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夺回韩老将军的尸首,守住寂月城,殿下,你真信她的鬼话?”
“她要是有这能耐,为什么当了逃兵。”
将军府大殿门紧闭,大殿外,边仁浩端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正在泡茶。
陆彪坐不住,屁股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在亭子里走过来走过去。
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边仁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几个时辰前,杜雅茹让他召集了城中所有厉害的工匠,还有问要了边城附近的地图,随后进了大殿内,将大殿门给锁上,几个时辰了,天都快亮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召集工匠,应该是制作她嘴里所说的什么滑翔机,热气球,但是她不要黑河城的地图,反而要城外的地图,让他感到有些费解。
他摸了摸下巴,思绪飘回到了几个时辰前,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女子当众调戏。
什么都听她的?任何事?
“这如何可能?”
他想着想着,竟然直接念了出来。
陆彪一愣,“什么如何可能?”
边仁浩清秀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没什么!”
大殿门此时被打开,杜雅茹站在门口,手拿着地图,打了个哈欠,随后将大门给关上。
边仁浩站起来,迎了上去,“杜姑娘,计划进行得如何?”
杜雅茹又打了个哈欠,“一切都在计划进行中。”
“接下来要做什么?”
“回去睡觉?”
“睡觉?”
“殿下不要急,工具做不好,我们没办法出发,现在上百工匠正在拼命赶制,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做出来,做出来之后,我还要教你们怎么用,磨刀不误砍柴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可是…”
杜雅茹不耐烦道:“殿下是不是忘记了答应过我什么?一切都听我的,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边仁浩脸色微红,“本王只是有些好奇,并不是想要干扰杜姑娘。”
杜雅茹是真的困了,频频打哈欠,“殿下那八十死士,身手如何。”
“身手了得,俱是各个王府里挑选出来的好手。”
“今夜戌时,把他们带到城门口,我要给他们开个动员大会。”
“动员大会?这是什么?”
杜雅茹在边仁浩身边停了下来,“晚上你就知道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请问殿下,你住哪里?”
边仁浩茫然的指了个方向,“西厢房第一间房便是本王的居所。”
杜雅茹踮起脚尖凑近边仁浩的耳边,一股淡淡的幽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的床,一定很柔软吧。”
“本…本王觉得还…还行…杜…杜姑娘这是何意?”
杜雅茹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我想去试一试。”
“这…”
杜雅茹板起了脸,“殿下,我一夜没睡,如果休息不好,可是会影响整个计划的推进的,为了寂月城,我想殿下不会拒绝吧。”
接下来这两天的时间,她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她才不想再回辎重营里睡木板床,想来想去,只有边仁浩的房间最合适,因为作为一个皇子,他的住所也许不是寂月城最好的,但是肯定不差。
“殿下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边仁浩哪里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杜雅茹,完全颠覆了他印象中对女子的认知,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不要脸!
“我…”
杜雅茹转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冲陆彪勾了勾手指,“你,莽夫,过来。”
陆彪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狼腰,凶神恶煞的。
他很不爽杜雅茹叫他莽夫,但是看到边仁浩对她都客客气气的,也不好发作。
他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何事?”
杜雅茹看着他那副苦瓜脸,想起他昨晚像拎猫咪一样把自己从外面拎进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老实在这守着,除了送饭送菜的丫鬟,有人若是不经过我允许,就踏进着这院子半步,格杀忽论。”
见陆彪没有半点反应,杜雅茹声色俱厉。
“听明白没有?”
陆彪被这一声吼,打了个激灵,“听…听明白…了…”
杜雅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转身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殿下晚上见,男女有别,殿下千万要记得,不要走错了房间!”
待杜雅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陆彪咬牙切齿,“殿下,这姓杜的…”
边仁浩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没听到陆彪说话,他问陆彪,“陆勇士,你真的是南都国勇士排行榜排名第六的勇士?”
陆彪昂首挺胸,一脸骄傲,“那当然。”
边仁浩持怀疑态度,“可是,陆勇士你刚刚好像被吓到了?”
陆彪一张国字脸涨的通红,“没有的事,殿下定是看走眼了,没有人能够吓到我,便是勇士排行榜排行第一的沈屏录也不行。”
“哦,是吗?”
边仁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
“殿下这是去哪里?”
陆彪刚跟上去两步,想起了杜雅茹吩咐他的,要他守着院子,便又折了回来。
边仁浩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道,“本王一夜未曾合过眼!乏了,回去睡觉!”
陆彪急得在边仁浩身后大叫,“那我怎么办,我也一夜没睡!我也想回去睡觉…”
边仁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你且回啊!”
“可是那姓杜的让我看着院子,我…”
陆彪话还没说完,边仁浩一闪身,瞬间不见了踪影。
陆彪只得走回门后,将那张巨弓摘下来,靠在门上,一脸哀怨。
寂月城的局势,便是他再傻,也看出来了,就是一个死局,今晚计划突袭黑河城,他没想过能活着回来。
但是杜雅茹的出现,让他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是这个说话奇奇怪怪的女子,真的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寂月城吗?
能不能他不知道,但是他有种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有这个杜雅茹在,他能竟能感到一丝心安。
也许是因为她的处事不惊,亦或者是被十数把刀架在脖子上也处之泰然,又或者是她的狂妄。
她真的挺狂妄的,没有谁敢轻描淡写的说能保住寂月城,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