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同风,大理寺提审,随我等走一趟吧!”
在叶同风扬言检举祝怜君的不久后,便有大理寺的人来提叶同风。
一则此案涉及京城第一才子、以及伯爵之后;另一则,叶同风直接给祝怜君扣了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让大理寺不得不重视。
牢门被打开,眼看叶同风就要被带走,那七名女子俱都露出了担忧之色,“公子 ……”
叶同风知道,她们都是便宜老爹买来给自己传宗接代的人,如今任务没有完成,自己却要去参与公审,她们免不了受苛责。
于是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玉佩,交到为首那女子手中,“我知道,你们都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拿着这块玉佩,告诉我爹,是我执意如此,另外,要伯府账房给你们每人拨五十两银子,去留随意,好好生活,有缘再见。”
叶同风的话,让七名女子的眉皱得更紧了,她们都出身贫苦,哪怕在至亲眼中,也只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可如今,叶同风竟一语道破她们的悲惨辛酸,甚至还慨慷解囊,给了她们一条生路……
这样品德高尚的人,怎么会舞弊呢?
哪怕,叶同风的对手是京中第一才子,可七名女子心中的天平也已悄然向着叶同风这边偏移。
就连隔壁那少年的脸上也露出一抹讶异,叶同风的表现显然与他昔日所闻的不同。
“我也要参与公审!”他瞥着前来提审叶同风的差役,开口道。
那些差役面面相觑,这位爷的身份他们可惹不起,但将对方关在天牢好好反省又是陛下的意思,他们私放,会不会被陛下降罪?
眼看众差役都露出了为难之色,叶同风还以为是那少年的囚犯之身不配参与,轻笑一声,“你是怕我赌局一事作假,想去监督我?好,本公子就带上你,顺便也教你一个道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什么狗屁的京中第一才子,根本就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
说罢,叶同风对那两名差役施了个眼色,“还不速速放他出来,让他一同参与公审?此事带来任何后果,我叶同风一力承担!”
“是!”那两名差役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将那少年放了出来,并且态度极为恭敬。
他们刚刚还在担心,不让这位爷一起去对方会一怒之下拆了这大牢,可下一秒,叶同风就主动承担放这位爷出来的一切后果,他们既不用担心得罪这位爷,又不用怕陛下降罪,何乐而不为呢?
叶同风可真是个好人!
“拿一件披风来,我总不能这个样子参与公审。”那少年被差役放出大牢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命令道。
更让人诧异的是,那二人还真的照做了……
叶同风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大理寺的官差给他永安伯府面子,不想让这少年穿着囚服出现在公堂上,引起轰动。
权利的滋味可真好,他得快点洗清掉科举舞弊的罪名,才能享受身为伯爵之子的更多特权。
祝怜君,敢污蔑我,你给我等着,今日小爷我定要你身败名裂!
叶同风与那少年很快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大理寺卿严正伦见到这位爷竟然与叶同风一同前来,当下就要起身迎接行礼。
然而,那少年对他施了一个制止的眼色,他瞬间明白,这位不愿暴露身份,于是又坐回主位,一拍惊堂木,“叶同风,你说,你要检举祝怜君欺世盗名,欺君罔上,抄袭污蔑,你可有证据?”
严正伦的话一下,所有围观此案的人都议论纷纷。
“叶同风简直就一派胡言,人家祝公子可是京中第一才子怎么可能抄袭污蔑他呢?”
“就是,这话说出去怕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信,何况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呢?”
人心向背,一眼可见。
身着白衣,手拿折扇,站在叶同风身侧的祝怜君更加得意,“叶公子,在场诸位说的有理,我可是京中第一才子,何须抄袭污蔑你一个半吊子的文章?”
“你是永安伯之子,伯爷是个大英雄,即便是我也满心敬佩,你速速撤回要检举我的话,我不追究你诬告之名,否则,在抄袭舞弊之外,你可还要再加一桩诬告之名!”
“诬你妈了个头!”看着祝怜君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叶同风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祝怜君一个文弱书生,当下就被他踹倒在地,单方面输出。
“我让你抄袭!”
“让你污蔑!”
“让你欺世盗名!”
“彼你娘的,今天不把你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老子就不姓叶!”
叶同风这番操作,属实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科举舞弊,陛下本就盛怒,如今这叶同风竟然还在公堂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
原本,陛下可能还会看在永安伯府世代忠烈的份上,免他一死,可现在,这是赤果果的蔑视皇权律例,神仙在世,怕也救不了他了!
哎,糊涂啊!
严正伦与那少年眼底都闪过一抹无奈与爱莫能助。
祝怜君则满眼得逞,他不怕叶同风嚣张,就怕对方不嚣张。
对方越嚣张才越能说明永安伯府仗着之前军功,恃宠而骄,才越能让陛下下定决心收兵权!
被叶同风打一顿,换来文道昌盛,清河祝氏兴起,值得!
陛下也定然会因为他受到的侮辱好好的补偿他!
叶同风这个蠢蛋,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他所作之一切都注定是他祝怜君的垫脚石吧?哈哈……
“快!快把叶同风拉开!”反应过来的严正伦立即下令。
可惜,叶同风已经打够,他淡淡的看着脚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祝怜君,冷笑一声,“不用拉了,今日的主题是:究竟是谁抄了谁,谁科考舞弊,现在我就当着诸位的面,对这所谓的京中第一才子提几个文章相关的问题,若他答得出,我就承认我抄袭他,若答不出,则反之,是他抄袭污蔑我!”
“祝怜君,你敢吗?”
说完之后,叶同风就居高临下,冷眼睥睨着祝怜君。
原主参与科考所写的那篇策论是《叹民生之多艰》,其中引经据典,书写尽了历朝历代百姓的哀苦。
叶同风相信,身为京中第一才子的祝怜君,定然早已将他的这篇文章背的滚瓜烂熟,那些典故,对方也定然知道出自何处。
所以对方巴不得他提问。
可,对方一定想不到,他要提问的问题根本就与典故无关,在他的那篇文章中写到了一些祝怜君根本就不识得之物……
这些也恰好会成为他击破对方谎言的利箭!
祝怜君,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