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楠面色微僵,眼神中不自禁就染上了几抹惧意。
放眼天下,能有那让人灭门权利的人,除了皇上,便是皇上的第九子夜九歌。
夜九歌,一身高深莫测武功,不仅性情冷漠,且做事一向不循规蹈矩,只凭心而做,他自小便得皇上宠爱,更是因为曾经救得太上皇一命被赋予无上的权利。
但是,他志不在朝野,一年中,倒是有一大半的时间不在京城中。
此刻花轻舞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莫非是在暗指什么?
正自思虑,花飞语凉薄的声线却在此刻忽然轻笑出声。
“三妹,你可真会开玩笑,你就算是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也不用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吓人啊,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男人能认识你,我猜想啊,你这腹中的孩子别是某个采花大盗的杰作吧?”
刻薄的话语丝毫没有了友爱之意,她为了在宁文楠面前打击花轻舞,竟然顾不上再假装温婉友善了。
而宁文楠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面色一变,幡然醒悟。
他牙关紧咬,承载着无穷怒意的双眸逼视着花轻舞,“贱人,你敢骗我!”
呵呵,骗的就是你!怎么了?
花轻舞冷眼旁观这两张嘴脸在一瞬间的丑态毕露,微微撇唇,寒漠一笑,“有没有骗你,以后自然知道!世子爷,你今日上门问罪,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赐我一封休书吧?不知世子爷可否准备好?若是没有的话,眉豆,笔墨侍候!”
“是!”眉豆面无表情应下,急忙准备去了。
主仆两人竟是一点也未将宁文楠瞧在眼底,看那情形,仿若要被休弃的不是花轻舞,而是宁文楠一般。
而事实上,花轻舞的心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大笔一挥,一封休书便一蹴而就。
“世子爷,我已经替你代劳写下休书了,从今往后,我们俩人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眉豆把休书呈过去的时候,宁文楠冷笑一声,“贱人,算你识趣,知道自己配不上本世子!”
可是,当眼眸划过,落到休书上时,他一脸的自得忽而就变为震怒,“贱人,你敢休我?”
花轻舞依然在纸上画着什么,眼眸也未抬一下,“有何不敢的?我另有所爱,不愿嫁你,自然是要休了你的!”
“你——”
宁文楠被她的尖牙利齿给刺激到了,脚尖一点便划了过去,大手在倾刻间就探上了她的脖子,厉声道,“贱人,你信不信本世子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不——信!”
花轻舞偏头避开,慢悠悠吐出两个字,眼眸划向眉豆,“赶他们出去!”
眉豆应声而出,纤纤素手忽而散发出无穷威力,袭向宁文楠。
宁文楠被逼松手,感觉到她功力不弱,寒声问道,“你是谁?为何从未见过你?”
眉豆冷觑着他,语意不恭地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不过,我家爷吩咐过,三小姐是他的人,若有谁敢伤害三小姐,便是与他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