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场考试来得很早，天还没亮方明然就被护士叫醒，通知他要准备考试了。
同一间病房护士就只叫了方明然，看来不是所有病人都有参加考试的资格，方明然之前并没有白折腾。
值得一提的是，护士明明没叫肖九九，这家伙死皮赖脸自己跟来了，就连护士都拿这娘炮没办法。
近百名病人被带到一间大厅，病人们没有交头接耳、没有躁动不安，全都安静的等待着。能来参加考试的病情都很稳定啊，方明然暗暗想着。
这时候一个花白头发，好像是院长的老头站到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大家的病情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善。在这里你们是病人，在外面你们都是大有身份的人，相信你们应该很想离开这里，恢复正常生活了吧……话不多说，考试成绩合格就可以了！”
老头讲完话就走了，熊医生把病人们分批带走考试，方明然被分到了2考场，肖九九就坐在他边上。
负责监考的医生是个表情严肃的男人，一看到肖九九他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肖九九，你来这里干什么？”
“邢医生你在开玩笑吗，来这儿当然是考试啊~”
肖九九托着下巴，给医生抛了个媚眼，那叫一个风情万种，邢医生的脸更黑了：
“愿意留下就留下吧，你应该知道就算答了满分你也出不去。”
说完，邢医生就开始发试卷了，全程都没有再看肖九九一眼。
肖九九本就生得精致，平时的动作又都很女性化，再故作出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看多了会被掰弯的。
方明然摇摇脑袋，把肖九九带来的影响排除出去，努力去多回想几个公式、定理。甭管这次考什么，蒙也要蒙到优秀，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可是试卷上的第一题，直接把方明然给打懵了，首先是一道生物题：
【在刚突破金丹时，半数修真者会有一种不良反应，请问这种不良反应是：
A.小腹坠胀；B.法力涣散；C.妊娠疼痛；D.元神不稳】
什么金丹啊法力也就罢了，这种设定方明然已经接受了，妊娠疼痛是什么鬼？
紧接着是一道丧心病狂的物理题：
【金丹上品的修士甲，用九品法器飞剑刺向筑基上品的修士乙，修士乙以九品法宝盾牌抵挡，如甲乙功法品级相当，问甲乙这回合胜负，并用公式来表述它。】
甚至还有不知所云的历史题：
【近千年修真界修为最高的四个人是谁，他们中哪一位制定了修真者在世俗的行为守则？】
方明然痛苦的扶着额，真的被肖九九说中了，这些题目他一道也答不上来。
更让他惶恐的是这些古怪的题目，要么是肖九九没有妄想，传说中的修真界真的存在，要么就是整个第二精神病院都疯了……
方明然不愿再想，深究下去他用了二十年构建的世界观，就真的要支离破碎了。
肖九九很够义气，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卷子给方明然抄，正面的选择填空还好，可试卷的背面全都是阵法设计和符篆研究，密密麻麻都是鬼画符，方明然就是抄都抄不明白。
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方明然不出所料的没有及格，肖九九打了满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医院就是不放他出去。
回去的路上，肖九九还在安慰方明然：
“别灰心，别丧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一次考试失败出不去吗，下次你也未必能通过，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多好……”
被肖九九安慰了一会，方明然心里更堵得慌了。在床上躺了许久，方明然突然问肖九九：
“老肖，你之前说的修真界的事，都是真的对吗？”
肖九九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希望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明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我的话，应该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吧！没有撞见韩龙在偷吃、没有被送进精神病院，更没有什么修真界，只是在婚礼上喝得太多睡着了……”
这个答案，肖九九没有做出评价。
他见过很多普通人刚刚知道修真界的样子，先是欣喜若狂，然后疯了一样的拜师修真，在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之后，立马表示自己对凡人的不屑，什么仙凡殊途、修士跟凡人有生殖隔离之类的……
可方明然却不是这样，他分明已经相信了修真界的存在，但他却依然想回归过往平静的生活，一点都没有寻常人对力量的贪婪和渴望。
这是个真正热爱当下生活的人，肖九九真心的笑了。
“既然如此，修真界存不存在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就算你没通过考试，我也有办法送你离开，你真的要走吗？”
方明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有办法？”
肖九九点点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说道：
“后天晚上十点钟，你想办法把门撬开，我带你出去。”
之后的两天，方明然过得那叫一个煎熬，他问了肖九九好几次到底要怎么出去，肖九九都是避而不谈。
终于，到了约定那天晚上。
确认了所有病人都在床上，护士像往常一样锁门离开……不过两分钟后，方明然又把锁给捅开了。
“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用什么开的锁，医院里没有铁丝什么的吧？”
对方明然开锁的技艺，肖九九给予了高度评价。
方明然摊开手，上面是一根磨损严重的黑色发卡：
“这是她的，上学的时候她总是逃寝去玩，我特意自学了开锁……”
然而方明然还没说完，肖九九就把他打断了，舔狗的日常没什么好听的。
肖九九把方明然对床的病友拉了起来，就是方明然入院第一天，不知从哪弄了个打火机烧床单玩的那位。
“别磨叽了，快来搭把手！这哥们晚上睡得沉，我们一块把他抬出去！”
“抬他？我们要带他一起跑吗？”
“甭管那么多，快来帮忙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