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怎么了?”
蒋寒暝察觉到苏奈的不对劲,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苏奈淡淡:“没洗手。”
林纤纤咯咯笑道:“哥,苏姐姐一向洁癖,咱们赶紧回房洗洗。”
“苏姐姐,我和哥哥一会儿过来找你。”
苏奈掌心冰冷,他们是得好好洗洗,身上大概还沾着对方的体味吧。
她以前不是没嗅到一些不对劲,只是这俩人忒能装模作样,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蒋寒暝走到门口,回头看了苏奈一眼。
不知为何,他觉得苏奈今天对他颇为冷淡。
虽然她平时也是个淡人的性子,但明天就是婚礼,怎么连个笑容都没有?
“你先回房。”
蒋寒暝给林纤纤使了个眼色,“我和你嫂子说两句话。”
林纤纤知道这声“嫂子”是故意说给苏奈听的,可还是不乐意听,沉着脸走了。
“奈奈,心情不好?”蒋寒暝试探着问。
他今天没忍住和纤纤打了两发,此刻心里确实透着虚,怕苏奈看出了什么端倪。
这女人,聪明至极。
可惜是个瞎子。不然,能娶这样又美又聪明的女人做妻子,哪怕没背景他也认了。
但现在有两全之法,当然更好。
等到明天婚礼结束,生米煮成熟饭,哪怕知道真相苏奈也会认命。
不然她一个瞎子,还失去了记忆,又能去哪?连生存都艰难。
苏奈微微抬眸,“我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阿暝,当年,你是在哪个林子救的我?”
蒋寒暝心里一惊。
他盯着苏奈的双眸,眼睛微眯,“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如果当初不是你救了我,我大概活不到现在。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苏奈声音清柔,充满对他的感激和温情,“怎么了,你忘了吗?”
“当然没忘。”
蒋寒暝希望苏奈是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但他也清楚,这里面更多是因为他救了她。
“梅寒山吧。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哦……”苏奈脸上一片茫然,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蒋寒暝怕她继续问什么,哄了她两句就走了。
他一走,苏奈神情便冷肃下来。
山林的名字他没有说错,只是当年他也差点在那里丧命,提起来却没有一点情绪。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当年救她的,另有其人。
可惜,她当时眼睛刚被瘴气所伤,又中了忘忧虫的毒,那段记忆在脑海中模糊掉了。
——
蒋家东苑。
蒋京墨去儿童房,把正撅着屁股睡觉的小孩闹起来,让人家陪他下棋。
布布一边打瞌睡一边用小手抓着棋子往棋盘上放。
蒋京墨用两条腿夹着儿子,也一心二用,一边下棋一边往【爱吃炸鸡四人团】发消息:
【明天我结婚,都来。】
一句话,把兄弟们炸翻了。
萧老二:【?】
韩小三:【老大,你这说的是梦话还是醉话?谁结婚?】
司小四:【敢问大嫂是?】
没人信万年光棍能突然间脱单,还玩闪婚。
蒋老大:【苏奈。我媳妇。】
……
群里的问号,很快变成了一串串的叹号。
蒋京墨懒得和他们解释,直接甩了时间和地点在群里。
韩小三:【等等!貌似,蒋寒暝发来的婚礼请柬,也是这个时间地点!】
【老大,你要抢亲啊?】
蒋京墨抱起胖儿子,做成机关枪的模样往卫生间冲:“抢亲喽!”
三岁的布布揉了揉眼睛,心道:老爸又在发癫了。
——
翌日。婚礼。
苏奈安安静静地坐在化妆凳上,漂亮无神的一双大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
化妆师正手法潦草地给她上妆。
电话震动,催促的声音传来:“快点,随便化化就行了,她又看不见,真新娘在隔壁等着呢,赶紧的!”
化妆师匆匆跑路,走之前还不忘给苏奈的眼睛系上红绸。
今天是江城蒋家三少蒋寒暝和前林氏集团千金林纤纤的大婚之日,婚礼在蒋氏旗下的帝豪大酒店举办,婚礼现场隆重豪华,堪称世纪婚礼级别。
宾客们纷纷落座。
“没想到蒋三少最终还是娶了林氏千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氏集团虽然破产了,但听说林董事长夫妇生前给女儿办过一个信托基金,留下不少遗产。这些年蒋家三房能迅速崛起,也是沾了这个养女的光。”
“蒋三夫人真是好福气,十年前收养了林小姐,没想到成了儿媳妇。”
“没有血缘关系嘛,亲上加亲有何不可。不过,我怎么听说蒋三少女友另有其人呢?”
“另有其人?谁啊?”
苏奈继续安静地坐着,摸了摸眼睛上的红绸。
眼睛瞎了三年,她在积极医治,但不知何时才能好。所以她不得不先留在蒋家。
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太过危险。
不过,今早醒来之时,她眼前竟现出一点模糊光影。
究其原因,大概和昨天的性事有关。
阴阳调和,有助于体内毒素的排解和挥发。尤其对解忘忧虫的毒,很有效。
蒋京墨至阳的身体,对她来说是良药。看来以后,这事得常干。
跟吃药一样,不能停。
门“吱拉”一声,有人进来了。
“谁?”
“我。”
男音低沉,醇厚。
苏奈认出是蒋京墨,说:“把门锁上。”
蒋京墨依言,关门,落锁。
一扭头的功夫,苏奈站了起来,就立在他面前。
她穿着一身经过改良的中式旗袍,金红交错,尾纱镶钻,流光溢彩。
即便妆容简单,也美得惊心动魄。
蒋京墨喉咙微哽。他不得不承认,他答应和苏奈结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张脸。
颜控,没办法。
“时间好像还早。”
苏奈手抚了下胸前,旗袍胸口是珍珠盘扣的设计,浅浅一勾,撩人心火。
“蒋京墨,做吗?”
她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无比直白的话,每次都能把蒋大少惊得一愣一愣。
“做吗?”她又问了一遍。
这一刻,蒋京墨承认,他就是个俗人。
“做。”
……
蒋京墨被推倒在沙发上。
苏奈摘下发簪,挽起的长发如水般散落肩头,柔美又清艳。
旗袍阻碍了她的行动,但见乖巧无比的女人扭动发簪,银光闪过,发簪变成了锋利的刀,挑开腰间盘扣,旗袍开叉至腰际。
蒋京墨被这一幕惊艳到,下一秒,刀子便抵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