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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没毕业,我在749局打古神
美菲斯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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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亮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熟悉的营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吃早饭的时间,叶亮从村子里赶过来,想蹭顿早饭,再带着考古队进入十万大山更深处,没想到考古队的人,仿佛蒸发了一样,一个也见不着。
山里起了薄雾,考古队营地一片寂静,蚊子振动翅膀的声音都清晰了许多,只有山风偶尔掀动帐篷。
“柳柠柠,韦硕南,你们在哪里!”
叶亮趁着大三暑假给考古队当向导,和队里的同龄人柳柠柠、韦硕南混熟了,一想到身材高挑的靓丽女孩可能遭遇不测,他顿时焦急不安,掀开帐篷一个个找过去。
他摸到帐篷门帘里面有粘稠的液体,是血渍。借着晨曦的光芒,他看到昏暗的大帐篷里洒了十几道血迹。没有人摁开电灯,很可能昨天晚上,有人趁着队员们熟睡,暗下杀手。
可是歹徒得来多少人,才能在瞬间将十五名考古队员一起干掉,并且把尸体处理掉?
叶亮掀开一顶蘑菇形状的小帐篷,那是柳柠柠独自住的,考古队里只有她一个女孩。
帐篷里没有血迹,但是行李被翻的乱七八糟。
帐篷旁边还有一顶三角形小帐篷,那是韦硕南的,别看韦硕南气质有些猥琐,却是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他不愿和其他人住大帐篷,自己另外支棱了一个小帐篷。
小帐篷里也被翻的乱七八糟,韦硕南隐藏在包里的百元大钞被丢得满帐篷都是,落叶般铺了一层,但没人带走。
在这边境地带的山区,带现金和边民交易,比各种支付APP靠谱的多。可是歹徒翻遍了包却不带走巨额现金,似乎不是谋财。
叶亮绕着营地搜寻,期待找到蛛丝马迹。忽然一个矮小的人影拖着长发、从营地穿过。叶亮吓了一跳,他飞快转头搜寻人影,依稀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背影转到营地的另一侧。
叶亮怀疑自己产生幻觉,可地上有一串小小的脚印,赤足,左脚是六趾。
“难道她没穿鞋,还能在石地上跑那么快?”叶亮心底泛起一阵恐惧,还是循着小女孩的足迹找过去,随着前面脚印越来越密集,浓烈的血腥味一阵阵随风飘来。
在靠近陡坡的地方,叶亮发现小女孩蹲在那里,乌黑的头发很长,拖过腰部。
小女孩埋头哼歌,双手在草丛中翻动。有什么东西倒卧在陡坡下面,苍蝇密密麻麻落在其上。叶亮踮起脚尖望去,只是杂草、灌木丛生,看不真切。
一想到柳柠柠可能遇害,叶亮顿时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他抽出砍藤条的柴刀握在手里,蹑手蹑脚地靠近,可小女孩似已感应到他,回头“桀桀”一笑,竟然如猿猴般蹦跃下陡坡,飞快地跳走。
小女孩回头的瞬间,叶亮好像看到两颗火炭般赤红的眼珠,可他顾不上去追跳荡如飞的小女孩,找了一根还算结实的老藤,一步一步挨下陡坡。
随着脚步在陡坡上越来越滑、沙石簌簌的下落,叶亮的心也越揪越高,他脑海中浮现出可怖的景象,尽量不去想象靓丽的柳柠柠横尸山野的情景。
叶亮一靠近,苍蝇“轰”地飞散,他捂着口鼻一步步近前,看到一具被撕碎的尸体——四肢和腹部全被撕烂,眼珠翻白地瞪着他,内脏流了一地。
还好,只是考古队用来驮运仪器的马,叶亮松了口气。
但叶亮旋即感觉不对劲,他曾经牵着驮马走过一段山路,这考古队运进大山的仪器,更像是地质雷达,那可以检测地下矿脉,可以探测地下的洞穴或者断层,灵敏度和精确度极高——若不是叶亮大学读地质专业,也不会看出不对劲。
可高精度的地址雷达,怎么看也不像是考古队所需要的。
“难道他们打着考古的幌子,另有目的?所以才会遭遇不测?”
叶亮不敢逗留,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哪怕是打电话报警,也要走出这片山林,去有手机信号的地方。
山路狭窄、崎岖不平,石头湿滑如同刚磨的镜面,叶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几次差点崴了脚。山中的雾越来越浓,雾气在山峰斜面上堆积,湿气化作看不见的蚂蟥,钻入衣服的缝隙间。
叶亮只感觉衣服被雾气濡湿,皮肉被湿漉漉的背包带子摩擦,如同锉刀在来回锉。
可比这更令人不舒服的,是另一种感觉,从走过山林时,就在潜滋暗长。
这是一种窥伺感,叶亮感觉,有什么“人”在暗处一直偷窥他。
“是刚才的小女孩吗?”叶亮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墨绿的大树在山上肃然挺立,回报以沉默。叶亮极目在树丛间搜索,最后看到不远处的树上,两只光赤的小脚在前后晃荡,左脚似乎多了一根脚趾。
叶亮手搭凉棚、遮住阳光,看到小女孩坐在一根树枝上,长发如猴尾缠在树上,似乎在树叶后面对着他笑。
山脊上的树林在动,但现在没有风。叶亮的目光从小女孩移到树林上。
树林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好像一头牛犊在树木间乱窜,树叶上积攒的浮灰喧嚣尘上,树枝像疟疾病人高频打着摆子,地上踩断枯枝的声音此起彼伏。
叶亮双手攥紧柴刀,指向越来越近的那东西,飞快地思索着:不会是人,没有人会在树林中跑得那么快;也不会是狼,仅有的几只狼在八年前就被村民赶跑了。
如果不是狼,那会是什么?
一个小牛犊那么大的黑影“轰”地破开灌木,向他冲来。叶亮急忙闪身躲开,只是背包被扯下来。那野兽血盆大口里遍布尖牙,将牛仔布的背包撕咬成丝丝缕缕。
叶亮攥紧柴刀,看到蓬松如狮鬃的一缕缕黑毛下面,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孔,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犬牙上还挂着一缕肉丝。
沈飞心念一动:“是獒犬,这地方,怎么会有獒犬?”
“你不是‘勘探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亮循声望去,是个又瘦又高的男人,戴了钓鱼帽,宽帽檐遮住五官,他一指叶亮:“他是从营地过来的。黑金,咬死他!”
獒犬纵身扑来,叶亮情知只要被它咬到,立刻就是骨断筋折——考古队被开膛破肚的驮马就是榜样。叶亮一时间只感到手心仿佛几百根钢针猛扎,他只想甩脱手心中的钢针,下意识地对着獒犬一扬手。
獒犬顿时好似被霰弹枪打中,哀嚎着倒在地上,勉强爬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地抚弄脸部,发出“呜呜”的悲鸣,仿佛那里真的刺进去几百根钢针。
叶亮诧异地看向双手,柴刀还在手中攥着,方才与獒犬相隔一米以上,无论如何砍不着它。
钓鱼帽男人声音更尖细了,好像铁叉在瓷盘上刮擦:“胆敢伤了我的黑金,我要你的小命!”
他右手“倏”地挥出,一道黑光朝向叶亮激射而来,叶亮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能看清楚,飞射而来的东西一刹那恍若进入慢镜头状态——那是一只长了翅膀的蜈蚣,毒牙大张、百爪跃动地飞来。
叶亮下意识地掷出柴刀,可蜈蚣飞在半空、仍然的灵活地扭身躲过,眼看钳子般的毒牙就要劈头盖脸咬上来,叶亮急忙双手交叉、护在脸前。
蜈蚣并没有咬在他手上,而是断成几截,飞翔的势头不减,五六截残躯飞扑到叶亮身后,兀自在地上扭动。
而钓鱼帽男人仿佛和飞蜈蚣有某种感应,蜈蚣死了,他也如遭重创,一口老血喷出来。
叶亮也不去捡背包,匆忙逃走。钓鱼帽男人一边擦嘴边的血渍,一边掏出对讲机喊话:“七哥,那不是‘勘探队’的人,可是和我们很像,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
对讲机那一头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我已经注意到‘勘探队’那个小向导了。放心吧,在他家里,给他准备了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