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有一片废弃的采石场,一根直径一米多的水泥管件由于难以运走,被留在山上,现在成了叶亮的栖身之所。他坐在阴冷的水泥管件里,双臂交叠在膝盖上,出神地望向外面的滂沱大雨。
雨滴如加特林机枪、敲打着水泥管件,发出炒爆豆般的脆响。叶亮生怕被人发现,也不敢生火,山风裹挟着水汽,一个劲往狭窄的水泥管件里面灌。
叶亮衣服已经湿透了,仍不敢生火,生怕被人发现,只是饥寒交迫地苦挨,心中不住地呐喊:“混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柳柠柠和韦硕南是死是活?现在连妈妈也……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一个穿了豹纹抹胸的女人撑着伞,出现在水泥管件外面:“嗨,小哥,找到你了。”
对方身段风骚,丰满的双峰,好像随时会撑破紧绷而富有弹性的抹胸,豹纹都被撑得从圆形变成心形。抹胸下面是带有人鱼线的健美腰,肚脐上还有一枚铂金色脐环。
牛仔短裤将她臀部曲线描绘得一览无余,大长腿自牛仔短裤丝丝缕缕的开口处激射而出,仿佛两条白天鹅的长颈,修长的小腿上穿了高跟皮靴,妥妥又飒又美的御姐。
叶亮警惕地望向她,可苦于手边没有防身的武器,就听豹纹御姐说:“别担心,姐姐是安全部门的人。之前发生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叶亮眼睛一亮,随即提高警惕,往水泥管件里面后退几尺:“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之前发生的事’?”
豹纹御姐打着伞俯下身子,黑色长发如黛泉,从耳畔经过脖颈,流于圆润的肩头之上。她友好地伸出手,循循善诱地说:“你在大山里东躲西藏的不是办法,跟姐姐回去吧。不过,不能让你以这个状态回去……”
随着她俯下身,两只玉兔在粉心豹纹抹胸下呼之欲出,一抹跳动的白皙夺人眼球,两颗嫣红的蓓蕾若隐若现。
叶亮不敢再看,羞涩地别过脸去,没想到豹纹女手腕一扬,一枚飞镖刺中叶亮的胸口。
豹纹女出手如电,叶亮猝不及防,一股麻痹感觉迅速从胸口扩散到全身。叶亮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不知哪来的力量,向豹纹御姐扑过去,可是叶亮扑到半途就难以支持、向地上跌落。
叶亮双手环住她的腰,紧紧攥住圆润的凸起,口中兀自质问:“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豹纹御姐恼羞成怒,又抽出一支麻醉针就要扎下去,耳机里传来冰冷的女声:“普萘洛尔的剂量已经到最大限额了,不许再扎!”
豹纹御姐低头看看死死抱住她的叶亮,立马怒从心头起:“卢冰洁,你设的什么蠢局?老娘的牛仔短裤都快被他扒下来了。”
卢冰洁冷冷地说:“那是能足以麻醉一头大象的剂量,或许,你眼前是个耐力堪比大象的猛男,正是你一直寻找的。”
叶亮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村子,自己走进熟悉的卧室、厨房,妈妈正在厨房炖鸡,可她一回头,是一张被剥去脸皮的脸。
“啊!”叶亮惊叫着从麻醉中醒来,只感到头痛欲裂,就听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叶子,你总算醒了。”
“韦硕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窗边传来清丽的女声:“这是一家县城的医院,三个穿黑西装的人把你扔进这个房间,就走了。而你,一直昏迷到现在。”
叶亮惊喜地望去,一个身材窈窕、扎马尾辫的女孩站在窗边,关切地望着她,睫毛上似乎带了泪珠。
叶亮喜出望外,挣扎着坐起来:“柳柠柠,终于见到你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营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柠柠顺起长发在脑后扎马尾辫,黑发在窗口阳光下透出琥珀色的反光,她看到叶亮从麻醉的昏迷中醒来,微微一笑,眼睛下显出两弯卧蚕。
叶亮见到她,顿时精神一振。柳柠柠向病床走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穿着黑黄白配色的阿迪连帽衫,双腿被橘色运动裤绷得修长,蹬着一双浅灰色和浅粉色相间的跑鞋。
叶亮第一次离她这么近,感到脸上有些发烫。柳柠柠眯起眼睛,俏生生地说:“小叶子,脸怎么红了?”
叶亮回想起在考古队当向导时,和她耍贫嘴的情景,随口说:“见到你,精神焕发。”
“脸怎么又黄了?”
叶亮骤然想起自己还是嫌疑犯,心情陡然沉重下去:“唉,一想起这几天的遭遇,脸就发黄。”
叶亮向柳柠柠和韦硕南讲起自己的遭遇,说到最后,他激动地一拳砸在床头柜上:“我妈妈不在了,然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她在挥刀砍我!”
此时外面已经积聚了乌云,一道炽白的闪电“咔”地劈开阴沉的天空,随即穿了隆隆的雷声。
柳柠柠温柔地握住他的拳头,叶亮的拳头松开了。柳柠柠安慰他说:“小叶子,你要冷静,总有一天会查明真相的。”
韦硕南说:“喂,我说,老娘过世是很不幸啦,但眼下还有很现实的麻烦哦——昨天我偷偷给我爹打了个电话,听说营地全员失踪的事已经捅到局里高层去了……”
叶亮瞪大眼睛:“局里?什么局?”
韦硕南说漏了嘴,求助地望向柳柠柠。柳柠柠细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牙缝里迸出三个字:“749局。”
“749局?那是干什么的?”
柳柠柠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小叶子,我很在意你提到过的穿豹纹的女人——那个麻醉你的女人,我好像听我后妈隐约提起过,据说是个可怕人物——749局的安全部门里,有一些专门负责不可告人的任务,那个豹纹御姐就隶属于某个绝密部门。和她扯上关系的,大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怕人物?还有,你有个后妈?”
叶亮感到信息量很大,一时间消化不了。可韦硕南却没心没肺地说:“喂,你们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想得太严重了,那都是些没有确认的消息吧?”
柳柠柠走到窗前,掀开窗帘:“情况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你一看便知!”
“这是……”叶亮从大约四楼往下看,此时已经下起雨来,窗户上笼罩一层雨幕,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县医院的外墙和铁栅栏周围,有很多披着雨衣的持枪警卫,甚至有警卫牵着狼犬在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