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畜生,瞎叫唤什么!”
郑秃子在屋里用瓦罐炖着狼肉,拿出了珍藏的黄米酒,正准备庆祝一番。
听到外面猎犬狂吠,还以为这狗馋骨头,气得破口大骂了起来。
“吱扭…”
郑秃子推开屋门,拿了两根血淋淋的狼骨,顺手丢给了黑狗。
“别瞎叫唤了,跟着老子,狗都能吃狼!要是再叫唤,今晚把你也炖了!”
看到黑狗开始猛啃骨头,郑秃子缩了缩脖子,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千万别封了路,明天还得去刘家镇呢…”
这家伙把门关严,又上了门闩,来到炉灶前揭开瓦罐上面的盖子,一股肉香扑面而来。
“嘿嘿,许家老二真是个囊货,被抢了猎物,却说什么天谴?真笑死个人…”
“要是老天爷睁眼,还能年年饿死人吗?这年头只有心狠手辣,才能有肉吃!”
这家伙喃喃自语,却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得背后生寒!
郑秃子惊骇莫名,急速转过身来,不知何时,房门已经打开!
一股风雪席卷而入,把油灯吹灭,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
郑秃子立刻嘬唇吹响口哨,呼唤黑狗前来护主!
同时身子向后疾扑,手已握住猎刀!
毕竟是自己家里,即便黑灯瞎火,东西摆放的位置也极为熟悉。
到底是猎户出身,虽然处于极其惊愕的状态,可依旧行动迅速,做出的反应堪称完美!
“没听到狗叫吧,那恶犬被我扭断了脖子。”
郑秃子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精心培养的猎犬会这么容易交代,又拼命吹了两声口哨。
可是院外寂静一片,只能听到北风呼号,哪有半点回应。
郑秃子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家在村西头,和其他住户隔了一大块距离。
加上北风怒号,家家户户关门堵窗,就是扯破嗓子怕也没有人听到。
幸亏自己熟悉地形,手里有了刀,大大增加了胜算!
“许飞,你深更半夜潜入我家,难道想抢猎物吗?杀了我的狗,就得用命来赔!!”
郑秃子困兽犹斗,歇斯底里狂喊乱叫,却是为了掩饰抽刀时发出的摩擦声。
这把猎刀悄无声息抽出鞘外,在黑暗中也看不到反光,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许飞冷冷一笑,字字句句如斩钉截铁!
“你命已绝!”
黑暗中,这四个字就像是寒冰刀锋,不带一丝温度。
更如同阎罗王的判决,让郑秃子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废话少说,把命拿来!!”
郑秃子狂吼一声,来掩饰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向声音方向急扑而上,猎刀猛然刺去!
只听“噗”的一声,猎刀齐柄而入,手感明显是插入了肉体!
郑秃子心中狂喜,狠狠把刀横向扭动,真是下了死手!
哪里知道,手却突然碰到了毛皮,这熟悉的手感,好像是自己养的那条大黑狗!
“嘭!”
突然,黑暗中飞来一个拳头,狠狠砸在郑秃子的脸上,其硬度不亚于铁锤!!
“哗啦…”
郑秃子猝不及防,被砸的鼻骨折断,颧骨塌陷,狠狠摔在桌子上,把整张木桌都给砸塌了。
还没等站起来,只觉得持刀右手钻心剧痛,疼得张嘴就要喊出来。
“呯!”
许飞一脚踹出,差点儿把郑秃子脑袋从脖子上踢飞出去,整个人如陀螺般在地上转了两圈。
就这一脚,把满口的牙几乎全被踢掉,喊叫声咽进了肚子,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闷响。
二人交手不过几秒,郑秃子掉了满口牙,脸骨塌陷,右手也被踩断,直接成了废人。
此时风吹云动,月光从乌云中洒落,把屋里照亮。
许飞不动如山,就如同没动过手,呼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郑秃子吓得肝胆俱裂,本以为自己勇力过人,但在对方手里,简直如婴儿一般脆弱。
更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许家老二,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饶命…猎物还给你…要啥给啥啊…”
郑秃子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拼老命跪了起来,嘴里含糊着祈求饶命。
“饶命啊…就算俺理亏,可罪不至死啊…你要杀了我,也是惹不尽的麻烦啊…”
许飞微微冷笑:“没错,我要杀你,确实犯了王法,可天要收你,却是天理昭昭!”
“若你还有来世,记住好人不可欺!”
郑秃子还想再说,许飞已揉身而上,一记弹腿正中对方的哽嗓咽喉!
“咔嚓…”
这一脚发力冷脆,正是北派弹腿的技术,把郑秃子的喉骨踢的粉碎。
郑秃子用左手拼命挠着胸膛脖梗,想要再喘两口气,把脖子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挣扎了几下,终于一头栽倒,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许飞见人死了,便在屋里寻了一番,看到炕桌上有一串骨头,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些骨头呈椭圆扁状,一面光滑如磨,一面隐现骨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比核桃略小一些。
别看这骨头不起眼,却是真正的狼髀石。
在古代年间,医学及其原始落后,治病求医大多都靠巫婆神汉,这狼髀石便是重要的仪式道具。
可这东西是猛兽身上的,想要搞到十分艰难,故此价格昂贵,还往往有价无市。
许飞心内暗喜,把这骨头揣进怀里。
看到瓦罐里热气腾腾,便掏出几块狼肉,大口吃了起来。
等吃饱喝足,从炉灶里抽出几块干柴,把房内各处点着。
片刻工夫,大火便吞噬了房屋,许飞早已蹑足潜踪回到自家院里,悄悄推开门,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嫂子柳叶眉正睡得香甜,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嫂子,好好睡吧,以后我来撑起这个家,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