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梧眨了眨眼,故作为难的言道:“可今日父亲叫我回来,正是要商议这冒牌之事该如何解决呢。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父亲会为了你这个受宠的小女儿,冒着被皇上责罚的风险吗?”
花未夕身子一僵,死死地盯着花凤梧微微勾起的唇角。
她心中十分清楚,对于爹爹来说,花家的前途永远是第一位。
女儿?不过是筹码罢了。
看着她惊悚至极的神色,花凤梧满意地露出一抹笑意。
“顺便提醒下妹妹,安王殿下去得并不安稳,如今又过去了些时日,面容怕是不那么好看。希望妹妹到时候不要被吓到才是。”
说罢,她便潇洒转身,款款离去。
周围一群下人默默地低着头,谁也不敢上前,生怕惹祸上身。
有些胆大的从眼角余光中抬眸偷看,这大小姐去了一趟王府,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一样?
花府比安王府小了不少,从前堂穿过一个朗庭,便到了花老爷子的书房。
花凤梧推开半掩的书房门,正眼便可瞧见一副海晏河清的牌匾堂堂正正的挂在正中间,供在牌匾下的香炉冒着青烟。
堂前坐着的人,身着紫色花纹,五官冷峻,眉眼和花未夕有几分相似。
“跪下!”花宏逸坐在高堂,冷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花凤梧没动,睨着他,不卑不亢地回道:“女儿并未犯错,因何而跪?”
花宏逸有些错愕,他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有如此强大的气势了?
不过区区两日,竟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这个逆女,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被送入安王的陵墓竟还能自己爬出来,你不殉葬,可是想害得花府同你一起陪葬!”
“陪葬?”
花凤梧内心冷笑:“父亲可是忘了,安王府的陪葬品可是花家嫡女,花未夕,就算牵连也是她牵连的,我一个冒牌货,何来陪葬之说?”
花宏逸被堵得说不出话。
他当然知道这是必死的交易。
白侧妃身后之人,可是皇后,说远了,便是站队太子,若此事不应,那就是同太子作对,他花家有几个脑袋能和太子殿下抗衡!
但花未夕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万万不能被送去陪葬的。
只有牺牲花凤梧,花家才能保全,偏偏这个逆女,不肯顺从,害了花家。
花凤梧神色冷森,勾唇开口:“父亲不必动怒,倒是还要感谢父亲,若不是父亲这一招移花接木,女儿可还不能去王府享福呢。”
“呵!就算是享福,也得有那个命留着。”眼前的男人神色一变,从方才的怒气转瞬带了些阴翳,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
花凤梧顿觉腹内一阵绞痛,喷出一口鲜血。
糟了,是这香!
“你……给我下毒?”
花宏逸也不再掩饰,站起身来,手指摩擦着放在桌子上的香炉盖:“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没有为父,何来你花凤梧……哈哈哈。”
果然,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
花凤梧闭了闭眼,不禁感叹这具身体前世在花府的遭遇,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