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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迟来的关心,谁稀罕

邪帝劫经的效果太惊人了。

江安在心里略一思量,便果断停止了对怨念的炼化,任它们暂时存储在“墨色瑶池”里面。

因为,眼下的环境对他来说,实在称不上是“善”地。

如果被偏心爹妈发现他承受了“邪灵诅咒”后反倒因祸得福,修为大涨,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举动来。

很可能会逼他交出劫经,转交给弟弟江少君去修炼。

想到这里,江安禁不住感到一阵悲凉。

当儿子的得了好东西,却不敢在父母面前表露出来。

一家人相处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还是先忍忍,寻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江安宁心静气,以大毅力克服了炼化怨念使自己变强的本能。

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

此刻,江恒岳仍在斥责他是个没用的废物。

且言辞激烈,唯恐他们的宝贝君儿有所闪失,江安却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你们搞清楚,修为没了是我的问题吗?”

江安不动声色隐藏住邪帝劫经带来的激动,张口反驳道:

“你们动不动就说我是废物,那我倒是要问问,他江少君沾染诅咒的时候是多高的修为,我又是什么修为。”

江安掰着手指头,道:“一境通脉、二境采气、三境凝元……”

“你们给了他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老师,天材地宝任他求取,灵丹妙药可当饭吃。”

“让他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凝元境,铸就极品元丹。”

“我呢?”

江安自嘲道:“我只是个要功法没功法、要底蕴没底蕴的弃子,修为不过是通脉境十重。与你们倾心培养出来,成就极品元丹的好儿子怎么比。”

“那是你废物!”

江恒岳斥责江安:“你天资愚钝的像个猪似的,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通脉境,自己却还好意思提,简直是江氏仙族之耻!”

“这怨不得我。”

江安看到江恒岳又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怨念,他顿时眼睛一亮,毫不相让的反驳道:

“我十二岁,就被你们扔到在阴郊山脉那种鬼地方,每天光是为了活下去就要耗费全部的精力,哪有安稳的时间用来修炼,哪有宝药可供我服食?”

“若是你们肯公允一点,对我们俩一视同仁,我江安,不见得会比他差。”

江安据理力争,出掉胸中这口恶气的同时,还可以收割到更多的怨念。

哪怕他现在不能炼为己用,也可以暂时储存起来,留待以后。

“你大胆!”

江恒岳勃然大怒。

“你个逆子,开口‘你们’闭口‘你们’,连一声爹娘都不会叫了。”

“还敢指摘起我们的不是,简直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君儿,你一向听话,你来替为父,好好教训他一顿。”

“是!”

江少君上前几步,垂着手对江安说道:“请兄长受我一拳,也好叫父亲大人消气。稍后,我会向父亲替你求情的。”

话音未落,便听“呜”的一声风响!

江少君并指如山,向着江安胸口,悍然印去。

且不说他会不会替江安向父亲求情,首先他这一拳,就没有留情。

江安在江少君出拳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他的修为虽然没了,但是脑海中与敌搏斗经验还在,千百次险死还生的肌肉记忆还在。

当下抬起右掌,后发先至,与江少君挥出的拳头,撞在了一起。

“砰!”

拳掌相撞!

江少君突然脸色大变。

“蹬蹬蹬”倒退了一丈有余,方才站稳。

江安却是立在原地,纹丝未动。

“这不可能!”

江少君捂着生疼的手腕,不敢置信的看向江安。

难以接受自己一招落败的事实。

“君儿!”

母亲秦婉仪惊呼一声,一个闪身,将江少君护至身后。

又转身呵斥江安,“你这逆子,十几年未见,竟已忤逆至此。君儿代父罚你,你竟敢还手,给我跪下!”

骂完了江安,秦婉仪捧起江少君的胳膊,煞是心疼的问道:“君儿,你没受伤吧?”

“没事。”

江少君摇摇头,抿着嘴道:“方才孩儿一时大意……”

“这次不会了!”

江少君突然腰身一拧,再度向着江安袭去。

攻势比起上次,更加凌厉。

“砰!”

江安不闪不避。

右手抬起扣住江少君砸来的手腕,同时猛地曲肘向前。

江少君收招不及,一脑袋撞在了江安递出的手肘上,疼的龇牙咧嘴。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江少君双目泛红,死死的瞪着江安。

“你修为尽失,而我还剩下通脉境五重的功力,怎么会打不过你?怎么会打不过你!再来!”

“砰!”

江少君又一次被震退,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自幼天赋出众,所修功法亦是江氏仙族之绝学。

父亲还经常送他去各大宗门、圣地,与其他天骄切磋交战。

江少君自忖,整个玥州年轻一代,自己的综合实力当属第一序列。

怎么会敌不过十二岁就被逐出家门,被父母嫌弃的大哥江安?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江少君神神叨叨的念叨着,看样子被打击的不轻。

一缕缕怨念从他身上蒸腾出来,被江安吸纳入墨色瑶池,成为滋养江安变强的资粮,却仍不自知。

看到秦婉仪爱子心切,见到江少君大受打击的样子,很是心痛。

走过去柔声安慰道:“君儿不必自责与多虑,你输给他,是因你顾念兄弟情谊,没有拿出真本事,所以才会被他几度逼退……”

“别找补了。”

江安毫不客气打断道:“他打不过我,是因为你们把他爱护的太周全了。”

“敢问您的宝贝君儿修炼至今,有过几次生死搏杀的对战经验?”

“想必他每次出门,都会有一大堆侍卫随从、护道强者,维护在他左右吧?”

“即便他与人切磋比斗,那些人也会顾忌他江氏仙族二公子的身份,不敢使出全力吧?”

“他知道被人追杀是什么感觉吗,知道濒临死亡是什么滋味吗?”

“知道怎样压榨自身的每一分气力,给予敌人最有效的打击吗?”

“……你,牙尖嘴利!”

江少君被江安这一连串问题怼得脸色涨红。

他嘴唇发紫,咬牙反问:“耍嘴炮谁不会,难道你说的追杀、死亡什么的,你都经历过,你都知道?”

“嘁~”

江安不答,抬手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以及成片的淤青。

“我在阴郊山脉挣扎求存十几年,每日里刀头舔血,险死还生不知道多少次,你说我知不知道。”

“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这样的绣花枕头,同境界下,我一个能打你十个!”

江少君眼角一颤。

心里暗道“不好”,忙扭头去看江恒岳与秦婉仪的脸色。

秦婉仪看到江安满是伤疤的胸膛,瞳孔忽地一缩,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敢想象江安在外面的日子有多凄惨,才会留下如此多的伤痕。

“安儿,这都是谁伤的你?快过来让娘看看……”

秦婉仪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江安。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自己怎么打骂都可以,被外人伤成这样,她这当娘的心里委实看不过去。

江安摇头,这种迟来的关爱,谁稀罕。

“荒谬!”

江恒岳看到江安满身的伤疤,忽地生起一股无名火。

“你再怎么样也是我江恒岳的嫡子,仙族贵胄,谁敢伤你一根头发!”

“阴郊山脉最强势力「极阴宗」,江家抬手可灭其满门。”

“掌控极阴宗的修真国国主,也需岁岁向江家朝贡。”

“莫说你是江家嫡子,就是江家养的一条狗,一介奴仆,去到阴郊山脉那等破落地也是被人争相讨好的存在!”

“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会有胆子对你动手。”

江恒岳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虎目一睁,目光咄咄的扫向江安。

“依我看……”

“你这身伤,怕不是为了在我们面前博取同情,刻意自残来的吧。”

“安儿!”

秦婉仪皱眉,板着脸质问江安:“你老实说,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我要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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