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你竟然敢忤逆上司!”赵山海同样没有想到小小一个旗官敢对他出言羞辱,脸色顿时一沉,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佩刀气势汹汹的朝着陈长安而去,“锦衣卫条例,忤逆上司者,斩!”
“赵山海,你敢!”陈长安的举动虽然让陈高义十分震惊,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站在了侄儿身边。
“我有何不敢?”赵山海面露凶光道,“陈长安以下犯上,你若包庇我必定会去千户面前参你!”
“斩我?你也配!”陈长安冷哼一声,大步来到赵山海面前指着自己的脖子厉声道,“我就站在这里,你若有这胆量,随时动手!”
区区一个小妾竟然还敢威胁百户。
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愚蠢之人。
怕不是真的活腻了。
众人连连摇头。
“你找死!”赵山海何时被小旗如此羞辱过,当即青筋暴起回刀奔着陈长安脖子斩去。
见此一幕,陈高义急忙冲了过去,其余百户更是满脸戏谑。
然,就在下一秒,刀刃却如同定格一般悬在空中,难进寸步。
“砍啊,往这里砍啊!你不是很能叫嚣吗?”只见陈长安一手拿出了千户吴冠峰刚刚赐予他的令牌展示在众人眼前,一手猛拍自己脖颈,满脸冷笑道,“赵山海,今天你要是不砍你就不是带把的!”
看着陈长安手上的令牌,赵山海脸色异常难看。
在锦衣卫任职十余年,他岂会不知道这块令牌意味着什么。
周遭一众百户同样如此,至此彻底意识到陈长安为何如此胆大包天,产房传喜讯人家生了!
“叫啊,怎么不叫了,你不是挺能叫的吗?”
陈长安见赵山海站在原地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不由得面露不屑,猛的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千户大人有令,命我携此令牌全力追查赈灾银一案,且随意调动任意百户!”
“换而言之,赵百户刚刚把刀横在我脖子上的你才是以下犯上!”
话落,陈长安猛的抽出绣春刀,刀身嗡鸣尚未消散,刀刃已然紧贴赵山海咽喉,划破了他的皮肤。
“如果我没记错,根据锦衣卫条令,以下犯上按律当斩对吧?!”
此话一出,赵山海脸色骤然大变,冷汗从额头冒出。
正如陈长安所言,如今的陈长安就算是将其干掉,也是他罪有应得。
意识到这点,为了保命赵山海只能强压着怒火选择低头,之前的嚣张气焰彻底消失不见,支支吾吾道:“陈...陈大人......之前是我多有冒犯......”
没等赵山海的话说完,陈长安直接用刀身拍在了对方的脸上,留下来一个红色的刀印并将对方的话打断。
“本官现在因为你心情很不好,没时间听你废话。”
“要么让本官心情好转,要么你就等着人头落地!”
陈长安根本不给对方废话的机会,没能从灾银一案脱身反而越陷越深令其十分不爽,如今这个赵山海竟然还送上门来,他自然是要把憋着的火全都发泄出去的,更何况对方三番两次刁难,陈长安就更不会轻易放过他,顺便也能体验一下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爽感。
“不知如何才能让陈大人心情好转?”赵山海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低声道。
“呵,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一次怎么无法看穿我的想法了?”陈长安俯下 身子冷哼道。
“岂敢,陈大人是唯一找到灾银案线索的人自然聪慧过人,在下毫无建树怎敢在您面前自作聪明。”赵山海紧咬牙关,脸色异常难看道。
“这句话倒是让我心情有所好转。”陈长安面色依旧冷峻,内心却已经有了收拾此人的计划,于是他挥刀指向郡守府正门,“去那里给我大喊赵山海是蠢货,直到我满意为止!”
“陈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何故如此羞辱?”听到这一要求,赵山海青筋暴起,郡守府正门临街,他若是在此处大喊,将会在整个永乐郡丢尽脸面。
“好!好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既如此那我就满足你。”
陈长安懒得废话,当即高高举起了手中绣春刀。
下一秒不见陈长安有丝毫迟疑挥刀而斩去!
这一刻,全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
所有人都能看出赵山海若是不听从安排,陈长安真的要将其斩首,内心更是莫名萌生了一个想法:好一个杀伐果断、睚眦必报的陈长安,此人决不能随意招惹!
“大人饶命!属下愿意听从安排!”
眼看绣春刀即将落下,赵山海胆战心惊的高呼一声。
最终绣春刀停留在赵山海脖颈一寸处,而他也已经冷汗连连,满脸惊恐。
“早该如此。”陈长安干净利落的收回绣春刀,随后给了陈高义、宁城、梁虎一个眼色,随后四人直奔正门而去。
赵山海狼狈起身,注视着陈长安的背影面目狰狞,但最终也只能紧随其后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正门前,陈长安蓦然回首看向赵山海,眼神凌冽。
“赵...山海...是蠢货......”
“不够连贯!”
“赵山海是蠢货...”
“声音太小!”
“赵山海是蠢货!”
“还是听不见!”
“赵山海是蠢货!!”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看着赵山海这幅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干不掉他的屈辱模样,第一次体验到权力乐趣的陈长安心中烦闷一扫而空,“赵百户你就留在继续喊吧,喊到你无法开口为止,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奸耍滑,那便还是欺上,你知道下场。”
话落,陈长安不再逗留,与陈高义、宁城、梁虎三人大步离去。
只留下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赵山海与被陈长安手段震慑的一众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