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周烈王时期,大约生活在公元前396年到公元前296年之间,在中原大地宋国蒙邑的一个村落,即今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蒙墙寺村,有一个庄姓人家。这家的男主人名叫庄全,妻子周氏。
庄家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来自南方的楚国。楚国是先秦时期位于长江流域的诸侯国,国君为芈姓、熊氏。
周成王时期,封楚人首领熊绎为子爵,建立楚国。建国之初非常贫弱,经过几百年发展,在春秋时楚成王之世开始崛起。楚庄王时,任用虞邱子、孙叔敖等贤臣,问鼎中原、邲之战大败晋国而称霸,开创春秋时期楚国最鼎盛的时代。
进入战国,楚悼王任用吴起变法,一时间兵强马壮,初露称雄之势。楚宣王、楚威王时期,疆土西起大巴山、巫山、武陵山,东至大海,南起南岭,北至今河南中部、安徽和江苏北部、陕西东南部、山东西南部,幅员广阔。楚国至此进入了最鼎盛时期。
楚悼王任用吴起改革,因触犯贵族利益而遭到后者的极大仇视。楚悼王死后,吴起被宗室大臣们追杀,走投无路之下只得躲进灵堂并扑在楚悼王尸体上自保。但是,那些贵族们仍旧不管不顾,他们用乱箭射死吴起的同时,楚悼王尸体也同样被射中。
楚肃王继位后,对这种大不敬行为严加追究,论罪处死的贵族达七十余家。受这次内乱的牵连,一些贵族因避祸而迁居宋国。庄全的祖辈就在这时来到了北方的宋国。
宋国历史久远。西周初期,封商纣王的兄长微子启于商朝的旧都商丘,建立宋国,特准其用天子礼乐奉商朝宗祀,与周为客。宋国地位特殊,被周天子尊为“三恪”之一。
春秋时期,齐国内乱时,宋襄公帮助齐公子复国,代齐作为盟主,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泓水之战后,宋国国力受创。宋景公时期灭曹国,国力渐盛。战国时期,宋康王“行王政”,实行改革,宋国强盛起来。
宋国土地富饶,经济发达。宋国人善于经商,在继承与发展殷商文化,特别是商业文化方面,功不可没。当时,睢水北岸的宋都商丘、济水北岸的陶丘,获水和泗水交汇处的彭城,都是极为繁荣的商业都会。
庄家虽然说曾经是楚国贵族,但是到了庄全这一代,已经败落。好在庄全和周氏夫妻恩爱,生活还算幸福。两个人结婚不久,妻子就怀孕了。阳春三月,鲜花盛开,周氏已经怀胎十月,要生产了。
周氏生产这一天,庄家院里忽然来了无数的蝴蝶,围着院里的桃花翩翩起舞。当接生的老婆婆告诉这家的男人说,他得了一个儿子时,男人憨厚地笑了。
男人为新生儿起名叫庄周,他对躺在床上露出疲惫笑容的妻子说:“就用我们的姓氏作为孩子名字吧!希望孩子将来不忘记父母,做一个孝顺父母的好孩子。”
据说,就在小庄周降生的这一天,一颗流星陨落大地,降落在村子里,大地瞬间涌起一股清泉。后来,陨石坑成为一眼深井,井深数丈,水清见底,井壁坚固如文石,光泽似黑玉,泉清而味甘,滋养着小庄周健康成长。
关于小庄周的出生,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还没有分开,世界像个巨大的鸡蛋,天地不分,一片混沌。在这个混混沌沌的大“蛋”里,有一个叫盘古的巨人开始孕育成长。与巨人盘古同时孕育的,还有一只雪白的茧。
茧与盘古一起,慢慢成长。经过一万八千年,盘古长大了,力大无比。他站起来,舒展身体,活动活动手脚。他见周围一片漆黑,就抡起大斧头,朝眼前的黑暗猛劈过去了。只听一声巨响,一片黑暗的东西渐渐分散开了。一部分轻盈而又透明的气体渐渐上升,变成了天;另一部分沉重而混浊的东西逐渐向下沉淀,凝结起来变成了地。
在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那个茧忽然破裂,一只美丽的白蝴蝶破茧而出,在盘古四周飞舞,过着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
天和地分开以后,盘古怕它们还会合在一起,头顶着天,脚蹬着地。天每天升高一丈,盘古也随着天越长越高。这样不知过多少年,天和地逐渐成形了,盘古也累得倒下来了。
盘古死后,他的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呼出的气变成了春风和云雾,他的声音变成了惊雷,他的左眼变成了光芒万丈的太阳,他的右眼变成了皎洁的月亮,他的须发变成了满天星辰,他的四肢和躯体变成东南西北四极和高大的五岳名山,他的血液变成了奔腾的江河,他的筋脉变成四通八达的道路,他的肌肉变成肥田沃土,他的汗毛变成茂密的草木,他的牙齿骨头骨髓变成玉石金属矿藏,他的汗水泪水变成了雨露甘霖……
盘古死后,白蝴蝶依然不知烦恼,继续在天地间飞舞,在花丛中游戏,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随着时光流逝,白蝴蝶采百花之精华,吸日月之灵气,身体不断长大,双翅大如车轮,挥动双翅,可以一直飞上天空。
有一天,大蝴蝶飞到了王母娘娘的瑶池。看着满眼的桃花,心花怒放。正当大蝴蝶在蟠桃园翩翩起舞,快乐地品尝花蜜时,为王母娘娘守花的青鸾突然出现了。白蝴蝶无路可逃,被青鸾啄死在地。
王母娘娘知道了这件事,叹了口气:“这蝴蝶的命运实在让人怜惜,如今人间战乱,不如让这蝴蝶儿下凡去解救世人的苦难,功德圆满的时候,再回天上,成为神仙,也是美事一件。”
原来,这时的人间,已经是春秋战国时代,诸侯争霸,战乱不休。于是这只大白蝴蝶的一道灵光来到人间,正赶上周氏怀孕,就投胎到了庄家,成了小庄周。所以,后来的庄周经常会梦到自己是一只蝴蝶。
有一次,庄周又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一只活生生的蝴蝶,自己感到得意洋洋,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庄周。忽然梦醒了,惊疑之余才知道自己还是庄周。庄周就迷糊了,不知是庄周做梦化为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化为庄周?这时,庄周并未完全想起前世的自己,却对自己的身世开始疑惑。
庄周是蝴蝶转世的传说固然是子虚乌有,但是庄周梦蝶的事情却是真真确确的。这种事在常人看来,是极为荒唐的,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蝴蝶呢?但庄子看来,人的存在本来就是偶然的,梦里的事情是真的,还是醒着的时候是真的,谁也说不清楚。
“庄周梦蝴蝶”的故事,后来流传很广,并且成为民间文学创作的素材,著名的《梁祝》就受到庄子梦蝴蝶的启发。台湾著名女作家琼瑶的作品也引用了这个故事,根据她的作品拍成的电视剧《还珠格格》,其中有一段剧情,小燕子为了掩盖几个具有反叛皇权意识的年轻人营救乾隆皇帝爱妃香妃的事实,就杜撰了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