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撅着小嘴摇头,“不好,暖暖会乖乖的~”
说着亮晶晶的眼眶中已经有了泪花,看着可怜兮兮的。
她最害怕娘亲丢下她了,娘亲在哪儿,她就想在哪儿。
温颜见状,心头一阵心软,可是她不能冒险。
暖暖还是有两分像厉北烬,特别是那一对耳朵是一模一样。
再三考虑后,还是狠心拒绝,“暖暖,皇宫里面坏人多,明日夜里娘亲带你去参加花灯节如何?”
“好啊好啊……”暖暖瞬间笑弯了眼,开心得蹦跳起来,“我要虾灯,兔儿灯,莲花灯……”
嘴里念出不少灯名,在场之人都听乐了。
“好,都满足你。”温颜宠溺地摸了摸她脑袋,嘱咐巧玉,“你在家陪着她,别让她乱跑出去。”
再三叮嘱后,一行人出了府邸。
一路上温颜都有点忐忑不安,端坐在马车中,双手交叠膝上,眸色忧忧地侧望着窗外。
忽然鼻尖儿传来桂花香气。
她回眸一看,是林筠安递来一块儿桂花糕。
“梅花巷的桂花糕,吃点儿。”林筠安笑容如春风般温柔,“你没用早膳,不吃可不行。”
温颜俏颜微红,张嘴便咬进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谢谢安哥哥。”
他与厉北烬是不同的。
在嫁给他这几年时间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体贴温柔。
不知不觉中,心中位置已经被他占据。
宫中比曾经更加金碧辉煌,都是北蛮人占领后的杰作。
各路官员与女眷三三两两入宫,些许是江山得归而喜悦,个个面含笑意。
只有林家无人搭理,路过也是敷衍打声招呼。
老夫人看着来气,“这些人倒是会见风使舵,生怕沾染了晦气。”
林家也是百年世家,已故林老爷是太上皇伴读,后来是太子太傅,也算德高望重。
曾经不少人踏破门槛拜访,现在退避三尺。
秦氏安抚道:“婆母别多想,与他们本就不熟悉,无过多交流也正常。”
温颜感受到不少怪异目光,下意识垂下眼帘,手心冒着冷汗。
林筠安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伸出手与她十指紧扣。
无声的举动让她心安不少,微微抬起清澈美眸看了一眼,嘴角不禁扬起一丝丝甜笑。
没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喻太后跟前,旁边下首则是厉北烬,他旁边坐着倾如霜。
温颜在靠近那一刻,心脏不由得揪紧,硬生生在一丈远位置便停下。
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厉北烬那锐利的视线。
温颜跟着林筠安一起行跪礼。
“民妇见过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王妃……”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王妃……”
久久未听见“起身”的声音,周围不少人还投来异样目光。
这不是摄政王前妻吗?
当初听闻死讯后就迫不及待改嫁,现在肯定后悔。
若是心不急,现在她就应该坐在高处受别人跪拜,可惜现在成了下跪之人……
温颜听着这些议论声,内心只是暗暗嗤笑:若真在乎那位置,得知厉北烬装死时就不会改嫁。
他不仅身子脏,更脏的是心。
喻太后不紧不慢抿了口茶水,“还是起来吧,喜庆的日子不必如此多礼。”
谁都知道这是客套话,若真让他们不必多礼,又何必这么久才让起身?
众人也是看破不说破。
“多谢太后娘娘。”温颜二人叩谢后就携手起身。
从始至终温颜都低垂着眉眼,没有逾矩与上方之人对视。
就在这时有人有了过来,对林筠安说工部有事需要他过去一趟。
他小声叮嘱温颜,“别害怕,我会尽快回来陪你。”
随后对上方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去。
厉北烬眼眸微眯,握着杯子的手紧得青筋暴起,“离那么远行礼,当太后与本王是豺狼虎豹不成?”
嗓音低沉清冷,如嚼着寒冰渣子。
温颜知道他故意为难,还是忍着情绪上前重新行跪礼。
“民妇温氏见过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王妃娘娘……”
话音刚落,一只茶杯就重重砸在她肩膀上,茶水打湿了一片。
啊……
她只是闷哼了一声,抬起眼尾泛红的清澈美眸,“不知民妇做错了何事?请摄政王明示。”
在场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害怕得罪喜怒无常的杀神。
厉北烬扬起戏谑的笑意,俊朗的五官透着狂傲野性,凉凉的阴阳怪气道:
“温大小姐哪儿会做错事?再错也是旁人的错,本王不过是手滑了。”
“……”
这也能叫手滑?
明明是睁眼说瞎话。
温颜微怒地咬了咬下唇,忍着泪花镇定道:“殿下所言都对,民妇无力反驳。”
哪怕语气还算柔和,眼神却透着一股倔犟。
这时倾如霜才笑盈盈起身走上前,伸手去搀扶,“表姐快起来吧,你可别怄王爷的气,他说话向来如此。”
温颜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民妇不敢,王妃还是称民妇温氏吧。”
从见到倾如霜扑进厉北烬怀里叫‘烬哥哥’开始,她们之间的姐妹情就没了。
两人抱在一起说的情话还记忆犹新,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无所谓了。
咳咳……
喻太后突然轻咳了两声,“莲雨,带林家二少奶奶去换衣间换身衣裳。”
莲雨闻言,应下后就带着温颜离开。
这一刻温颜感觉如释重负,心里期盼后续不要再见厉北烬。
温颜注意到,林家人被人叫得远远的,明显就是厉北烬故意为之。
就是逮着机会报复她,欺负她。
到见了换衣间后,温颜一个人再也忍不住而流出眼泪。
肩膀的疼痛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她咬着下唇,扯开衣襟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已经青紫一片。
突然后腰一紧,冷冽的龙诞香钻入鼻尖,脖颈处是温热的气息。
她脸色煞白,一口咬在男人手臂上,“流氓!”
男人手臂一松,她没看清人就趁机要逃跑。
突然一股力量拉扯,将她拽到角落。
“往哪儿逃?”厉北烬用力抓住双肩,眉眼凌厉,“想去找奸夫,本王偏不让!”
温颜疼得脸色惨白,雾蒙蒙的美眸如秋水潋滟,让人心生怜惜。
“他是我夫君,不是奸夫,殿下这般欺负民妇,若王妃知道定会多想。”
哪怕故作坚强,声音还是因疼痛而微微发颤。
厉北烬却是玩儿心大起,每每见她流泪,就想狠狠地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