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薇耳根一热,当着外人的面那么叫,她反而觉得没什么,反正是演戏。
可是面对霍宴川的时候,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我平时还是叫三哥,好吗?”
霍宴川仿佛格外纵容:“都听你的。”
纪明薇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总觉得……霍宴川跟原著中描写的阴鸷反派不一样啊!
刚才在外人面前,明明那般可怕;私下竟是这样的?
莫非,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
霍宅。
许是大脑里一下子塞了太多东西,导致超出负荷,纪明薇回房后倒头就睡。
结果睡着睡着,就梦到——
【“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背叛!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你是头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推着轮椅一步步朝她走来,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把我当替身?我跟霍北辰就那么像吗?”
“纪明薇”被绑在床头,吓得泪眼婆娑,被他的气场压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不断摇头。
“怕什么?你有胆量利用我,就该想到后果。”男人好似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手指在她眼角来回摩挲,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既然眼神这么不好,那留着也是多余,还不如瞎了。”
随着他轻飘飘的话音落下,就有人拿着把锋利的剪刀走到“纪明薇”面前,在她惊恐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出手——】
“啊!!”纪明薇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不止!
看原著的时候不觉得,可刚才——就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仿佛恐惧还残留在身体当中。
这个“纪明薇”还真是不作不死,她可谓是一步步将自己送上死局的。
纪明薇既恼恨于原主为爱不择手段,平白无故招惹反派大佬牵连自己,又为自己今后担忧。
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霍宴川面前刷满好感度,让他相信自己没有打算绿他,是真心实意嫁给他的,才能勉强苟活吧!
那短期内就不能离婚,否则……一切信任都会被摧毁。
就在她起来打算去刷一波好感度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通来自“ababab”的电话,她下意识点了接通,就听到那头传来了一道暴躁的男声:“纪明薇,你给我立刻、马上滚回来!”
纪明薇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讨好反派也就算了,对别人就不客气了,“你谁啊你,敢叫我滚的人,还没出生在这世上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吼:“老子是你爹!”
纪明薇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还是你祖宗呢!还敢冒充我爹,我爹早死八百年了。”
“你、你……你个不孝女!”对面的人险些气了个仰倒。
纪明薇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冷静了好一会,她忽然想起了穿书的现状,面色顿时一僵。
莫非刚才……难道是……原主的父亲?
所以“ababab”是,阿爸阿爸阿爸?
原主还是有些幽默细胞在身上的。
似是为了证明她的猜测,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电显示是正常的“妈妈”。
她尴尬地了三秒,还是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薇薇啊!你就别再惹你爸爸生气了,算妈妈求你了,回来一趟吧!他是有要紧的正事跟你说。”
纪明薇汗颜:“……我知道了。”
……
半个小时后,司机将她送到了纪家门口。
纪明薇按响了门铃,老管家王妈来开门,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即假装恭敬道:“哟!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快跟我进来吧,老爷可是发了好大怒火呢!您一会可懂事些,可别再惹他生气了。”
她这听着像是苦口婆心的好意,可实际上却已经越界了。
原著中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就是对假千金百倍恭敬讨好,几乎有求必应,看“纪明薇”的眼神却是各种不屑,仿佛她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纪明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就算有再大职权,说到底也只是佣人,有什么资格教训主人。
“你……”王妈被她怼得脸色一沉,但想到之后她等会遭遇什么,又在心底嘲笑了一声,虚情假意道:“大小姐教训的是,请您跟我来吧!老爷和夫人他们都在等您回来。”
纪明薇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她一路进门来到客厅,就听到一声厉呵声响起:“你给我跪下!”
纪明薇漠然抬头,对上了中年男人暴怒的脸。
啧!
真够狰狞的。
原主的美貌一定不是遗传他的。
“我让你跪下,你是耳聋了吗?”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纪父更加愤怒了。
“阿泽,你好好说话,别吓着孩子了。”一旁的纪母连忙温声劝说。
纪明薇又看了她两眼,长得温婉淑雅的,也不知道原主那明艳的长相到底像谁。
回过神来,她淡声反问:“我为什么要跪?”
“你还好意思问!”纪父气得涨红了脸,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朝她面门丢了过来,“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要把纪家的脸面丢尽了才甘心!”
纪明薇已经条件反射地闪身避开了,还是被报纸的一角划破了脸颊,渗出了一丝鲜血。
她皱了皱眉,低头随意地扫了眼报纸上的头版内容——
《纪家千金求爱不得,为情自杀?》
文章内容大概介绍了一下她的背景,然后说她仗着身份进入娱乐圈这半年来黑料不断,演技辣眼,综艺出丑等等,又说她对顶流霍北辰痴恋痴狂,甚至深夜爬床。
说得好像是趴在窗口亲眼瞧见了似的。
之后就是添油加醋的谈及她跳海寻死的事情。
显然,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经嫁给了霍家三爷的事情。
不用去关注,纪明薇就可以预见,圈子里和网上群嘲声有多响亮。
不过纪明薇的关注重点显然不在这上面,而是抹掉了脸颊上的血迹,不悦地望着纪父,“您不丢东西就不会说话了?我的脸可是上过上亿保险的,您赔得起吗?”
不止是脸,她的手也上了保险,不过是在穿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