枚“粉钻之星”,去年我花两点三亿从悉尼拍卖会拍到。”
周偃臣拿出戒指盒里的粉钻,钻面很大,在吊灯下投射出璀璨光芒。
“确实漂亮。”周偃臣挑眉。
见他满意,胖男人赶紧拍马屁,“圈里谁不知道你宠瞿小姐啊?瞿小姐定制了一件粉色礼服,你立刻想买粉钻给她配礼服。”
“是啊,周总跟瞿小姐郎才女貌,当年离结婚就差一脚,结果……”
孟梵往周偃臣那看眼,又垂下目光。
拨弄琵琶弦时,细白无名指上的玉戒指在灯光下晃了晃。
六年前她捡到周偃臣时,他脖子上戴着一枚玉佛,看着是一块玉直接雕成,很贵重。
可周偃臣偷偷把它磨成了一枚戒指,送她当生日礼物。
孟梵当时气哭了,说他把珍宝变成了肥料,周偃臣却笑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对我来说,桃桃才是最珍贵的。”
周偃臣被迫跟孟梵领了证,不想瞿家再次丢脸,所以两人没办婚礼,也没婚纱,戒指,除了周偃臣圈内几个朋友,也没人知道孟梵跟他的关系。
但她不介意。
因为六年前,周偃臣就送了她戒指,这玉戒指比任何粉钻,蓝钻价值更高。
几个老板聊着,就注意到台上的孟梵。
“这美女生面孔,天海新招的吧?琵琶弹的真好听。”
“啧,小腰真细……”
给周偃臣送粉钻的那个胖男人赵总,目光在孟梵细腰上流转。
等孟梵弹完,赵总招手让孟梵过来,说她琵琶弹的好听,从皮夹拿出一叠钱赏她。
微厚一叠纸钞,看着有两千多。
“谢谢,老板您真大气。”孟梵之前没出来工作,但一些人情世故还是懂。
她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敬对方。
孟梵长得漂亮,说话柔和动听,赵总又被撩到,“小美女,在这一个月多少?”
“日薪两千。”
“太少了!要不你来给我当秘书,每天帮我泡泡茶,整理文件就行,我给你十万一月。”
孟梵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客气婉拒后,孟梵转身就走。
忽然,她感觉臀部被捏了一下。
孟梵想到小时候差点被侵犯的噩梦,瞬间应激,她抄起桌上的白酒瓶狠狠砸男人脑袋上。
赵总摸到头上的血后瞬间暴怒,一巴掌朝孟梵招呼过去。
“你敢拿酒瓶砸我?”
桌底下不知道谁一脚狠狠踹男人腿上,胖男人巴掌还没扇孟梵脸上。
就狗吃屎的摔到地上。
男人一脸怒意的站起来,要再对孟梵动手。
这时经理进来,手里端着果盘,“赵总,这是怎么了?”
“问问你家员工!”胖男人凶狠地瞪着孟梵,“一个下烂货,竟敢打客人!曹经理,今天你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孟梵身体还在发抖,却冷静地说,“是您摸我在先。”
“我摸你怎么了,没给钱吗?”
“你说这是我弹琵琶好听,给的小费。”
被她当众这么说,胖男人感觉有些掉面子,他催促会所经理赶紧处理孟梵。
“是要处理……”曹经理沉吟几秒后淡声道。
“赵总,入会费明天退到你卡上。”
胖男人懵了下,接着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天海不让我进了?”
“是。”曹经理语气客气,又公事公办地说,“天海有规定,对乐师动手动脚的直接退会员费,拉黑名单。”
赵良兴花了五年才成为天海的会员,在这认识不少人脉,把公司做的蒸蒸日上。
这里交换的商业信息都是最顶级的。
所以见曹经理不是开玩笑,还喊保镖要把自己扔出去,他又怒又慌。
“你们干什么,我是周总的人!”
周家在宜城就是天。
周偃臣又是周家嫡子,手腕了得,天海会所也要给他三份薄面。
果然,曹经理看向把玩戒指盒的男人。
周偃臣后背懒懒靠椅子里,闻言嗤笑,“赵总,我来这吃饭不是因为你,我身边也不是阿毛阿狗都能站。”
孟梵下意识带入自己,她在周偃臣那,跟赵总没区别。
“周总,可你收了我的戒指啊……”
周偃臣写了张支票,像扔垃圾一样甩他脚边,“这粉钻我出三倍买下。”
“不,周总,周总……”
赵良兴被保镖拖下去时,朝周偃臣大喊大叫,“周偃臣,顶星什么局势我知道,我是真心想投靠你,你今天这么对我,来日一定会后悔!我手里可是有……”
他剩余的话,淹没在门外。
被赵总这么一搅和,其他人都没兴致吃饭了,聊了几句就散席。
孟梵去了洗手间。
赵总摔倒时,头上一些血蹭到她旗袍摆上。
孟梵抓着旗袍下摆在水龙头下揉搓,洗手间门忽然被推开。
旗袍比较窄,为了洗那块布料上的血迹,孟梵把旗袍下摆几乎撩到大腿处,修长漂亮的双腿腿裸露在空气里。
白的跟玉一样,又晃眼。
孟梵看到周偃臣时一怔,又想到自己的样子,赶紧把旗袍放下去。
周偃臣眼神冷淡,“我对你的腿没兴趣。”
“我也没多想。”
她知道周偃臣为了瞿含烟多有贞操道德。
结婚三年,就算那寥寥几次被迫跟她呆在江南别院,他也不会碰她。
四个月前那晚是他半醉加上佣人送的醒酒药有问题,才睡了她,正因为这样,第二天起来他脸色很难看。
气得去国外呆了很久。
周偃臣缓步走到孟梵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孟梵,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故意的?”
“在医院撕了我的支票,结果来这种下九流的地方?”
孟梵因为在包间被猥亵,心里气不顺。
现在听周偃臣讽刺自己,不快地怼回去,“周总您高雅,怎么也来这种龌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