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就是故意的
“江稚鱼!”
看到江稚鱼掉回去,整个人淹没进了大浴缸的水里,鹿见深一声惊呼,什么都忘了,箭步冲到浴缸前,一步跨进去,快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将人一把捞了起来。
两个浑身湿透的女服务员站在浴缸前,都还是懵的,愣愣的看着鹿见深一动不动。
直到鹿见深将人抱了起起来,她们这才看清楚,反应过来,冲进来的人居然是她们的大老板,江稚鱼的老公鹿见深。
“咳——咳——”
虽然淹进水里的时间极短,但江稚鱼鼻子嘴巴还是呛了水,难受的咳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当男人那张刀削斧凿的冷峻面庞映入眼帘的时候,她不知道是认出了鹿见深,还是没认出来,扬手就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
“啪!”
一声脆响,劲还挺大。
鹿见深睨着怀里的人,脸色顿时就沉了,磨了磨后牙槽道,“江稚鱼,你干什么?趁机报复吗?信不信我再把你扔回去?”
“唔~”
江稚鱼像是完全没听到,咕哝一声,染满好看酡色的一张小脸在他湿透的胸膛蹭了蹭,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又继续睡了。
鹿见深看着怀里好像又睡死过去的小女人,臭哄哄的脸色又慢慢恢复正常。
“啪!”
然后,就在他抱着人要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江稚鱼却又扬起手,重重一巴掌甩在他另外半边脸上。
鹿见深,“……”
他停下黑眸沉沉地睨着怀里的人,下一秒,直接松手将人扔回了浴缸里。
浴缸很大,是双人的按摩浴缸,将人扔回去不会撞到,但是会被淹死。
“噗通”一声,江稚鱼落回浴缸,直接沉下去,淹没进水里。
两个服务生看着这一幕幕,惊讶的直接目瞪口呆,她们看看沉进水里的江稚鱼,又看看低头看着江稚鱼的鹿见深,都不知道该干嘛。
“看什么看,滚出去!”鹿见深低吼道。
“……是,是,鹿总。”两个服务员如获大赦般,逃似的跑出去了。
鹿见深冷着脸,低头继续看着一路沉到底的江稚鱼,就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装醉,然后故意扇的他。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过去……十秒过去,就在他拧眉,忍不住想要弯腰下去将人再次捞起来的时候,水面“哗啦”一声响,江稚鱼犹如一条出水的美人鱼般,从水面跃了出来,然后手忙脚乱的扒拉到浴缸边上,趴到浴缸边沿,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咳的太厉害,几乎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现在清醒了吗?”鹿见深站在她的身后,冷冷地问。
江稚鱼咳了好一会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双眼通红,等终于好受些了,她回头,朝鹿见深看了一眼。
鹿见深触到她的目光,心脏莫名狠狠抽(动)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稚鱼那一眼,竟然带着浓浓的失望与怨恨。
但也只是一眼,江稚鱼就又闭上了双眼,趴在浴缸边上,一动不动了。
鹿见深拧眉,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伸脚过去,轻轻踢了踢她,“江稚鱼,别装死了,起来!”
江稚鱼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
鹿见深又踢了下她,力道大了些,但江稚鱼仍旧没动。
“行,这局你赢!”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最终俯身下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跨出浴缸,然后扯了浴巾随意给她擦了擦头发,又扯了件男式的浴袍,将她从脖子到脚严严实实的裹起来,这才抱着她出去。
周彦西一直坐在起居室里,慢条斯里的喝着酒,大堂经理和保镖都在,没动。
鹿见深抱着人出来,径直离开,大堂经理笑嘻嘻的跟周彦西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跟着一起离开。
“鹿见深,今天我让你把稚鱼带走,是因为她还是你的老婆,但哪天她要不是你的老婆了,就算你把坦克开过来,人你也带不走。”
周彦西没有去看抱着人离开的鹿见深,只是靠在沙发里,一边摇晃着杯子里的宝红色液体,一边淡声开口。
鹿见深停下脚步,幽深的眸光淡淡扫周彦西瞥去一眼,回了一个不屑的冷哼,而后大步离开。
他一路抱着江稚鱼上了车,吩咐回麓林公馆,然后升起了车厢里的挡板,将前后车厢分成两个独立的空间,又去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抱着的江稚鱼放到一边,去脱掉脚上的鞋袜,然后又去脱衣裤。
刚才一时情急冲进浴缸里,他脖子以下几乎全湿了。
就在他衣裤脱到一半的时候,车子忽然转弯,江稚鱼身上没系安全带,身子也跟着往一边歪,然后直接以脸部朝下的姿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这会儿是彻底醉了,喷洒的出来气息灼热,也不知道她是难受还是干嘛,整个人都不安分,胡乱动着。
鹿见深黑眸睨着她,眸光不可抑制的越来越亮,越来越热。
“唔~”
大概是闷的有些难受,江稚鱼忽然嘟囔一声,柔若无骨的小手撑着他,想要坐起来。
“江稚鱼!”
麓见深身体忽然就炸了,下一秒,他将人扶起来摁到沙发上,“行,这么想要,满足你!”
话落,他张嘴狠狠攫住住她的唇瓣。
……
江稚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晚,浮浮沉沉,像是被抛在了海面上。
她张嘴不断的喊着“见深”,“见深哥哥”,“鹿见深”,伸出双手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抓不住。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最后,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伤心欲绝!
在一阵阵抽泣中,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窗帘没有拉,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洒到凌乱的大床上,照在江稚鱼的脸上。
她不适的眯了眯眼,慢慢弹开了眼皮。
入眼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她睡在麓林公馆的主卧大床上。
扭头看一眼窗外开始望着西斜的太阳,她又望着天花板,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昨晚,她跟舒姝去喝酒,喝太多了想吐,然后在酒吧走廊上遇到了她师兄周彦西,吐了周彦西一身,然后,好像是周彦西带走了她。
再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江稚鱼想不起来了,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只有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一样。
她抬手捶了捶脑门,然后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只是,身体才撑起一半,她又无力的落了回去。
浑身跟快要散架似的,不仅酸,还有些痛。
身上的被子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不仅不着寸缕,而且还遍布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一慌,用力坐起来去检查身上其它的地方。
但马上,她又镇定下来了,因为她看到了此刻她躺着的大床有多凌乱,还有地毯上随意扔着的浴袍和男式内裤。
内裤是鹿见深的。
这个狗男人,居然趁她喝醉了弄她。
不过也好,这几天是她的排卵期,只要能尽快怀上孩子,鹿见深怎样都行。
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床洗漱。
站在镜子前,她全身的痕迹更夸张。
在心里把鹿见深又骂了一万遍之后,她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吃东西。
昨晚把胃吐干净了,又大半天没吃东西,她整个人饿的发慌。
“太太,您醒啦!”看到江稚鱼下楼,管家梅叔笑容慈爱的迎上去,“这是您的手机,舒小姐上午您送过来的,知道您在睡觉,舒小姐就没打扰您,直接又走了。”
江稚鱼点头接过,“梅叔,有吃的嘛,我饿了。”
“有的有的,一直给您备着呢,马上就好。”梅叔点头,又道,“哦,对了,太太,您手机刚刚一直在响,您看看。”
“好,谢谢梅叔。”江稚鱼点头,解锁手机,就看到十几通未接电话和好多未读信息。
她没管信息,去查看未接电话。
有七个是她妈曾以清打来的,还有几个是陌生电话,另外一个,是周彦西打来的。
她给周彦西拨了过去。
“稚鱼,你怎么样,没事吧?”电话很快接通,周彦西温和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没事,谢谢师兄。”江稚鱼笑着往餐厅走,“你什么时候来京北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厚道了。”
手机那头的周彦西笑了一声,“晚上有空么,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好呀,我请你。”江稚鱼爽快答应。
周彦西又笑了一声,直接报了时间和地址。
两个人接着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江稚鱼在餐桌前坐下,克制的吃到半饱,然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又化了妆,直接开车出门去跟周彦西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