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冷的早晨,街上的行人不多。他驾驶着洒水车,在小城的街道上忙碌地洒水。他想早早地将第一条街道都洒完水,因为,今天是他女儿12岁的生日。他还要到水产品市场上去买鱼买肉,到农贸市场上去买一些青菜,还要赶在11点之前去蛋糕店,取回他昨天给女儿订做的生日蛋糕。女儿是很喜欢大蛋糕的,喜欢插上七彩的蜡烛,在烛光摇曳中鼓起她的小嘴,轻轻地吹灭那些象征她自己年龄的小蜡烛。女儿说:“爸,别看你是驾洒水车的,可我知道你其实就是一个环卫工人,我的生日,咱就不去什么大酒店、海鲜楼了,节俭一点,做几个菜,买上一个大蛋糕在家里过就行。”他真为女儿的懂事高兴。他想,自己把这最后的几条街道洒完,就骑上车去买菜,去蛋糕店取蛋糕。
他的洒水车上有十几种音乐,平常的时候,他会一盘一盘地换磁带,让不同街段上的市民们听到不同旋律的音乐。可今天不同,今天是女儿12岁的生日,他要一路上都放那曲《祝你生日快乐》,他要把女儿生日的快乐洒到这个小城的每一条街上和路上,让整个小城都沉浸在女儿的生日快乐中。要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洒水车司机,能给女儿一个意外惊喜的,也许就只有这一点点便利了。
他合着节拍轻哼着那首《祝你生日快乐》。洒到一条街道时,一个小男孩突然拦住了他的洒水车,任凭他怎样示意,那个小男孩还是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那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衣衫褴褛,一只脚穿着鞋子,而另一只小脚丫却赤裸着。小男孩的小脸上浮着一层灰灰的煤灰,只有小小的牙齿和瞳孔能看见一点白色。他放慢了本来就很慢的车速,隔着驾驶窗的玻璃,再三微笑着让小男孩让开,但小男孩就像没有看见似的,只是向他洒水车驶过的那条街上张望着。这时,街道两旁的行人们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望着他的洒水车和那个拦车的小男孩。
他停下车来,但他并没有关上车上的音乐,《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仍然在徐徐地飘荡着。他跳下驾驶舱,快步走到小男孩的身边,他想这个小家伙或许是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呢。他走到小男孩的身边,弯下腰去,摸着小男孩的头顶笑眯眯地说:“小家伙,站在路边好吗?叔叔还要洒水呢。”
小男孩看了看他,又朝远处张望了一下,恳求地说:“叔叔,你能再稍等一会儿吗?我已经追着你的洒水车跑了两个街区了。”
“你追洒水车干什么呢?”他问还不停喘着粗气的小男孩。小男孩说:“叔叔,洒水车的音乐真好听,是《祝你生日快乐》。”他笑了说:“就是为了追着音乐听吗?”小男孩点了点头,又很快摇摇头:“是因为想让我妈妈听,叔叔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可我没有什么礼物送给她,我就想送给她这一首歌,我知道的,许多人过生日都放这一首歌。”小男孩又瞪着他又黑又亮的小眼睛恳求他说:“叔叔,能请你再等一会吗?我想我妈妈马上就赶上来了。”
送给妈妈一首《祝你生日快乐》?他望着眼前这个汗津津的小男孩,一股热热的东西在心里汹涌上来。他想起自己还要买鱼买肉,还要去蛋糕店取生日蛋糕,但他还是微笑着对期切地望着自己的小男孩说:“小家伙,祝你妈妈生日快乐!”小男孩听他答应了,高兴极了。
一会儿,他果然看见了一个妇女向这边匆匆跑来。近了的时候,他看见那妇女的衣服很褴褛,跑的时候,她身上被风扬起的布片就像一面面小旗。他微笑着对那妇女说:“祝你生日快乐!”
妇女惊愕了,但转瞬就满脸幸福地紧紧搂住那个小男孩笑了。他跑向驾驶室,把音量开得更大些。顿时,满街都是《祝你生日快乐》的幸福旋律。
他走到街边的小商店的公用电话亭边,打电话告诉妻子说,自己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耽误一下,让妻子代他去买菜和蛋糕。商店的老板问:“那小男孩拦你的洒水车干什么?”他说:“小男孩的妈妈过生日,小家伙没有什么礼物,他要送给妈妈这首《祝你生日快乐》。”
“哦?”店老板顿时呆了,但马上热情地跟他说,“太谢谢你了!”似乎那个男孩就像是店老板的孩子。
当他驾上洒水车走的时候,街两边许多卖音响的商店里都飘起了《祝你生日快乐》。他的眼湿湿的。他听见,似乎街边的许多地方,都在播放《祝你生日快乐》,仿佛今天整个小城都在祝福生日。女儿今天肯定会接受这个意外的生日礼物的,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难忘的礼物啊。他的洒水车徐徐向前行驶着,像洒下一片清凉的水一样,也同时播洒下了一街幸福的《祝你生日快乐》。
他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动听、最迷人的旋律。
明天,我一定能买一张机票飞向天涯海角;但是,明天,我不一定能抵达对门客厅的沙发。永远有多远?就有我到对门的客厅那么远。
在这幢楼住了近两年,但是,即使我的对门,也令我感到陌生。对此我感到抱歉,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兴趣认识我;而像我这样的人,似乎也不指望认识任何人。
当然,如果很多年后的一天下午,作为老翁的我,在城市的公园里遇见另一位老翁,并产生一次愉快的交谈,我会期望他年轻的时候曾与我住过对门,这样,也不枉过去的那一点缘分。如果这世界的确有缘分存在,那不是在公园里的偶遇,而是偶遇过去的对门。如今的对门使我充满了想象力。在如此近的距离中,存在着如此神秘的人物,的确是件值得注意的事。也许,在对门眼中,我也是个外星人。
那对小夫妻早就搬走了,招呼也没打一个;接着来了个小伙子,3个月后不知所终;如今对门的中年夫妇是半年前住进来的,至今没见过他们全貌。大家都很忙,对门的存在就像一种点缀,供休闲时随便瞟一眼。对门的价值,有时甚至比不上办公室里的那只鞋柜。
有一大,太太来这里探望我,问起对门是干什么的,我说是开门并关门的。太太问,然后呢?我说,然后他们再开门再关门。对于对门,我的了解大抵如此。因为常常在深夜听见“轰”的一声。这幢楼安的好像全部是防盗门,因此,无论开门、关门,声音都很愤怒,充满了警告。
又一天傍晚,我站在阳台,看见了对门的阳台。我一边抽烟,一边幻想:也许对门的人会上阳台来与我对视一次。果然,他出现了。他举着晒衣竿将裤衩挑上铁丝,然后转身回屋,再也没动静。这是个夏天的傍晚,空气中满是灰尘和燥热。看着对面阳台安装的铁栏杆,以及我自己阳台上的铁栏杆,我忽然意识到:两个囚犯是不需要对视的,除非他们想合谋逃出牢笼。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我可以产生很多幻想,但不可以产生很多希望。或许,对门对我的感觉也一样?而巨,大家基本上也都习惯了。
阿姆斯特朗已经从月球回来好多年了,他说他代表人类迈出了一大步;而我。我们,甚至还没有抵达对门,其实这只需要一小步。
我和我的朋友是在阳台上认识的。那天我在阳台上晒红枣,他来阳台上偷吃红枣,不幸被我撞见。
我当时一见到他,心里就直扑腾,生怕惊着了他,倒像是我在偷吃他的红枣一样。就在他看到我飞也似的逃窜时,我便喜欢上了他。
他是一只鸟儿。长得尖嘴猴腮,还灰不溜秋,乍一看还真不像只好鸟。不过他还算不上梁上君子,人家专业的贼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是很安静的,连放屁都有分贝的要求。他却只知道叽叽喳喳,声音单调,毫不收敛。从他那上蹿下跳的调皮劲儿上看,很像我那精力过盛又没有午睡习惯的儿子,所以我断定,这厮一定也是一小男生。
我每早拿出一点红枣摆上阳台。他也守信用,每天厚着脸皮准点飞来。吃饱喝足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则躲在门后偷看,享受着我这人类爸爸的爱意。我甚至突然发现,凡事只要一带上偷字,便都有一乐,比如偷笑、偷吃、偷看、偷闲、偷情……
我儿子见到这鸟后,忙着下套子要逮,只是他手笨,没有得逞。被我发现,当即收缴作案工具,并厉声斥责:“你怎么可以随意伤害一只可爱的小鸟呢?他是人类的朋友。”“拉倒吧,老爸,在我们家里,鸡吃的比谁少吗?”他回敬我一句。虽然这“鸡”是“又”一“鸟”的意思,但我还是认为,儿子这一代是不承认高尚的一代。
喂鸟是幸福的,喂那种食欲特大的鸟尤其幸福。我们家的人就没有一个这样热爱吃饭的。我“喂”起他们来,幸福度不及喂鸟的十分之一。
几天后,待鸟儿吃得心安理得了,躲在门后的人便想出来认个亲戚。那天,见日头很好,估计他的心情也不坏。我把头从门后慢慢浮出,献上早已准备好的笑容,风情万种地送去“秋天的菠菜”,希望他能像喜欢红枣一样喜欢这张脸。然而他不友好,在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满着警惕和敌意。我怀疑他读不懂我们人类的笑容,这是令人沮丧的。可笑的是,在他高度戒备地注视着我的当口,还不忘以极快的速度朝枣肉猛叨上一口,然后马上又恢复严肃的盯人状。
我觉得他在耍小聪明,为了不影响他进餐,我只好重新退回门后。最让我生气的是,我一退出,他立马就撅起屁股拉一泡屎以示庆贺。我不知道这到底对我是怎样的一种侮辱。让我不得不想起我家楼下那条杂毛狗来,人家多看得起我,我只喂过它一回骨头,以后每次看见我,都拼命地摇尾巴,让我无端高贵了许多。
一天周末,我见以往总是孤孤单单的他,身后还跟着一大胖鸟,以为是他的胖太太。心中大喜:成熟得够快的!急忙跑到门后,窥探他人隐私的兴致大发。这胖鸟于我的印象极好,叫声柔和,仪态端庄,吃相颇有教养,在我们人类圈中,这叫淑女形象吧。然而据我在门缝反复观察,这胖鸟不是小家伙的太太,因为他们之间从来不黏黏糊糊,也不见眉来眼去,只是同来同吃,连同归都不常见。只是胖鸟每次吃完后,总要街上一枚红枣带走——可能是一只母亲鸟吧,且家庭负担不老少,带她来的是儿子。这母子俩很少对话,不愿沟通,就像我家那母子俩一样。
什么事情都有个结束。我与鸟儿缘尽的时候,是我出差两天回来后。阳台上红枣已尽,鸟儿不见踪影。我急忙很张扬地摆上红枣,古人植芭蕉以邀雨,如今我摆红枣以邀鸟。鸟儿鸟儿胡不归?
可惜一切都晚了。他们走得干干净净。估计在以后的岁月里,是不会再想我一下了。哪位大师说过,鸟儿是快乐的。他们不贪不占,不赊不欠,即捡即失,只体会当下的快乐,放得下一切的包袱与牵挂,难怪他们轻盈得可以飞。
就是这样,我还是骂他们忘恩负义,骂他们鸟目寸光,骂他们不讲人情。在我人到中年的时候,老婆没能把我甩了,他们却把我给一脚蹬了。
鸟儿子飞走了还有我儿子,他是没办法把我甩掉的,那日,见我在阳台上想鸟,儿子走过来,拍拍我的屁股(他还没有养成宽慰人时拍人肩膀的习惯),说:“算了老爸,别跟破了产似的,不来就不来了,还省点红枣呢。”他是好心,以为舍不得红枣就可以宽我的心,其实,他哪知道,我真正舍不得的,是我们蜗居在城市的人那少得可怜的温情和浪漫。只不过鸟儿子和我儿子他们从来都不稀罕这些罢了。
父子两人在山谷里旅行。突然,儿子不小心摔倒了并碰伤了自己,他尖叫起来:“啊——”他吃惊地听到山谷里也传来尖叫声:“啊——”
他好奇地大声问:“你是谁?”同样的声音传来:“你是谁?”
他生气地吼道:“胆小鬼!”山谷回应:“胆小鬼!”
他回头问父亲:“那是谁?”父亲微笑着回答:“孩子,注意听我说。”然后他对着山谷喊:“你真棒!”山谷回应:“你真棒!”
儿子非常吃惊,但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解释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声,但它其实也如同人生,无论你说什么或做什么,它都回报给你同样的东西。”
一天,某富人携家游玩乡里,父亲想让儿子感受一下穷人的生活,就花了一天一夜住在一个非常穷困的农场里。
游玩结束后,父亲问儿子:“我亲爱的孩子,旅行怎样?”
“棒极了,爸爸!”
“看到穷人怎么生活了吧?”父亲再问。
“是的!”
“你从中学到什么?”
儿子回答道:“我家有一条狗,他们有四条。我们家花园中间有游泳池,他们家的小溪没有尽头。我们的花园有进口灯具,他们那里有满天星星。我们的天井一直到前院那么大,他们拥有全部的旷野。”
小男孩讲完,父亲无言以对。
男孩还讲到:“谢谢父亲让我知道我们多么贫穷!”
是否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才是真正决定一切的因素呢?如果你心中有爱,家庭幸福,朋友团聚,幽默乐观,身体健康,你就拥有一切!这些是金钱买不到的,只要心态乐观,你就能拥有你想象的一切物质财富甚至未来的储备。但如果你精神贫乏,你就一无所有!
上帝看到世间人们的生活水平很低,而且常常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于是,他想在人世间找寻一个人并赐予他厚重的财富,同时让他去接济那些穷人。经过层层挑选,最终确定了两个能力比较强而且比较受人们尊敬的年轻人布朗和罗丹。但是,这些财富只能给其中一个人。于是,上帝又对这两个人进行了最后的考验。上帝给每个人一只钵,让他们去一富户人家要饭,然后用要来的饭去救济穷人。两个人接受任务后,都去富人家要饭。不同的是,布朗用剪刀将自己的衣服剪断,并抹上泥巴,头发也搞得乱乱的,俨然就是一个乞丐。这样,他要来了钱,并去救济那些穷人。而罗丹则依旧穿着他的那身衣服去要饭。来到富人家,他说明了来意。富人也给了他一些钱,这样他也完成了任务。一天后,两个人都高兴而归。然而,上帝对两个人说:“一个人最要紧的品德是他能否以真诚去面对他所要面临的困难。你们两个人虽然都完成了任务,但是,布朗却欺骗了那户人家,而罗丹则以他的真诚取得了富人的同情并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所以,这笔财富只能给罗丹了。”
有一位官员因触怒了皇帝,被贬回家,整日伤心落泪。一天,他来到了小河旁。忽然,他发现在小河两侧的芦苇里有一群漂亮的仙鹤在玩耍。于是他慢慢地走到了这群鸟儿的跟前去观看。开始的时候,这些仙鹤很害怕,不敢与他接近,但时间长了,仙鹤发现这位老人不伤害他们,便渐渐地乐意和这个慈祥的老人接触了。后来,这些仙鹤与这位大臣熟识了,只要这位老人来到小河旁,几十只甚至几百只仙鹤便会自动地向他奔跑过来。而老人的心情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真诚是做人与处世的一条基本原则。罗丹因自己的真诚,取得了上帝的认可,并最终得到了真诚的报偿;被贬大臣用自己的诚心换取了几十只甚至上百只仙鹤的信任,并最终使自己能够开开心心地从忧郁中解脱出来。
看来,真诚之魅力是如此巨大,不仅仅现实中的人会因其而取得意料之外的惊喜,就连那些没有理性思维的动物也为真诚所感动。然而,我们在想到真诚的同时,首先应学会奉献自己的一片真诚的心。正如马克思所说,你希望别人怎样对待自己,你就应该怎样对待别人。请交出真诚吧!因为真诚,我们才能取得别人的信赖和信任;因为真诚,我们才可以收获一份意外的惊喜;因为真诚,我们才可以走出人生的不如意;因为真诚,我们才可以成为真正的智者。
每当我演讲时,一些父母问我:“孩子偷钱的时候,该怎么办?”当你看到一个孩子偷钱,或许你看到的是一种行为、一个事件,可是我所看到的却是一个渴望得到某样东西的孩子。我看到他想要某样物品的欲望是如此强烈,我也看到很可能因为他没有一些东西所伴随而来的挫败感、失落感,或者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孩子害怕这样的感觉。或许我也会看到这个孩于曾经向父母表达过他的需求,可是却被拒绝的那些伤痛经验,因为那个经验已超过了他的欲望,所以为了要避开再一次被拒绝的痛苦,也为了要满足他的需求,他选择了偷钱的方式。也许这个孩子在偷钱时,心中有无奈、冲突、害怕,甚至很深的自责、罪恶感,也许那个时候他也瞧不起自己。你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改变你的视角。我们常常以为玻璃是透明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真相。事实上,我们每一个人看到的都是自己,整个世界都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你所处的四周都是镜子,那不是透明的玻璃。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就会看到他许多缺点,然而那个人在一百个不同的人眼中,他就会是一百个不同的样子。
我想当我们的内在发生改变时,我们也将会看到不同的世界,因而我们将会用不同的方式来反应,从而创造出不同的结果,同时生命也将因此而改变。
我想你一定有这样的经验:当你正在恋爱时,所看到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到处都是光明的,人生充满希望,你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可爱,身边人所做的许多原来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你也都能够一笑了之。叮是当你遇到挫败时,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同样的物却变得如此无法忍受!其实世界可能仍是相同的,只是因为你内在感觉的不同,因此所看到的将是不同的世界。
“我是一切的根源”,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为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而那一切的根源就是你自己,也就是你潜意识里从小到大所有的经验。如果你愿意,不妨好好想想你生命里有哪些模式,你的所为会为你创造出什么样的结果?因为这是人生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种能力。
要知道没有这种能力,人就不会有改变,也不会有自我的成长。
两人相对而坐,桌面上有两堆同样的瓜子,两人正在埋头嗑着。他们嗑瓜子的方法不同:一人是先挑小的嗑,后嗑大的,顺序是由小到大;另一人是先嗑大的,后嗑小的,顺序是由大到小。
先嗑小瓜子的那人说:“真倒霉!我嗑的每粒瓜子都是剩下的当中最小的,而你,每次嗑的瓜子都是剩下的当中最大的。”
先嗑大瓜子的那人点头同意。“可是,如果你再换一种角度去想,味道就又有不同,你也没必要自称倒霉了。”
这人问:“那要换怎样的角度去想呢?”
“其实也简单。我挑大瓜子嗑,桌面上剩下的越来越小,都是小瓜子了;你则不然,先挑小的嗑,桌面上剩下的越来越大,都是大瓜子。”
这人恍然大悟。
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生活,很难说我们所面对的生活谁比谁强多少。我们为柴米油盐奔波,为物价上涨苦恼;我们想着入托的孩子,牵挂年迈的老人;我们在家中休憩,到外面应酬;我们不仅端着自己碗里的,还贪婪地盯着锅里的。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把我们搅得寝食难安,于是我们有了不尽的困惑、忧戚、苦恼、惆怅,我们经常愁肠百结。
有人说,生活是一段路,好歹得走完它。但就是这一段路,常常让我们不知该如何走,有时连第一步都很难迈出去。说起来并不复杂,我们面对的那一段路,面对的那一种生活,就如同我们面对的那一堆瓜子一样,你从大到小嗑也好,从小到大嗑也罢,顺其自然就行。
我们不开心,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因为路,也不是因为瓜子,而是因为我们自己。
一只骆驼在沙漠里跋涉着。正午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晒得它又饿又渴,焦躁万分,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才好。
正在这时,一块儿玻璃瓶的碎片把它的脚掌硌了一下,疲累的骆驼顿时火冒三丈,抬起脚狠狠地将碎片踢了出去。却不小心地将脚掌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沙粒,升腾起一股烟尘。
生气的骆驼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路的血迹引来了空中的秃鹫。它们叫着在骆驼上方的天空中盘旋着。骆驼心里一惊,不顾伤势狂奔起来,在沙漠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跑到沙漠边缘时,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附近沙漠里的狼,疲惫加之流血过多,无力的骆驼只得像只无头苍蝇般东奔西突,仓皇中跑到了一处食人蚁的巢穴附近,鲜血的腥味儿惹得食人蚁倾巢而出,黑压压的向骆驼扑过去。一眨眼,就像一块黑色的毯子一样把骆驼裹了个严严实实。不一会儿,可怜的骆驼就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了。
临死前,这个庞然大物追悔莫及地叹道:“我为什么跟一块小小的碎玻璃生气呢?”
在法国读书的一位中国留学生,每个星期四晚上都有课,下课后必须跑步赶地铁回家,否则就得在车站空等一个小时。某天晚上他赶到地铁站时,见车已进站,他急忙在打票机上打了票,并且清楚地听到了“咔嚓”一声。车到终点站时遇上查票员,他取出票来顿时傻了眼,刚才那台打票机并没有在他的车票上留下任何印记。查票员不容辩解便对他以逃票处置,罚款150法郎。他大喊冤枉,因为他确实打了票,一定是打票机出了故障。查票员打电话询问那个车站,结果不出他所料,有一台打票机的油墨干了。可是查票员对他说:“打票机坏了是车站的责任,但您该问问自己有没有责任。”他说:“奇怪,我有什么责任?我只是为了赶车,打票后没多看一眼而已。”查票员说:“这就是您的错,因为站台上有4台打票机,而另外3台是正常的。当时您完全可以避免这个错误,但是现在您必须为这个小小的错误付出代价——罚款。”
还有一次,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与同学去爬山,见山顶上有一座异常豪华的城堡,城堡的大门敞开着,受好奇心的驱使,一行人便走进了属于城堡的花园。这时整座城堡警铃声大作,一些法国军人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他们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件并不许离开城堡。他和大伙一起表示抗议,理由是他们不知道这儿属于军事区域,也没有看到城堡外面那块“闲人禁止入内”的牌子。一个士兵说:“那块牌子已经挂了很多年,也许以后应该换块看上去更醒目的,但是请问你们各位有没有错,并不是所有上山的人都会闯进城堡来的。”于是他们几个被“囚禁”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查清了每个人的身份后才被允许下山。
这就是法国人的“自我检错法”。在法国很少听到诸如学生因考试迟到而抱怨天气或堵车。法国人认为碰上了不愉快的事再去强调客观已于事无补,而这时应该扪心自问有没有错或怎样避免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旅法多年,从未见过法国人在公共场合吵架,看来这个民族长期奉行的自我检错习惯,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人际交往中的摩擦。
相比之下,国人(包括我自己)就鲜有这种“自我检错”的习惯。我很习惯的是,无论大错小错,几乎都是强调客观因素,能推则推,能赖则赖。有的甚至在事实面前也还要百般抵赖,不认账。
实事求是地说,法国人的“自我检错”,不仅仅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人际交往中的摩擦,它更大的作用在于少犯或不犯同样的错误,减少工作中的失误。如果我们能汲取法兰西民族的这一优点,相信将会获益匪浅。
我把我怯于启齿的期待挂在含苞的丁香枝上,好让梦中的青鸟落入你伸开的掌心,展现于你的眼底。当我的目光触及你脸上如花的笑,哪怕是一丝浅浅的笑纹,这星夜里仿佛就有你无数只温玉般的手,候我轻轻握及。
就在那株山茶花开舞蝶的时节,我低首徘徊在你的窗前,把我的无限心事印在脚底的鹅卵石小道上,宛如用那些碎石镶嵌一段无人能懂的密语。而我惟恐那吐芳的山茶和绕花的蝶儿识破,不敢抬头,怕泄露本无遮掩的心事。
谁明了我内心深处隐隐的痛楚?惟有你吗?何不用你的手拂过我的面庞,梳理我躁动不安的魂灵,让它宁静平和地流淌。
假如你是我梦中那只收桅待泊的船,该有多好,我就会是那静静的湾,荡着轻柔的浪,舒展着迷人的滩。
小时候,有一天我到一间没人住的破屋里玩。玩累后把脚放在窗台上歇着时,一点声响惊得我一跃而起,没想到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此时钩住了一只铁钉,竟把手指拉断了。我当时吓呆了,认为今生全完了。但是后来手伤痊愈了,也就再没有为这事烦恼。现在我几乎从不想到左手只剩四根手指。
几年前,我在纽约曾遇到个开电梯的工人,他失去了左臂。我问他是否会感到不便。他说:“只有在纫针的时候才会感到。”
人在身处逆境时,适应环境的能力是惊人的。人可以忍受不幸,也可以战胜不幸,因为人有着惊人的潜力,只要立志发挥它,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小说家达克顿曾认为除双目失明外,他可以忍受生活上的任何打击。但当他60多岁、双目真的失明后,他却说:“原来失明也可以忍受。人能忍受一切不幸,即使所有感官都丧失知觉,我也能在心灵中继续活着。”
我并不主张逆来顺受。而应该这样: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奋斗不止。但对无可挽回的事,就要想开点,不要强求不可能的结果。
话剧演员波尔赫德就是这样一位达观的女性。她的戏剧曾风靡四大洲50多年之久。当她71岁在巴黎时,突然发现自己破产了。更糟糕的是,她在乘船横渡大西洋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部伤势严重,引起了静脉炎。医生认为必须把腿部切除。善良的医生不敢把这个决定告诉波尔赫德,怕她忍受不了这个打击。可是他错了。波尔赫德注视着这位医生,平静地说:“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就这么办吧。”手术那天,她在轮椅上高声朗诵戏里的一段台词。有人问她是否在安慰自己。她回答:“不,我是在安慰医生和护士,他们太辛苦了。”
后来,波尔赫德继续在世界各地演出,又重新在舞台上工作了7年。
花费精力和不可避免的事情抗争,就不能再有精力重建新生。为什么车子的轮胎能经得起长途碾磨呢?开始人们设计出很硬的抗震车胎,但用不了多久,被震得七零八落。后来造出有弹力的防震车胎,这才经得住磨损。如果我们也能像这种车胎一样,那我们也会生活得更稳定和长久。
朋友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东京坐过一次小巴,是那种很不起眼的小型公共变通工具,从涩谷车站到居住社区集中的代官山。上车就注意到司机是位娇小的女孩,穿着整齐的制服。戴着那种很神气的筒帽,还有非常醒目的耳麦。我们上车的时候她就回头温柔地说“欢迎乘车”,我立刻就觉得这样的车程是温馨愉快的。路途中我发现这样的司机最忙的可能是嘴。因为她戴着耳麦,时刻都在很轻柔地说着什么。比如“我们马上要转弯了,大家请坐好扶好哦”,“我们前面有车横过,所以要稍等一下”,“变绿灯了,我们要开动了”,“马上要到站,要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我觉得这样也挺有趣,一边坐车一边还可以猜猜人家说的是什么。到了其中一站的时候,司机讲了很多话。正当我们猜测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车门打开了。上来一个同样打扮的女司机。她朝车里的乘客们深鞠一躬,说:“接下来由我为大家服务,请多关照。”
哦!原来她们是要交接班了!然后她下车绕到驾驶位,和之前司机交接工作。她们简单交谈了几句。然后互相深深地鞠躬,接着交换位置。新司机握好方向盘,同样温柔地说:“我们马上要开动了,请大掌注意安全。”这时之前的司机在路边对乘客说:“谢谢大家,祝大家一路平安!”车开动了。我无意中回头,发现之前的司机静静地在朝我们行驶的方向鞠着90度的躬,许久许久。
我注意到那次乘车时的细节,重点就在这个无人看见的鞠躬。那天下着小雨,在社区边安静的小路旁,一位娇小的女孩诚心诚意地对着她的乘客离去的方向深深地弯下腰去。这个场面让我当时就相当有感触,平平静静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很多人都觉得日本人的礼数太啰唆。我亲身经历的那次交接班的过程也很可能会让你觉得过分复杂和矫情。我也无意推崇某些具体的做法,我甚至也觉得过多的客套话和没完没了的鞠躬其实已经不太适合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可是我感动于这个无人看见的鞠躬。这让我觉得,职业的操守、行为的准则不是遵守给别人看的。如果你没有从心理理解和接受一种做法,你就没有办法发自内心地把它做得透彻到位。别人监督的时候当然可以很好地表现,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呢?是否也能同样地好自为之?其实,我们的操守教育也好,诚信教育也好,就是期待看到大家在人前人后都能以一贯的标准要求自己吧!
有一则小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太太多年来不断指责对面太太很懒惰,“那个女人的衣服,永远洗不干净,看,她晾在院子里的衣服,总是有斑点,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连洗衣服都洗成那个样子……”
直到有一天,有个明察秋毫的朋友到她家,才发现不是对面的太太衣服洗不干净。细心的朋友拿了一块抹布,把这个太太的窗户上的灰渍抹掉,说:“看,这不就干净了吗?”原来,是自己家里的窗户脏了。
每一个人都曾经遇到过不少愤世嫉俗的人,或者,你也有过一些看什么都不顺眼,永远觉得命运对自己比较坏的朋友,但在倾听他们的怨言之后,总会发现有句老话说得很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看到外面的问题,总比看到自己内在的问题容易些;而把错怪给别人,也比检讨自己来得容易(检讨自己和责怪自己,又是两回事了),于是,愤世嫉俗的人常从年轻愤怒到老,遇上有人过得好,都想咬他一口,斜视久了的眼睛看什么都不顺眼。
一直没能记起那个年纪轻轻的小保姆长什么样子,那时我太小了,母亲说满了月的我才只有一只小猫儿大,邻人与接生护士都说:“这孩子怕是长不大的。”
但是父母还是将我带回了家。不久父亲去了前方参战,母亲的身体又极坏,于是那个年纪很轻的小保姆就来我们家了。1岁以前,我几乎每周都要生病,高烧起来又多半在夜间,医院离家有两三里路,要穿越一个坡地和一片旷野,妈妈抱着我,尚是小姑娘的保姆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的夜里急急赶路,黑夜的风从四面呼呼吹来……母亲说:“那么白净绵软性子的小保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每次都跟了我去,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她可只是来帮我们的小姑娘,非亲非故。”我想在我生命之初就得到这样的亲情和爱护确实是幸福的。这是我后来才懂的。
19岁那年我大学毕业了,本该充满幻想和激情地走进社会投身生活,可工作不久就开始发病,持续高烧和全身皮下出血,一纸诊断书将我禁锢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因为一开始治疗无效,人迅速苍白消瘦,不久即衰竭卧床了。随着病情恶化,我的情绪日坏,绝望和急躁下,一个中午我拔掉了输液头,将所有的药水药片扔出窗外,关上房门将医护人员与家人拒之门外。我蒙在被子里脆弱地伤心:生命太苛刻了,我才19岁就要走上悲剧的结尾吗?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想使劲大叫:“我谁也不要见!”可声音听起来却是这么弱。
“我是八床。”一个熟悉的声音。
八床是一样的病友,因为患再障性贫血,20多岁的年纪已在这医院住了三年。我摇晃着下床,打开门。八床背个手风琴在门口站着。
“新练个曲子,你躺着,我拉给你听听。”
八床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他一直不好,这么重的家伙护士怎么会让他背?我望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琴声响着,断续又执著。八床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按琴键的手指开始颤抖,那是非常熟悉的《桑塔·露琪亚》。刚入院的时候我和病友一起唱它,还讲有趣的故事。可现在我最先软弱下来垮了精神——“别拉了。”我按亮了床头的呼叫灯。
八床几个月后就病逝了,最后一次走过那病区的走廊,门口的黑板报上还是他的笔迹:
“你无法放弃。”他用最后孱弱的生命教我懂得了珍惜生活的权利。
我的病使一个又一个医生退却,治疗无大的进展。最后,人们热心推荐一位退休十年已不主刀的老医生,是他,默默打量我许久之后,决定为我手术。
无影灯亮了,麻醉血压心率呼吸神经补液输血……那么多双眼睛专注在我一个人身上,老人高抬双手,眼里闪着慈祥的光:“姑娘,别紧张,你数数我的胡子就知道这老头看过多少病人。”
嘴里插着胃管,我牵动嘴角笑笑,我不紧张也不害怕,我甚至非常平静非常坦然,过去18年的日子飞逝而过,生命是我的,可为了这个生命,有多少人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幼年,少年到大学,到毕业,到现在躺在手术台上,多少深情,多少教诲,多少关切。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到幸福……
后来母亲告诉我,那时手术室外面的走廊站满了前来等候消息的朋友、同事和领导,甚至连一些不相识的人知道后也加入了等候的人群。
七天后,我醒来。我看到了面挂泪花的母亲、父亲,看到了慈祥欣慰的老医生,看到了我熟悉的病友,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八床了,脱离危险之后我第一次流了泪。
三个月之后。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我第一次下床,摇摇晃晃走出了病房大门。
残雪已经化尽,阳光温馨扑面,视野里土地和田野一直碧绿到遥远的天边,那是生命的延伸吧?无数新叶哗哗啦啦摇动在风中像无数只透明挥舞的小手掌,那是生命的欢呼吧?河水在春天的土地上柔软明亮地流动,蔚蓝的空中鸟儿自由地翱翔,那是生命的深情吧?一切都如此新鲜,一切都如此可爱,生活和生命重新回来了……
面对这美好的一切,我忽然泪水盈盈。人的一生,也许要经历很多很多,是苦难还是欢乐完全是命运的赐予。我们只有坦然地接受,勇敢地面对。不知相貌的小保姆、永不再见的八床、白发白须的老医生、辛勤善良的父母亲、关怀和帮助过我的朋友们,一切的一切,都是生命与生活所赐,让我永远感激。
我更感谢厚爱我的生命。
曾经读过一则故事:在一个山村,有一对残疾夫妇,女人双腿瘫痪男人双目失明。春天,男人背着女人到山坡播下一粒粒种子;夏天,男人背着女人在庄稼丛中除草施肥;秋天,男人背着女人在忙碌地收获着丰收的果实……一年四季,女人用眼睛观察生活,男人用双腿丈量生活。时光如水,却始终未冲刷掉洋溢在他们脸上的幸福。
当有人问他们为什么幸福时,他们异口同声地反问:“我们为什么不幸福呢?”男人说:“我虽然双目失明,但她的眼睛看得见呀!”女人说:“我虽然双腿瘫痪,但他的双腿能走呀!”
这是一种豁达乐观的胸怀,一种左右逢源的人生佳境!
拥有了这种胸怀,心灵如同有了源头活水,时时滋润灵动的眼睛,去发现美,欣赏美——姹紫嫣红草长莺飞是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是美;荷败菊谢大煞风景吗?为什么不用心去品味“留得残荷听雨声”“菊残犹有傲霜枝”的优美意境呢?在城市,有霓裳倩影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繁华热闹;在乡村,有小桥流水麦浪滚滚蛙声一片的淳朴宁静。
拥有了这种胸怀,心灵则空明澄澈,超然于名利纷争之外,感到宁静和满足。身居高位,钟鸣鼎食掌印管符,可谓荣华富贵;人在陋室,“可以调素琴阅金经”,逗虫鱼养花鸟,自怡心性淡泊明志;驰骋政坛跃马商场,可以体会到奋斗的满足与成就;拥有一份普通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享天伦,能感受到生活的平和安逸。“芙蓉如面柳如眉”,是先天的骄傲,“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浸润,更能使你出类拔萃卓尔不群;即便是遇到挫折“行到水穷处”,也要坦然地迎难而上,潇洒地“坐看云起时”。
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关键是看你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它;拥有一个正确的视角,你会发现——生活是多么美好!
小时候,父亲多病,奶奶体弱,弟弟瘦小,我们一家四口,蜗居在一小间破旧的茅屋里,年复一年地挣扎在温饱线下。
好不容易挨到上学的年龄,父亲暗地里咬咬牙,一发狠,就把我送进了村小。那时,我对幸福的理解便是有一顿饱饭吃,有一件新衣穿,或者在寒冷的冬日挨着墙角烤一烤温暖的阳光……特别是花2分钱买一根棒棒糖,便能噙到满口的幸福和舒畅。
记得有一次,奶奶从集市上回来,老远就高兴地将我喊过去,满面笑容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小的苹果,兴奋地说:“快去,分给弟弟一半。”那天,我和弟弟的日子过得温馨而灿烂,我们觉得自己拥有了无法比拟的幸福。后来,我从一个熟人的口中得知,有一天他看见我奶奶从街角捡起了一只红苹果。说者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屑,可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贫穷年代,奶奶从地上捡起一只诱人的苹果,用清水洗净后自己不舍得吃,揣回来给我们兄弟,这是一种多么无私的爱啊!20多年过去了,奶奶的坟头早已是几度春草枯荣,可在我的心灵深处,一触及这桩往事,总会荡漾起爱的涟漪,幸福之感萦绕心间。
随着年龄的增长,物质生活的不断丰富,渐渐长大的我面对五颜六色的社会,对幸福的认识开始模糊了。以为人活着没有权就得有钱,并把这两样东西看作是做人的立身之本,凡事以功利为准绳,以酬报为目的,以致急功近利,走了弯路,栽了跟头。
直到有一天,当我在一个贫困的小山村里,亲眼看到一对老夫妻坐在一桌简单的饭菜前,你一箸我一筷地互相谦让,就着几样普通的青白小菜频频举杯,共度除夕之夜的时候;当他们在山地里干完一天的活计,在回家的路上你赶牛来我挑柴的时候……我再一次被一种几十年如一日的强大的爱的精神力量感染和倾倒。在那一瞬间我重又找回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在她大学寝室里,我看着她和妈妈收拾她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在合适的位置,一切都井井有条。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布告栏,上面贴着精挑细选和仔细裁过的彩纸。还是每个好友送给她的照片和小纪念品。盒子和箱子被放在床下。她和室友的衣服、配饰及各种小玩意儿正好装满她的寝室。我知道此时此刻不同以往,我用心地观察着过去可能会忽视的地方。我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在我家里虽然半个房间都摆放着她的家当,但她的房间已不再是她的而是我们的。最多只能算是她回来拜访我们时,我们为她准备的房间。
坐在妻子病床边的椅子上,怀抱着她的情景不禁在我脑中重现,那时她出生才刚刚一天。她那样娇小,那样美丽,那样无瑕,需要完全依赖她年轻而无经验的父母。当时我思绪万千,看着她脸上的每一处,仿佛它们将成为永恒似的。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
她抬头见我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就对妈妈说:“妈,你看爸看我的样子多有意思。”在最后的几天里,我轻抚她的胳膊,她的脸蛋——她每一处——因为我知道,我和妻子就要回家了。可她不会和我们一同回去。我再也不能轻抚她了。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从那天我开车把她从医院接回家进,我的生活就改变了,她注定要让我体验到新的生活。
她说:“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老爸。我放假以后,很快就会回家的。”除了对她说她会度过精彩的一年以外,我什么也没多说。我怕因为感情激动而说出一些可笑的话,因此,在告别时在,我只是更长时间地拥抱她,将她抱得很紧。
我久久凝视她的眼睛,而后转过头。只有妻子目送她离开。也许,我没有看她,就可以想象她还没有离去。我知道,即将开始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兴奋的,也是新奇的。因为,我仍记得全新的世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和妻子走回车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心在疼痛,我意识到我的生活永远都会在改变着。
由于经常在不同的城市之间搬家,有时候还不得不搬几千里,不少常用物品我都无法随身带着,于是就近送给了朋友。到了新的城市,我再买新的。而经常要送、要买的一样东西就是被子。
最近我又搬了一次家,来到一个新的城市。我搬家的时候正赶上冬天,那边被刚刚送人,这边买新被子的问题又提上了日程。
一位好心的朋友买了一床丝棉被给我送来。
当我打开包装时,不禁愕然。这是被子吗?以前的被子都是长方形的,可是现在铺在床上的这个东西却是正方形的;以前的被子刚刚能把我一米七八的身体盖严,现在这个东西钻进里面却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它没有正,也无所谓反,根本就分不清它到底是横的,还是竖的,怎么盖都是一个样!开始几天我颇不适应,睡觉时老在想,今天是不是把被子盖反了?这个问题搞得我反而睡不好觉。但是慢慢地,我就感觉到了它的妙处。盖着这比床还大的被子,我很少把它蹬掉,因此就避免了感冒。
它舒适、温暖,躺在里面,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而不是让我觉得自己异乡漂泊。
这是我盖过的最好的一床被子,以后不论搬到哪里,我都不会把它送人,我要一直带着它。
我似乎也明白为什么我不喜欢保留以前的那些被子了,因为那不仅仅是一床被子,也是一种经年不改的习惯。
这床不合“统一规格”的被子让我联想得太多太多,只因我过去习惯了太多的“统一规格”,而那些“统一规格”,又有多少是真正合乎人性的呢?习惯了一种东西以后,人会不由自主地排斥其他东西,甚至是更好的东西。习惯了饥寒,就会排斥饱暖;习惯了疾病,就会排斥健康;习惯了孤独,就会排斥交流;习惯了黑暗,就会排斥光明;习惯了怀疑,就会排斥信任;习惯了仇恨,就会排斥爱心;习惯了奴役,就会排斥自由……
清晨,山顶上笼罩着层层薄雾。晨雾缓慢散去,如同倔强的孩子不情愿从美梦中醒来一样。湿漉漉的草地闪闪发亮,我走过时,脚步抹去了钻石般晶莹的露珠。为了有充足的时间考虑,并寻找合适的措词,我很早就来了,把车停在了比较远的地方。
现在我站在这儿,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真想转身离开,打算换个时间再来。可是就算另一天,另一周……又有什么区别呢?
此时,我已穿过草地,来到了村边。我正准备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开时,他出现了。透过窗口,他看到了我,并叫着我的名字。我跑到他身边,因为我喜欢他的拥抱和他的爱。他是我从小一直渴望,却从未拥有过的父亲。
文森特每一次带我拜访他时,他就向我张开了怀抱。我们之间没有正式的握手,也没有与陌生人相见时那种礼貌性的寒暄和小心翼翼。我后来问文森特,他父亲对他所有的女友是否都是这样。
他回答说:“我从未带她们来过家里。”虽然他在笑,可是深色的双眼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一刻他说他爱我,因为我很特别。
我回头正对着他,让他明白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几个月后,我们就一起去告诉他的父亲,说我们要结婚了,婚礼就在文森特和他哥哥一起长大的这个村子里举行。他父亲经营了一家咖啡厅,独自含辛茹苦地把他们抚养成人。儿子们工作和生活都在城里,只有父亲还留在这个地方。他依旧守着这家店,一年到头都忙得不亦乐乎。夏天,会有很多游客慕名面来;冬天,村里的人更是蜂拥而至。不仅是因为他那优质的咖啡,同时还可以和他谈天说地。
那天,文森特把他从顾客中叫了出来,跟他说我们要结婚了。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扬起脸点点头,但他深色的眼睛却闪烁着光芒。我明白我们给他带来的快乐。
此刻我们走进咖啡店,这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单纯快乐却已消逝的瞬间。他让我进屋,招呼我在壁炉前坐下,然后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摩卡咖啡,并把奶油呈螺旋状倒在上面。
他望着炉火问道:“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过得还好吗?”我明白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责备,并没有怪我这么久都没来探望他。他是个非常率直、表里如一的人。这就是我要来看他,告诉他发生的事,并希望他能谅解的原因所在。
他把外套穿上,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散步。山上的雾正慢慢散去,但山顶仍是一片朦胧。我们东拉西扯地聊着,但我的内心却在苦苦挣扎,紧张地以至于谈话也有些不自然。
一路上,我都在考虑该说些什么,如何去说,但此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我们都沉默了。这时,我们走到了教堂旁边,我和文森特曾准备在这里举行婚礼。这座教堂很小,但对于这个小乡村来说已经足够了。入口处仍有一些乳白色的玫瑰花尽情绽放。
我问他:“您想进去吗?”他摇摇头,我的紧张一下子减轻了很多。他跟我说他不常来。“最初常去教堂,但现在不了。”
我们走着,穿过刷着白石灰的村舍和依然残留着几片树叶的古树。我们都在回忆着文森特,思念着他。
“从文森特看你的眼神中,我知道你就是他所爱的人。我为你们感到高兴。爱,同时被爱,这已足够了。”
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文森特由于骑车太快而意外身亡。他是匆匆忙忙,忙得都来不及生活。我很想他。
此刻我大声喊道:“我想他。”这是该说出真相的时候了。我要告诉文森特的父亲,说我已经找到另一个人了。
然而,精心准备的台词这时完全忘到了九霄云外,所有的话毫无逻辑地蹦了出来。我明白自己把事情的时间次序弄乱了,因此不得不重新解释事情发生的是多么突然。尽管我们的友情已经持续了数月或是更久,产生爱情真的也不过是数周内的事。
“我不愿让您认为我是那种只为自己开心的寡妇。文森特过世还不到两年。我怕人们会觉得这太快了。”
他打断了我的话,并且很生气,很快地说也了下面一段话:
“不要担心别人怎么想。重要的是你心里的感觉。你的生活不能总被他人的看法所局限。一年、两年有什么关系呢?爱情这东西不是在你服丧5年后才可以订购的。只要你爱那个人,他也爱你,很自然的,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他长出了一口气,我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
我说:“还有……”当我说出我现在所爱的人正是他的长子,文森特的哥哥约瑟夫时,他本来没看着我,但听到这些后,身子缓慢地转向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并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我。温和的清风在我们身边喃喃细语,仿佛在表达衷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