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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浇灌的·灵魂之花
王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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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红叶随风飘，残杯盛酒亲朋笑。
残云满月偕佳丽，残棋绝技会英豪。
残帆破浪神龟渡，残桥断碣迂古道。
残梦雷谷惊天岁，残琴素谱鸣今朝。
“菩萨说过，‘幸福的家，是需要善良与爱心维持的。’正如你所见，我的家庭是幸福的。这也是我帮你的原因之一。谁叫我们的‘大圣人’孔子给了我一颗善良的心呢！”
姚莉蓉面带笑容，安静地看着坐在她脚边石头上的这个嘴上有刀疤，话却特别多的男人。
他接着说：“不是因为我们是邻居我才帮你，是因为你的善良和美丽。我善良的心，也不愿看到你那两个可爱的儿子受苦。”
过着苦日子的姚莉蓉想到自己快有工作了，她能从这个男人穿着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西服确定。她早就想离开这边远的山区，其实让她心动的是男人那句“我每个月给别人两百块钱，给你三百”。
这高昂的工资似乎是香港回归的标记。
对于只有几分土地，全靠打零工维持生活的她来说，这是不小的诱惑。
姚莉蓉用灿烂的语调问道：“什么时候走？”
刀疤脸说：“我公司很忙，明天就得走。我这次来都只有两天时间。本来是来看我父母，现在他们身体很好。还有很多外国老板等着跟我谈生意呢。哎！太忙了！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啊！”
姚莉蓉微笑着说：“那时间不是生命吗？”
姚莉蓉微笑不是那么强烈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怎么会说了这句话？这些话都是和尚的口头禅啊！
刀疤脸脸上那横肉挤出来的小眼睛，还带着优越的微笑。
他突然严肃地说：“生命需要财富来显示它的容量，可财富都是勤劳的成果。对于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不能跟你说精神财富，因为那是你们大部分漂亮女人的脂肪。你所需要的是物质财富。对于农村妇女来说，财富更能让她的美丽永垂不朽。就像傻子的喜悦，超不过那道彩虹。”
“哦！有点不对，似乎把我说成‘傻子’了。我是说，人们不管彩虹有没有用，但是它能取悦自己。”
姚莉蓉假装生气地皱着眉头说：“哦！那我们漂亮女人都是为取悦你们而存在的喏？”
刀疤脸大笑着说：“这是你们女人让我们男人疯癫的最大的功劳，却也是你们女人心甘情愿的。”
刀疤脸看着眼前这个容貌一般的女人，他不喜欢她，但他觉得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喜欢的是她的愚蠢和贫穷。
姚莉蓉站起来看着这片山坡的“绿色希望”。这是从古至今多少代人守护终身的“金钟罩”！
这时候姚莉蓉突然想起人们常说的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觉得这句话是那些有能力，或者认为自己有能力的人说的。像她们这些农村人，多少代人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守着庄稼一辈子？她们知道她们没有那个能力发财。所以她们更多是为了生活，为了孩子。那个“人为财死”的“为”字不就是付出毕生努力的追求吗！
她们也盼望孩子长大之后能有点出息。但是她眼里看到的，是多少孩子长大之后，着急地结婚成家，又为了他们的孩子。一次一次地循环，一直到孤独地老死。
所以，她觉得形容她们应该是“民以食为天，狗以人为天”。
她回过神来，对刀疤脸笑着说：“不听你扯这些了，反正我又取悦不了你。既然明天走，我今天就不干活了，我得回去把东西收拾好。还不知道我那两个孩子怎么安排呢！”
刀疤脸看她有点忧虑，安慰她说：“先让他爸爸照顾他俩。等明年你钱多了再把他俩带到城里去上学，不然你一直走不开。你得为他们以后上大学着想。”
姚莉蓉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刀疤脸说：“我能不能把两个孩子带走？”
这个要求刀疤脸是接受不了的。因为两个孩子的父亲是不会让的。如果带着孩子会有很大的累赘，他更怕闹出什么动静来。
刀疤脸严肃地说：“现在绝对不行。城里面太乱了，很多方面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你在公司还没时间去照顾他们俩。”
姚莉蓉用惆怅的眼神望着土地里的庄稼，这第二次草还没有锄完也管不了啦。
她把目光转向刀疤脸，恳求地说：“我把小的孩子带着不行吗？他现在不上学。你说我在你公司上班只是搞卫生，那我是有时间照顾他的。而且他爸不在家谁来照顾他？不管怎么我还是不放心啊！我把他带着走，他爸不会说。我也会说服他爸的。”
刀疤脸沉默了。他也有孩子，所以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是不会妥协的。那孩子是她的命。
他用淡淡的语气说：“那好吧！但我必须事先声明：如果我的领导不允许，我会随时让你把他送走。如果他父亲来，我也会把孩子交给他。”
姚莉蓉看着刀疤脸激动地点头说：“我全答应你。”
刀疤脸站起身，拍拍未粘泥灰的裤子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八点钟走。这个村好多人想让我带他们去，但我不想带。所以你走的时候尽量别让别人看到，更不能对别人说。”
姚莉蓉赶紧啄木鸟般地点头，她用欢快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一米七八的大个子慢慢走远，她眼里似乎看到了她美好的前景。
一阵畅想过后，她站起身，拿起旁边的锄头和水壶，哼着欢快的小调，踩着少女的步伐，慢慢走向装不住她梦想的小家。
太阳实在想照着她帽檐下的脸。那张可以用钱来装饰的脸，透露出本能的平凡与挑剔。
没有被装饰的脸，是真实的。但这不是喜欢真实的年代。也许再过八百年，猴子也需要装饰了，狗儿也要被各种辅导班开化了。谁能想象出猴子装饰过的模样呢？只是它不像狗狗那样被人们用“衣服”霸占了它的猴毛。
走到她的家，很快。快得像她35年的青春。坎坷的小路上，匆忙地走过，可那是没有言语的终点。
她匆忙地收拾她那些她自认为好看的衣服。当她收拾到一件白衣服时，突然发现她手上的泥土，她也开始发挥她那妇女长期压抑的品质。
骑着雄狮的女人
她的花冠
是战马踏出的雪莲
被珠宝装饰的笑靥
伊洛斯取出海底的冰火
烧烤着将帅
那是野外的全羊
海带裹缠的象牙
露出美人的脚尖
美梦是蚂蚁
躲进肚脐寻找一种甜
漂亮女人
如果你在高压锅里呼唤我
我会为你
改良我的脾气
农夫的爱
是用盐浸透凤凰
今天
五寸凤足显示不了美人的高度
却能踩出男人的脉搏
铁蹄践踏的历史
早已走远
五谷酿造的美人
尝在箸尖
夜幕降临了，是谁在烈士的山头歌唱无限的思念？
那是不该发生在少女身上的柔弱。缠绕心里，像是浓烈的毒酒。
苦情的种子，只能在细腻的心灵发芽。这一点，似乎头上的“三尺神灵”都不懂。它们都被“牙旗”搅昏了脑袋。
此时，韩宇新建的瓦房里，在上演着一场双情离别的探讨。
韩宇看着他妻子洗碗的背影，他妻子还在不耐烦地抱怨。
听了他妻子3个小时的数落，他妥协了。他同意让她出去打工，并带去一个孩子。
他总认为这是幸福的家庭，那是因为他忙得忘了自己。
一段红绸一段情，一夜红尘两个姻！
纵有山盟结海誓，风到枝头树难定。
流水有心盼花落，轻风戏言催梦醒。
两种相思情无顾，莫度春秋总是分。
春光无限好，日月独自行！
他以前的爱情是幸福而单纯的。之前的生活是温馨又欢悦的。这也是他们共同期待的事实。
只是一个家庭的桌上如果多了一个陌生又奸滑的人之后，他们以往的态度和取向就会被转移。他们都认为他们自己有更好的未来，但是他的未来是农村和孩子。她的未来是更有资本的城市。
一切都已停止，唯有窗外的知鸟在述说着人类不感兴趣的祷告。
丽日黄花引蜂绕，我登黄山叹云霄。
爱憎离别存旧梦，你似彩虹距我遥。
此时他很难受，他已经明白，她颅内的神经元已经在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这已经显示出他此时的窘迫。
他对她深厚的爱，以及自身无能造成的贫困让他内疚而失去挽留她的底气。
他抛弃自己的专情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彼此的专情超越了生活的现实。
不爱说话的他更加沉默了。
以前他们都过着蚂蚁般的日子。
此时，当他爬到耶稣的十字架上看他往来的日子时；他怕了，怕得像迷路在森林里孤独的孩子。
清晨，着急化妆的上帝还未到来之前，有个无助的男人在为他的妻子和孩子祈祷。他的祷告词甚至比上帝的衣服还漂亮。他的爱甚至比缪斯女神的爱还真切。那又有什么用？上帝的口袋不装金币，只装枷锁。
清晨七点半，女人将还在睡梦中的孩子叫醒，给他穿上衣服，在孩子还没洗漱就将她煮好的面端给孩子。着急的她在孩子吃完面后，用湿毛巾给孩子擦擦脸就背上她的包，提上她的行李，拉着孩子就往外走。在孩子几次回头后，她也回头朝着男人睡觉的那间屋子看了看，低着头走了。
其实她放不下的还是她已经去上学的孩子。那孩子在吃早餐时，她对那孩子说：“好好听爸爸的话，妈妈要出去干活了，不能照顾你了。”
那孩子抬起头，用他那双清丽的眼睛乖静地看着她，低声问道：“妈，你要去哪里？”
她看着孩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双成熟的眼睛是11岁的孩子不应该拥有的。她突然感觉到彻骨的心酸，眼泪奔流而出。她急忙转过身子。
孩子放下碗筷，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她转过身，抱着孩子。这下子，她哭得更强烈了。
隔壁房间，床上的男子用被子蒙着已经沙哑的声音，颤抖得像个孩子。
她看到桌上的孩子吃剩的面，赶紧控制住情绪，对孩子说：“赶紧吃面，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那孩子看着她问：“你是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边整理孩子的衣领边说：“我和你刀疤脸叔叔去广东打工，如果在那边待的时间长我会来接你和你爸爸。没活干我就会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爸爸，好好读书，不要跟别人打架。”
孩子默默地吃着面。她能看出那孩子沉重的面容透露的坚韧。那是他成熟的标志。她知道为什么！可她不喜欢那种带着痛楚的美好。
静静地，那孩子走了，默默地背着书包走了。只有老天能看出那两双眼睛的不舍。
突然，她喊了一声：“斌儿，等一下。”
那孩子停住脚步转过头，用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妈，怎么啦？”
她急忙跑上前去，将两百块钱塞到孩子的手中说：“你把这点钱带着，有事的时候急用。”
那孩子坚决不要，对她说：“妈，您给我的都还没用完，我不要。”
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必须拿着，又让妈不省心了。”
那孩子乖乖地接过她塞进手里的钱，满眼不舍地看着她。她用手整理了一下那孩子的衣领并说道：“快去上学了，一定别迟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