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弘寺闹了一场不够,还要玩儿欲擒故纵那一套,苏鹤眠到底跟谁学的?
苏鹤眠道:“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想博你的关心?”
林铮道:“难道不是吗?轩儿还发着高烧,我放下他来找你,你高兴了吗?”
看到她肩上的斗篷,想起萧淮风嘲讽的话,林铮脸色愈加难看。
“你是不是对宸王说了什么,他怎么会护着你?”
他怀疑的眼神,差点将苏鹤眠气笑了:
“你认为在大弘寺发生的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事吗?”
林铮一噎,后一个问题苏鹤眠没答,从地上的积血和打斗判断,林铮猜测这里遇到了袭击。
萧淮风救了苏鹤眠,见她是一个弱女子,亦或者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将斗篷借给她御寒,情有可原。
毕竟堂堂宸王,岂会看上一个已婚妇?
林铮摇了摇头,将莫名的疑虑冲散,道:
“行吧,别的事不说了,轩儿高烧离不开我,我撇下他来追你,不管你怎么想的,也该消气了。”
他这意思,是认定她在玩心计?
苏鹤眠胸中的一股火气也猛的蹿了起来:
“林铮,我没让你来找我,更不屑用自轻自贱的方式试探你!林轩高烧离不开你,你回去找他啊!”
丢下这句话,不想再和林铮多说一个字,苏鹤眠绕过他往外走。
被苏鹤眠一声低吼,林铮眉宇狠狠跳动,揪住苏鹤眠的衣袖差点咆哮:
“苏鹤眠,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鹤眠冷冷拍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像是被脏东西玷污了般厌恶。
林铮气息一哽,她还嫌弃上了?
外面人多,宸王也在,林铮不想与苏鹤眠闹起来,闭了闭眼睛沉下怒气道:
“轩儿是兄长留下的独子,也是侯府的嫡长孙,嫂嫂和母亲把他看得比谁都重要,你应该多包容她们!
罢了,既然我追了下来,就先送你回府,过两日雨小了,我再送她们回来。这几日你在家里反省一下,别再闹脾气了。”
他语重心长,一副所有过错都在苏鹤眠身上的模样。
苏鹤眠道:“林铮,你是不是觉得你来找我,对我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林铮一怔:“我哪句话是这个意思了?苏鹤眠,你到底在怨怼些什么?”
苏鹤眠哂的一笑,出了房间。
篝火前,萧淮风端然坐着,没往苏鹤眠那边投去一个眼神。
旁边的陆沉知道,他家主子一直在注意林大人和他夫人,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暗自揣摩,主子对这位二少夫人,似乎过于在意了。
林铮也跟出来,见外面雨势减小,扫了眼地上的血污,思忖片刻走到萧淮风面前:
“宸王殿下,下官已将拙荆安抚好,还要尽快将她送回府,好返回大弘寺接母亲和长嫂。请殿下允许下官先行启程。”
萧淮风手里握着兵权却身体欠佳,如今朝堂之上赵太后和陛下的暗斗越发汹涌,萧淮风位置尴尬,不清楚他是什么态度。
他还未抵达京城先遭遇刺杀,京中必有人容不下他,还是与他保持距离的好。
萧淮风问苏鹤眠:“你想与他走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无端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苏鹤眠正欲答话,又有人急匆匆进来。
看到来人林铮皱眉:“不是让你留守在大弘寺吗?追来做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铮的近侍惊云。
他先朝萧淮风行了礼,附耳到林铮身边说了两句话。
林铮表情一变,对萧淮风道:
“宸王殿下,大弘寺出了点事,下官要即刻返回,鹤眠......劳烦殿下让她随您一程,将她带回京城。”
刚才还怕苏鹤眠与他沾上关系,欲将她连夜送走。
转瞬态度就变了。
苏鹤眠想到了什么,面色沉凝如水。
萧淮风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问林铮: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本王帮忙吗?”
林铮道:“是下官的长嫂,她突发旧疾,人已陷入了昏迷,身边只有下官的母亲和五岁的侄子在旁,那厢已乱作一团,需要下官回去稳住局面。多谢殿下好意,应当不用。”
萧淮风道:“行,你去吧。”
说完林铮对苏鹤眠什么话都没有,拿上笠帽与惊云就离开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不想与他走,戚蓉一个消息传来林铮弃她而去,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像一个巴掌打在苏鹤眠脸上,令人难堪。
苏鹤眠袖子底下的五指蜷紧了又松开,将刚才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来到萧淮风面前。
“宸王殿下,臣妇有一件事想询问,不知会不会冒犯殿下。”
趁着还能有与萧淮风单独谈话的机会,关于玉佩的事她先问清楚。
萧淮风挥退陆沉等人:“你说。”
苏鹤眠视线落在他腰上佩戴的玉佩上:
“请问殿下,七年前的皇家秋猎,你是否出现在过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