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名叫壶公,但没有人知道他姓氏。
壶公以卖药治病为生。壶公治病有一个怪脾气,开出的药钱,不能讨价还价,而且必须先收钱后看病。说:“如果治不好,我照原价加倍退还!”他的药非常灵,什么病都能看好。一来二去,名声传播开去,找他医治的人越来越多,每天得到的钱可有几万文。他大部分用来周济饥饿的穷人,仅留下三五十文作为日常开支。
这年夏天,壶公来到遥远的汝南卖药,也不住旅店,到晚上跳进自己挂在屋头的壶里休息。
壶公往壶里跳,谁也看不见。可是,有一天晚上,却给在楼上的费长房看到了。
费长房是掌管集市的官员,他横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呢!壶才多大呀,能跳进去一个大活人?让我明天晚上再看看吧。”
第二天晚上他守在原来的地方,又看到了壶公跳入壶中,这才相信了,知道这位老人,是个不平常的人。他非常敬慕,想拜为师。
于是,费长房从此每天亲自把壶公卖药的地方打扫干净,并且给他送上好酒好菜。壶公也不推辞。天长日久,费长房一直这样做。壶公见他很诚恳,就对他说:“你到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到楼下来一趟。”
晚上,壶公见费长房进来,便问道:“你也想跳进壶里试试,对吧?”“嗯。”费长房红着脸回答。壶公笑着说:“好啊,你跟我进去好啦。这不难。你看我怎样跳,学我的样就能跳到壶里。”费长房照着壶公的样子,果然不知不觉也跳了进去。
跳入壶中以后,费长房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壶,而是个仙人世界。只见,宫殿紫光四射,亭台楼阁造型精巧,花草中散发出一阵阵奇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壶公显然是一个大人物,只见他的周围,有几十个侍候的人站着,听他吩咐。壶公告诉费长房:“我是个仙人。从前官职做到玉帝殿前值日天官。因为处理公事不勤快,受到了处分,被撤掉了天上官职,发配到了人间。”费长房听了这些话,慌忙躬身向壶公施礼,说:“我是个凡夫俗子,希望能得到您老人家的垂怜,让我做你的仆人,为你办事。”
壶公答应收下费长房作徒弟,只是要求他不能对旁人说起这件事。见对方点头,两个人便出来了。
有一天,壶公到费长房的楼上,说他有一点酒,放在楼下的盛器里,让费长房派人去拿。
那盛器叫盎,腹大口小,体积只有拳头大小,但差人却回话说拿不动!费长房增派几十个人,也搬不动!
壶公笑了笑,亲自下楼去了。他只用一个指头,就把酒盎提了上来。费长房见壶公如此神力,惊讶得连舌头都伸了出来。可是更神的是,只有拳头那么的盎,两个人一直喝到深夜,也没有把里面的酒喝光!
饮酒交谈时,壶公告诉费长房,“我到人间来劫数将尽,今夜将离开这里,你能同我一起去吗?”
费长房恭顺地回答说:“我早就想跟恩师去学仙术。只是,我不想让我家里的人知道。恩师有否好的方法,既能使我能跟你去学仙术,又不让我家里的人知道。”壶公回答:“这非常容易。”
说罢返身拿出一根青竹手杖,告诉他使用方法。费长房回家把竹杖悬在房后就去了。第二天,见费长房吊死在房后,家里人都很伤心,哭得死去活来。他们怕传出去丢面子,只好草草地用棺木把人葬了。
原来壶公给的青竹手杖,隐去了费长房的真身;变成了他的替身。
费长房跟随壶公,恍恍惚惚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壶公打算在传授法术之前,考验一下费长房。他先把费长房留在猛虎群中。老虎见来了人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想吃掉他,费长房毫不害怕。
过了一会儿,壶公又让费长房留在石屋中,在他的头上用一根草绳吊着一块巨石,让无数毒蛇来咬绳子。草绳咬得快要断了。但是,费长房非常镇静,丝毫没有慌乱。
可惜,费长房没有经受住第三次考验。壶公叹了口气,说:“可惜啊!你不能成仙,得不到仙家法术。但我既然收了你作徒弟,还是要帮助你一下,让你作个地上王吧!并赐你在人间活上一百岁。”
说着,壶公拿出一卷《传封符》交给费长房。嘱咐他说:“你带着这一卷法符,就可以做各种鬼神的主人,使役他们。还可以替人治病消灾。”
费长房又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自己成了能人,发愁的是怎样才能回去。
壶公早知他的想法,便给了他—根青竹手杖,让他骑在上面回去。并且嘱咐他到家后,将青竹杖丢在汝南葛陂。
费长房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迷迷糊糊,等他觉醒时,远远看到了汝南。
他按照师傅的吩咐,把所骑的竹杖,抛弃在葛陂那个地方。竹杖刚落地便化为青龙,腾空飞去。
家里人忽然见到费长房,以为是白天出了鬼。
他把自己经历过的事告诉家人。家里的人起初不信,等到打开棺木,见到里面果然是一根青竹杖,方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从此以后,费长房凭着壶公给的法符,给人驱鬼治病。
当时汝南这个地方,经常出现鬼怪。有个家伙装扮成官老爷的样子,后面还跟着鬼扮成的差役,到官衙门里打鼓升堂,胡闹一场。衙门里官员都害怕得要死,不敢上班。
官府太守请费长房去捉鬼。鬼怪见到了他,都不敢靠近。
费长房大声责骂扮成官老爷的鬼:“你们这些鬼,不好好做鬼,却到这里胡闹,扰乱了官府的工作,难道你们不怕死吗?”
他念起法符咒语,扮“官老爷”的鬼顷刻间变成了一只大乌龟,身子有车轮一样大,头伸长了有一丈多长。
费长房又让他恢复了人形,给了他一卷法符,命令送到葛陂地仙处去。“官老爷”鬼叩过头,流着眼泪,拿着法符离去。
葛陂地仙按照费长房的命令,将法符化作大树,逼着这个鬼把头绕着树死去。
壶公见费长房表现不错,特意赶来教会了他缩地神术,使他能在转眼间便到千里之外。所以人们经常在各地能同时里看到他。
后来,壶公送给费长房的《传封符》,不慎遗失。群鬼平时被费长房管束得很严,恨到了极点,现在见到他丢了《传封符》,再也不害怕了,就设计把他杀了。
费长房死时,活到一百岁。正与壶公所赐他的百岁寿数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