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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阮齐风

第九章 阮齐风

青宜不慎令景王爱妾失去孩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景王有多喜爱宋姨娘,看甘州世家的下场便知,他们有的得罪了宋姨娘的娘家,有的仅仅是朝宋姨娘翻了个白眼,就被景王治罪下狱。

青宜虽说有阮家作保,可景王那尊大佛能轻易放过她?

青宜前前后后在王府留宿了三夜,身上却没有半点被刑具折磨的伤痕,城中谣传,景王看上青宜要娶她做王妃。

阮玉雪能容许大姐姐做上王妃的位置,却见不得青宜做王妃。

大姐姐天仙一般的妙人,阮玉雪自知比不上,大姐姐做王妃,她心服口服,青宜算什么东西!

归家当日,阮玉雪要给青宜一个教训!

火盆焰苗窜至青宜的腿高,跨过去连人带衣皆会烧着。

青宜走下马车,像是没看到扎眼的火盆,拉起阮玉雪的手关心道,“几日不见,四姐姐禁足解了?”

阮玉雪好动,生平第一次被关禁足,快把她憋死了。

她愤愤扬起下巴,“禁足是做给你这样的外人看的,我爹最疼我,我想去哪去哪!”

那就是没解,青宜五官柔和,平静的目光却叫阮玉雪从中瞧出了讥讽。

阮玉雪鼻翼扩张,用力甩开青宜的手。

没甩开,甚至动都不能动。

阮玉雪低头,青宜的手攥的越来越紧,将她手腕捏的发红发紫,阮玉雪痛的惊呼,青宜方才缓缓收回手劲。

“二伯父不在家?”青宜淡问。

阮玉雪吃痛的把手抽出来,抬头,青宜脸上竟无半点愧疚。

阮玉雪算看清楚了,这人在外的柔弱怯懦,都是装的!

“这几日为给你筹钱,商号取出全部现银,各铺乱着了,我爹忙的脚不沾地,你还好意思问!”

青宜“哦”了声,从她身旁径直往大门走。

阮玉雪气的跺脚,她是空气吗,没听见她说的话!“阮家经商最忌讳脏东西,你必须跨火盆,去邪祟!”

阮玉雪身后的四个丫鬟,拦住青宜的路。

阮玉雪得意,“今天不跨过火盆,你进不去阮家大门!”

嚣张跋扈没脑子,形容的就是阮玉雪,青宜摇了摇头。

阮家用五十万两换她,阮玉雪竟还看不明白,是阮家需要她,不是她非要进这个门。

青宜转身走了。

阮玉雪掐着腰的动作卡住,她不回阮家要去哪?转念一想,不回就不回,难不成怕她。

阮玉雪扬声嘲讽,“忘了,你真正的家在崇县,这般着急走,是去找你那偷狗贼的夫君吗?”

青宜头也没回,声音寡淡道,“我去找你爹。”

阮玉雪哽了下,“找我爹干嘛?”

“告状。”青宜答的干脆。

阮玉雪张大嘴,怎么又告状!

青宜上次告状,害她在景王和大伯父面前出丑,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这回她还没解禁足,更关键的是,她爹前几日特意强调,叫她别去招惹青宜。

“你不许走,给我拦住她!”

阮玉雪挽起袖子,四个丫鬟跑上前围追堵截。

青宜掉头反往大门内钻,阮玉雪肥胖的身子竟伶俐的挡住青宜的去路,她刚要放声大笑,一桶污水迎面扑到阮玉雪和她身前的火盆上。

噗的声,火盆熄灭,阮玉雪头顶落着菜叶,浑身湿透,被淋成了落汤鸡。

反观青宜,虽站在阮玉雪附近,却没有淋到一点水。

青宜诧异谁帮了她,侧眸望去,提桶的竟是四叔叔的养子阮齐风。

阮齐风十五岁,与青宜的小弟同龄,比小弟更瘦更高,脸上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

不过此刻,少年惊慌失措的求饶着,“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门前火光冲天、黑烟滚滚,还以为哪里起火,我担心出事,随手抄起旁边的泔水桶跑来灭火,没想到浇了四姐姐一身。”

泔水又脏又臭,阮玉雪气急败坏揪起阮齐风的衣领,“这么大个火盆看不见,阮齐风你故意的吧!”

阮齐风瘦的见骨,阮玉雪提他和提小鸡似的,“春来干燥,城里烧了好几户人家,我实在担心才没看清楚。”

阮齐风是四房收养的孩子,自小不被人看重,四房碌碌无为不管家事,阮齐风在府上的地位,仅仅比下人强一点。

阮玉雪恶狠狠把他甩开,“这事没完,我回头和你算账!”

“再点一盆火来!”

阮玉雪不放过青宜。

青宜有法子治她,只是费些功夫。

阮齐风在旁卑怯的开了口,“五姐姐回来了,祖母大病初醒一直念叨着姐姐,姐姐入府来还未见过祖母,祖母思念的紧正寻姐姐,姐姐还是快去探望吧。”

老夫人病着,常一连昏睡多日,青宜还没得机会探望。

阮齐风偷偷朝青宜使了个眼色。

少年满面惧意,露出的手背上冻疮未愈,他应该是怕阮玉雪的,可仍执意为青宜解围。

阮玉雪正要说点什么,青宜瞳光扫过她,声线清冷,“祖母寻我,你难道还要拦,若祖母因没见着我,病情加重,你担的起吗!”

阮家寻回青宜,名义上就是老夫人思念三房。

祖母的病越发加重,昏睡比醒着的时间多,她要是病死了都没见到青宜,阮玉雪肯定要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阮玉雪不甘心的让路,她暂时放过青宜,先报复阮齐风那小子。

“我才回家不久,劳烦三弟为我引路。”青宜的声音响起,阮齐风愣了下,感激的点头为她指路。

两人毫发无伤走进大门,阮玉雪闹了一场,反让自己变成小丑。

“阮青宜,我和你势不两立!”

阮玉雪尖叫了声往回走,刚扭头,遇见了“准备出门”的大夫人。

大夫人忧心走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泼了一身水,天凉染了风寒可不得了,快去伯母的院子里换身衣服。 ”

比起自己的兄弟姐妹,阮玉雪与大房的哥姐们更亲近,连带着与大伯母关系亲切。

阮玉雪鼻尖一酸,“大伯母,你要为我做主!”

阮玉雪把连日委屈都说给大夫人听,大夫人一边安慰,一边又作为长房夫人,满心都是对三房的亏欠,宁愿自己委屈,把最好的给了青宜,也不愿让青宜受难。

阮青宜夺了大姐姐的瑶华院,拿走了阮家的钱财,全家因她缩减开支,她死皮赖脸,还玷污景王殿下的名声。

从大房院中走出来,阮玉雪决心要将青宜撵出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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