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曲长手里面拿着一根鸡腿骨头,他嘬了嘬牙花子说道:“楚风,你过来。”
楚风不解地指着自己:“我?”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宋曲长不满道。
楚风看了一眼李病乙,他一副无奈的模样:“大人,我现在脱不开身啊,您看!我的宿房都给人占了,今儿我怕是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了。”
闻言,宋曲长看向了远处的李病乙,那李病乙也傻眼了,没想到楚风竟然和宋曲长有瓜葛。
他立刻说道:“宋,宋大人……您误会了,我和楚兄弟是好哥们,我们是来帮他看看这个宿房合不合适!我马上就走……马上!”
“切!谁信!”孙大龙撇了撇嘴。
宋曲长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病乙一眼。
【得到李病乙的敬畏,声望值+10】
【得到孙大龙的崇拜,声望值+8】
【得到……】
楚风又趁机收获了一批声望值。
李病乙差点就腿软了,须知道做徭役的,随时可能面临死亡的问题,而在牢城,统领就是天!下来就是曲长了。
毕竟这地方是大秦的边境,山高皇帝远的,朝廷也管不了那么多。
秦始皇的意思也很简单,让人按时完成工期即可,其他的都不干涉。
宋曲长来到了外面,他看了看左右无人,立刻就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块竹简:“这上面,说得可是真的?”
只见竹简上,赫然写着几个字:我有酒,愿献给诸位大人。
酒在这个时代,那可是稀罕物,毕竟天下的百姓连粮食都不够吃,哪来多余的粮食酿酒?
况且,大秦律例严格,酒也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喝得到。
所以楚风在进入牢城之前,除了准备了烤鸡之外,他还准备了酒。
楚风就不信,这个时代的男人,还有不喜欢酒的!就算有,那绝对是极少数!
他也算准了,管事拿了烧鸡之后,十有八九会去孝敬上级,如此一来,他就相当于能直接跟牢城的上层人物打交道了。
虽然有些冒险,但为了自家的兄弟,楚风甘愿冒这个险。
楚风笑道:“大人,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拿出来了一个皮囊,里面是兑了水的二锅头。
二百毫升的二锅头,被他生生灌成了两斤!
倒不是楚风小气,而是这个时代的酒水普遍都度数不高,他一下子拿出高精度的酒水,必然会引起怀疑。
楚风的人生格言就是能多低调就有多低调,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
“你这小子,在鸡腹里面藏了竹简,差点咯了我的牙齿!不过看在酒水的份上,就暂时放过你。”宋曲长打开了皮囊的木塞子,他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好酒,这绝对是好酒啊!”
楚风暗笑,若是他将商城里面真正的好酒拿出来,那不得震惊整个大秦?
“大人喜欢就好,小人薄有家资,如今带着乡亲们来赴徭役,还请大人多担待。”楚风恭敬说道,他顿了顿,又道,“每过一段时间,小的就让家人送一次东西,到时候好酒有的是!”
“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人!”宋曲长贪婪地闻了一口酒香,立刻就将酒囊给拴在了腰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牢城有三大曲长,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只要你不惹事,我能保证你们完成徭役之后,能安全离开……不过这个李病乙你也别去招惹。”
“难道他……”
“嗯。”宋曲长点头,“三个曲长之一,有个李曲长,他是倏地人,和李病乙应该是远亲,他之所以敢正大光明地霸占你们的宿房,也是因为上面有人。”
果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情世故是永远避不开的弯弯绕。
楚风抱拳:“多谢宋大人提醒!”
“别忘了你家里捎东西过来的时候,多给我带点酒!”宋曲长笑着离开。
楚风自然是满口答应,在送走了宋曲长之后,他返回了监舍。
此时无论是守卫还是苦役们,看待楚风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大哥,原来你和宋大人有交情!”孙大龙惊喜道,他故意声音洪亮,让更多的人听到。
楚风微微一笑:“是大人抬举,咱们也别给大人惹事!”
“都听大哥的!”孙大龙挑衅似的,朝着远处看去。
正好李病乙站在地字宿房门口,他咬了咬牙,愤然进入了自己的舍房。
几个小厮围了上来:“病乙哥,咱这亏就算白吃了?”
“白吃?我呸!他以为就他楚风有靠山啊,老子也有!”李病乙恨恨地说道,想起刚才被守卫和苦役们嘲笑的画面,李病乙怒火中烧,“楚风,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上王庄村和李家庄,能顺利离开牢城的,只有其中一个!”
“哥,我们怎么办?”几个李家庄的苦役都凑了过来。
“你们身上都带铜钱没?都给我,我有大用场。”李病乙说道。
一个小厮从裤裆里面掏出几枚铜钱:“哥,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把毛揪了,恶不恶心啊!”李病乙骂道。
“这不是怕人惦记嘛?”
其他人也陆续将身上的铜钱拿出来,等收到最后一人的时候,李病乙的眉头紧锁了起来,他拿着一枚泛黄的铜钱闻了闻,滂臭!
“你这铜钱放哪里了?那么臭?”李病乙皱眉。
那小厮老脸一红,捂了捂屁股。
李病乙脸色剧变。
甲字六号宿房内,阿宝给楚风铺好了床。
不愧是甲字宿房,床是木条板床,上面盖了旧草席。
至于被子之类,大家伙儿都是自己带的,而楚风的被很厚实,是离开上王庄村的时候,让家里的仆人新鲜桑麻打絮的,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棉被。
楚风看到了远处的范喜良,他抱着被子走了过去:“喜良,你起来。”
“哥,怎么了?”范喜良不解。
楚风将自己的桑麻被放在了范喜良的床上,又将范喜良的桑麻被给抱走了:“你身子骨弱,前阵子伤寒刚好,我的被子给你。”
周围的兄弟一个个也都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感动。
而范喜良激动得身子一颤,眼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孙大龙取笑道:“喜良,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得,还哭了鼻子?”
“瞎说!我那是被沙子蒙了眼睛!”范喜良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