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丑人多作怪
两人本就行事高调,如今没了江窈月的阻碍,孟雅茹恨不能昭告天下自己是板上钉钉的纪夫人。
自从拍卖会上闹了一场,现在各大媒体都盯着纪淮司的花边新闻。
加上他自己的推波助澜,很快就闹得满城风雨。
江窈月嫌恶地将一条又一条秀恩爱的热搜点上不感兴趣。
大伯迎娶弟妹,难道是很光彩的事情吗?
这俩人是怎么做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她翻了个白眼,并未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而是虚心的请教起昨天导师推荐给她的老中医。
宋景淮的痼疾是积年累月攒下来的,适合保守治疗,尤其是中医这种养气修身的治疗方法。
但江窈月主修的是西医,这才请求导师联系了一位有名望的中医。
想着精进一下治理药膳的能力,找些有效的预防调理方式。
她将老中医说的益气补血的药方记下,又和导师商量着加了几种西药。
调理为主,西药为辅,双管齐下,宋景淮的身体自然是好了不少。
“宋先生,今天是丹参乌鸡汤,马上就好。”
江窈月熟练地摆出碗筷,将汤水倒入汤盅,推到宋景淮面前。
宋景淮悄悄关上身后的手机屏幕,晦暗的眼神在见到江窈月时擦出一丝光亮,将那碗汤接了过来。
“这段时间多亏江小姐照顾,我很是感激,江小姐要是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不用这样客气。”
男人目光柔和,和平日里埋在各种文件中冷面阎罗大相径庭。
江窈月心中感激加深,却还是道:“宋先生,感谢好意,我比较喜欢公私分明。”
宋景淮微不可察地轻挑眉峰,意有所指:“有原则。”
纪淮司和孟雅茹的事情已是妇孺皆知,今儿是纪大总裁为爱壕掷千金,明儿是豪华游轮婚礼正在筹备。
一件一件,层出不穷,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替江窈月气愤不已。
反观本人却好像不甚在意,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江景淮摩挲汤匙的手一顿,移开目光。
“江小姐,我晚上才会回家,中午想吃什么可以联系徐秘书。”
江窈月刚想拒绝,手机铃声却猝不及防地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接起来,颇为抱歉地看了眼宋景淮,见男人微微颔首,她才转身接起电话。
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黎恩。
“上次的事情我回去以后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对,月月,今天中午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就算我给你赔罪了。”
她本身就没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她都是经历四十年,一万六千天才想清楚的,自然不能要求逆来顺受的黎恩一下子就能理解她。
“就去新开的西餐厅!” 像是生怕江窈月拒绝一般,许黎恩赶紧补上一句。
江窈月并未多想,答应下来便挂了电话,转身时宋景淮已经离开,桌子上留了张字条。
“中午出去用餐记得找徐秘书报销。”
纸条上的字笔锋硬朗,丝毫不拖泥带水,和宋景淮的做事风格如出一辙。
底下是一张徐秘书的名片。
江窈月好笑地将名片收起来,一顿饭钱她还是有的。
老板对她这么好,她还能斤斤计较一顿饭?
她伸手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就见边上贴着张便利贴:不用收拾碗筷,待会儿有家政阿姨过来。
江窈月这才反应过来宋景淮嘴里的不用客气是指什么。
一股暖流从头浇灌到脚,身上麻麻的,好像被电流穿透一般。
宋景淮虽然对待公事手腕冷酷,可对待自己的员工真是没话讲。
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待人谦和,温和有礼,简直是纪淮司的反义词。
这样一想,江窈月对宋景淮越发敬佩。
她将宋景淮晚上的药材配好,又准备了些药膳地材料,才匆匆收拾了下自己,去赴黎恩的约。
西餐厅开在中心区,出来的都是衣着不凡的上流人士。
江窈月微微蹙眉,不明白黎恩怎么会挑个这样的地方。
与此同时,二楼的男人将江窈月的身影映在眼底,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就说宋景淮对江窈月就是一时新鲜,瞧瞧,多可怜,连个专车接送都没有。
纪淮司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心中舒畅,似乎已经看到,一会儿江窈月进门,痛哭流涕地请求他高抬贵手的模样。
许黎恩瞧着纪淮司有些癫狂的模样,坐立不安。
有些昏暗地灯光扫在她脸上,依稀可以看到个浅红的巴掌印。
昨天夜里纪淮司突然登门拜访,离开后,她男人便逼着她给纪淮司和江窈月牵线搭桥。
扬言她若是不照办,就让许家好看。
“江窈月,几天不见,你憔悴了很多,到现在,你还分不清谁才是真的对你好吗?” 纪淮司站起身,端起酒杯,居高临下地望着刚进门的江窈月。
这两天,他和孟雅茹热恋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这个女人却迟迟不肯回来认错,无非就是觉得这次错的离谱,怕自己不肯原谅。
“你今天只要乖乖道个歉,我保证,你还是唯一的纪夫人。”
他用一种近乎施舍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江窈月一阵恶寒。
“纪总和我说这些,纪太太清楚吗?我和你早就桥归桥,路归路,纪总再这样纠缠,是想把三个人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吗?!”
“你想当A市第一笑料,我可不奉陪!” 她要是早知道纪淮司也在,来都不来,一把扯过旁边不敢做声的许黎恩就要出门。
“江窈月!我都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可别登鼻子上脸!”
纪淮司气急败坏,见江窈月没有回头的意思,更是撂下狠话:“你要敢出这门,就是下跪求我,我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听到这话,江窈月脚步一顿。
就在纪淮司以为势在必得时,江窈月头都没回:“还请纪总言而有信。”
啪的一声,纪淮司将手里的红酒狠狠地砸在餐桌上,猩红的液体裹挟着血珠浸染到洁白的桌布上,男人只觉得一阵烦躁。
心中像是缺了一个角。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曾经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江窈月怎么会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