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我们说到,皇太极暴毙,皇后哲哲与庄妃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着想,与多尔衮完成了利益交换,一起扶植庄妃的儿子福临上位。
公元1643年2月16日,盛京大清皇宫气氛格外诡异。当多尔衮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推开金銮殿沉重的大铁门,气宇轩昂地走向那把象征着皇权的龙椅时,空气都快凝固住了。这时,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到了这个男人身上,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多尔衮朝朝堂四周扫了一眼,双目中寒光四射,然后,他将小男孩往龙椅上轻轻一放,十分威严地说:“今天,我向大家宣布,由太宗皇帝皇太极的儿子福临来继承大统。我主动退出皇位之争,希望你们也好自为之!”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豪格见到此种情形,只能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随即带领众人,倒头便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角落里的庄妃,在皇太极猝然暴亡后,始终悬着的一颗心,在众人的朝拜声中,终于慢慢地回归到了原位。她喜极而泣,美丽的脸上挂满了泪花。眼前这一幕,意味着剑拔弩张的皇位之争,经过自己多方斡旋,已经尘埃落定。
此时此刻,布木布泰已经由庄妃变成了至高无上的皇太后,也就是历史上的“孝庄皇太后”。
下朝后,小福临坐在母亲孝庄太后的身边,很不耐烦地摘下头上的皇冠,往地上一扔道:“什么破帽子,压得我头都疼,我不要戴!”
孝庄太后见状,急忙拣起皇冠,厉声训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清国至高无上的皇帝了,说话做事要有分寸,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
福临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孝庄太后望着窗外,有成双成对的蝴蝶,在花丛间翩飞嬉戏。她知道,今天儿子福临登上皇帝的宝座,只是宫廷残酷斗争的首次告捷。以后,等待他们将会是一连串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步步惊心。
福临还只是一个幼小的孩子,他不可能懂得这些。自己的姑姑哲哲仁慈宽厚,也帮不上自己的忙。想让福临安全地长大,并将他培养成一位有道明君,只有靠自己。
孝庄太后忽然感觉自己柔弱的肩膀上,多了一副千斤重担。她不能退缩,她也别无选择,谁让她生活在钩心斗角的皇室,她已经卷入了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她只能尽心尽力地辅助儿子,向荆棘横生的前方走去。
福临即皇帝位后改元顺治,封多尔衮为皇叔摄政王,尊封哲哲为母后皇太后,尊布木布泰为圣母皇太后,从此两宫的皇太后共同辅佐幼小的皇帝,这在历史上是首次出现的。
顺治虽然成为一国之君,但是由于他年纪尚小,所以,仍然与母亲庄妃住在永福宫中。在庄妃的教导下,顺治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底子,在母亲的鼓励下,他还像满洲少年一样,对骑马打猎也很有兴趣。在他的父亲皇太极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带他去叶赫一带打猎,他就曾“射中一鹰”,当时的他只有五岁。
有一天,孝庄太后在慈宁宫单独召见多尔衮。这是她想了千百次却一直不敢做的事,今天是她一定要做,因为她不能不做。
孝庄太后要对多尔衮进行“笼络”。因为,此前她请老太后哲哲姑姑为她掣了一签,签上是这样说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后来,孝庄太后找大学士解释整个签中之诗意,领悟了这一诗句的意思,决定把自己的花径向多尔衮王爷开放。
多尔衮第一次被传到孝庄太后的慈宁宫,只见皇太后十分娇娆地转过身,微笑着请多尔衮坐到炕上。多尔衮急忙推辞:“小弟只在地上坐,请太后炕上坐。”
孝庄太后袅袅婷婷地起身,走到多尔衮的面前,双手放到右边腰间肃了肃,说:“睿王爷,请接受小女子的一拜,感谢睿王爷扶助福临登上皇位。”
多尔衮见了,急忙屈身扶住孝庄太后,连连说:“太后千万不要这样,折杀小弟了。”
说着,多尔衮用双手触到了孝庄太后那双细腻光滑、温热绵软的手,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冲动慢慢地涌上心头。多尔衮顿时感到有些眩晕,他感到一股热流从体内奔涌而出,直冲要害。
多尔衮同所有满洲男人一样,具有惊人的、容易形成的欲望和冲动,而且难以抑制。多尔衮情不自禁地握住孝庄太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孝庄太后双颊绯红,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羞赧。她赶紧垂下头,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慌慌张张地说:“睿王爷请坐,请坐。”
孝庄太后抬起眼睛,羞答答又火辣辣地瞟了多尔衮一眼,那眼光分明是挑逗,是诱惑,充满哀怨,充满喜悦,充满羞怯,又充满渴望,显露出那被压抑的旺盛的原始生命力的渴望。看到这里,多尔衮的心猛烈跳动起来。
多尔衮慢慢地蹭到孝庄太后身边,一双喷着欲火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很少敢正视的皇太极的皇妃布木布泰。
在多尔衮的心里,皇后哲哲像他的母亲一样慈祥地关心他,布木布泰像个姐姐关心他、爱护他,他觉得正是有她们的保护,他才可以有今天,才能得到皇太极的重用和信任,所以他出于感恩图报的心理,接受了布木布泰的委托,拥戴了福临,放弃了争位的企图。现在,身为皇太后的布木布泰传他进宫,是感谢他还是报答他呢?
孝庄太后慢慢地退回到炕沿,她的心被紧紧地攫住,一时透不过气来。这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口气仿佛冲破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孝庄太后闭上眼睛,头微微后仰,接受她渴望已久的男人的爱抚和温存。
多尔衮紧紧地搂抱住着孝庄太后,把自己温热、湿润、厚实的嘴唇贴到孝庄太后的嘴唇上,孝庄太后看到了多尔衮的笑脸。
大清国和她母子以后的岁月,全要仰仗这位英俊年轻的睿王爷,这几年少不了他,一定要紧紧地笼络住。万一他生了异心,她们孤儿寡母将依靠谁?
“不!”孝庄太后突然把头一摆,脸色严厉起来,“你,你,你!你怎么敢这样无礼?”
多尔衮开始一怔,急忙退后跪倒在孝庄太后面前,战战兢兢地说:“太后饶命!小弟一时糊涂。”他借口说自己刚才喝了点儿酒,有些犯迷糊,不知自己在哪里,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孝庄太后莞尔一笑,说:“睿王爷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宫外有皇家侍卫,黄旗大臣,要是哀家这里一喊,他们就会进来捉拿于你。睿王爷,你可知罪?”
多尔衮心想:“这女人说得出做得出,怎么办?还是软化她吧!明明是自己渴望男人的爱抚,却要摆皇太后的威严。”
多尔衮苦苦地请求着说:“小弟多年来一直偷偷喜欢太后,只是没有机会接近太后。今天有缘单独见到太后,太后这样漂亮迷人,小弟一时没能把持住对你的深情,这实在是太后的错,谁叫太后如此迷人、如此靓丽呢?”
孝庄太后扑哧笑了,她用手戳多尔衮的脸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说得这般动听,叫我都于心不忍了。”
孝庄太后下得炕来,伏下身扶起跪在炕前的多尔衮。她丰满的胸脯几乎贴住了多尔衮的脸。此时此刻,多尔衮又开始喘气,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撞击着他的心头。
孝庄太后感受到了多尔衮的冲动。她紧紧地搂住多尔衮的头,多尔衮把脸紧紧地贴在她那丰满柔软、极富弹性的胸脯上。多尔衮半抱半拉地把孝庄太后抱到内间的炕上,孝庄太后又挣扎出来,跪在佛像前,说:“佛爷在上,睿王爷应该起誓永远不背叛哀家,哀家才依从睿王爷。要是王爷不起誓,哀家立刻叫侍卫进来杀了王爷!”
多尔衮激情难耐,他毫不犹豫地跪在佛像前,起誓说:“我多尔衮永不背叛皇太后,决心以生命捍卫皇太后的利益!要是有不忠的地方,听凭佛祖惩处!”
孝庄太后一下扑到多尔衮的怀里,体内压抑许久的激情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发出来……
又有一天,多尔衮来到孝庄太后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恳求说:“太后。”
孝庄太后摇着头,说:“不方便。”
多尔衮今天又服用了道士炼制的秘制祖传丹方,金枪不倒传宗丸。此时药力刚刚发作,兴趣正起。他涎着脸求欢。孝庄太后只好半推半就倒在多尔衮的怀里。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掀开门帘,喊着:“额娘!额娘!”
三个人全都定格似的定在原位,保持着刚才那瞬间的姿势和动作。侍女急忙冲了进来,一边拉着小太监打扮的福临,一边说:“皇上,先出来!”
侍女一直守在外间,只是净手走开一小会儿,没想到闯进来的小太监竟然是小皇帝福临。
福临甩开侍女的拉扯,流着眼泪转身跑回了乾清宫。他一头冲进暖阁,身子扑倒在炕上,一动不动地趴着,后背和肩头剧烈地抽动着。太监总管刘兴桥和太监吴良辅互相看着,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劝说。这时,宫门外响起侍卫的喊声:“皇太后驾到!”
太监总管刘兴桥和吴良辅惊诧地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急忙出宫跪倒在院中,迎接驾到的孝庄太后。孝庄太后走出玉辇,扶着苏茉儿的胳膊,慢慢地走进乾清宫暖阁。
福临听见外面的喊声,但是他根本不想理睬。此时,在他心中正升起一种怨恨之火。他怎么也没想到,额娘居然是这种人!
孝庄太后走进暖阁。可是,福临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炕上。刘兴桥正要上前去禀报,孝庄太后摇摇手,让他和其他人全都退下。孝庄太后冷冷地望着趴在炕上的福临,叹了口气,坐到炕沿上,等着福临起身。
福临偷偷地望望静悄悄的暖阁,看见孝庄太后一人坐在炕沿上。孝庄太后翻检着炕桌上福临读的书和临摹的字帖。福临只是不转过身,孝庄太后也只是静静地坐着。福临最后终于趴累了,他不声不响地爬了起来,坐在炕上,呆呆地望着额娘。
孝庄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息着说:“福临,你总算起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理睬你的额娘了。”
说着,孝庄太后伸出手去拉福临的手。她的手刚一碰到福临的手,福临就猛然把手缩了回去。他把手压在盘着的腿下,晃动着身体,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孝庄太后被儿子的这副神情激怒了。她轻轻地压低声音说:“你给我听着,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能改变你是我儿子的现实。你必须听话,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当上皇帝,实现这个多少人梦寐以求但是却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现在你当了皇帝,就一定把它好好地当下去,这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你们爱新觉罗家族,为了大清国。你看到的,并不影响你的皇帝位置,只能巩固你的皇位。要是你捣蛋,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尝到苦头。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是为了大清国的利益,为了爱新觉罗家族,我说得出做得到!”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威严地看了福临一眼,又接着说:“你就等于什么也没看到,不许你对皇叔发脾气。要是让我知道,小心你的屁股!”
福临眼泪汪汪,低着头抽泣起来。孝庄太后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黑发,换上了温柔的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已经不小了,都快十二岁了,应该懂得额娘的一片苦心。没有皇叔的忠心辅佐,单凭我们孤儿寡母,这皇帝位置是坐不住的。那肃亲王,那英亲王,哪个不虎视眈眈,觊觎这皇位?幸亏皇叔有勇有谋,辅佐你处理国家大事,让大清的一统江山渐渐安宁下来。你应该感谢他才是,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福临听了额娘说的一番话,认同地点点头。孝庄太后拿出香手帕替福临擦干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说:“后宫还有一大堆事需要我去处理,我没有时间陪你,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学好满文才能处理国家大事。”说完,孝庄太后就转身回宫去了。
福临呆呆地望着窗外额娘的背影,他好像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明白。而也就是在此时,他心目中的额娘似乎远离他而去。
可是,终于有一天福临再也忍不住了,他拽住多尔衮的脖领子,往外赶他。
多尔衮反手一跤将顺治摔到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个白眼儿狼,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惹我生气!”
顺治皇帝与多尔衮的疙瘩,就这么结下了。
孝庄太后知道这件事后,一方面极力安抚多尔衮,要他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一方面又耐心地规劝顺治皇帝,要长长本事,要懂得学会隐忍,现在一切还要仰仗皇叔,小不忍则乱大谋。
福临会有拿回权力的那一天吗?他这位傀儡皇帝又会被多尔衮如何对待呢?让我下一回为大家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