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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世花样作死的日子
薏蜜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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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脑子有点乱，梦里的她看见了丧尸，还看见了丧失人性的室友，太丧了。
鼻息间是消毒水的味道，眼皮很沉，让她努力想睁开却像是被黏住了。
耳边是王者农药激烈的游戏声，伴随着那句“Doublekill”的机械女声提示音，是室友陈美洁得意的笑声：“哈哈哈哈，老娘要拿个三杀！”
顾希莫名觉得她的下一句话应该是，“艹，这些草丛狗！”
等这句话真的响起时，顾希终于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是医院病房的那种纯白天花板，全身无法动弹的虚弱感，让她只能平躺着，脑子里的回忆一鼓作气全涌了出来。
她记得之前是在G市的禾熙古镇跟同学一起写生，可大清早刚到古镇最美的拱桥，天气变得诡异起来。
雾气一点点在空中弥漫开来，越来越浓，让天地之间朦胧的如同仙境。
浓雾里有一种叫人说不清楚的味道，就像是干冰里带着点柠檬的气息，好闻又觉得窒息，她最后的印象是脑袋很沉，还有些烫，视线模糊，耳鸣声响起，就毫无知觉了。
“小希醒了？”
顾希循着另一位室友宋青莲的声音缓缓转过头去，面目清秀的她满脸担忧，眼底带着惊喜，见她视线过来，用手拽了拽身边盯着手机的陈美洁，“小希醒来了！”
“我……”顾希颤了颤嘴唇终于发出声音，却觉得干渴的要命，清脆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陈美洁正嘟着嘴，一脸不满的专注看着手机，被她这么一拽，顿时哀嚎起来，“啊啊啊，被你拖进敌人的防御塔了。死了死了！”
宋青莲抿了抿嘴，敛下眼底的那点无奈，从柜子上拿起一瓶纯净水打开，俯身一手托起顾希的脑袋，一手小心翼翼的给她往嘴里倒水，声音温柔的轻声说：“慢点喝，别呛着。”
水缓缓流过喉咙，润了那片干涸，顾希找回了声音，“我怎么了？”
“你都昏迷三天啦。我们三全都守着你呢。”陈美洁依然低头看着手机，声音里透着些许烦躁，对于守着她三天不满的发泄，全都含在了话里，“除了你，还有好多个同学都昏倒了，全都乱套了。医生都查不出问题，就我们也不怕晕倒还守着你。”
宋青莲在她说这话时，一直暗暗扯她的袖子，想阻止她说话，脸上满满的尴尬。
顾希想致歉再致谢，可面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梦里跟她关系最好的室友王遥，满面青紫的朝自己扑过来。
一呆愣间，顾希那张冷艳的脸毫无表情，眼尾上挑的丹凤眼更显凌厉。
这让陈美洁误认为她在表达不满，又迫于她长相上的气势，撇过头轻声嘟囔，“醒了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宋青莲皱起眉头捂住了她的嘴，正要替她说几句话，却发现顾希眼睛发直，担心的凑到她面前，“你哪里不舒服吗？”
陈美洁将她的手扒拉下来，玩游戏被打扰，让她有些气闷，又开始惯有的嘴炮四射，“捂着我嘴干嘛？还不让说实话了？要不是为了守着她，我们早就在古镇玩了。好不容易等到旅游写生，全在医院度过了！”
顾希脑子被梦和现实的重叠，冲击的有些混乱，愣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小心翼翼瞅着自己脸色的宋青莲，脑子里冒出了她要说的下一句话，“你没事吧？我去叫护士给你取导尿管啦？”
当宋青莲张嘴说出这句话一字不差时，顾希只想捂着脑子静一静，这是怎么了？
耳边是陈美洁捂着嘴笑，幸灾乐祸的声音，“你昏迷了三天，只能输葡萄糖和营养液，护士给你插了导尿管，这滋味是不是特别的酸爽？”
顾希还有些愣愣的，为什么梦里的话全都一一验证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中梦？
等护士将顾希的导尿管取下，异样感又让顾希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做梦。
耳边是护士温柔的嘱咐，“最好是去厕所拿热水擦拭一下。我估计你没什么力气，叫你朋友扶你去吧。”
“她醒来就没事了吧？”宋青莲在护士取下导尿管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听到护士的话才转过身来看了顾希几眼。
“嗯，应该没大碍了。她算是好的了，你们其他几个同学还没清醒过来，能醒就行。”
等护士转身离开，直愣愣盯着护士撤导尿管的陈美洁，抻着懒腰站起来，“你扶她去厕所吧。正好王瑶那家伙还在里面，你们两应该够了。”
她提到王瑶，让顾希下意识的看向了厕所门，梦里的王瑶就是满面青紫的从那里扑出来。
宋青莲没好气的瞪了陈美洁一眼，俯身准备扶起顾希，“我们走吧。你能使上劲吗？”
刚说完这句话，厕所里传来了碰撞声，一下又一下，撞得门砰砰直响，越来越剧烈的声音就像是敲在心脏上，让人心底直发慌。
陈美洁的动作顿住，呆愣的看向厕所方向，轻声喃喃：“王瑶在干嘛？”
宋青莲也奇怪的看过去，松开意图挣扎着起身的顾希，转身朝厕所走去，嘴里也在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她打开门，刚打开一条缝，朝外开的门从里传出一阵巨力，连门带宋青莲一起撞向了墙壁。
脸色青紫的王瑶，双眼通红卷着恶臭，扑了出来，陈美洁瞪大双眼，下意识的抱头蹲下，颤抖着放声尖叫。
浑身僵硬的王瑶冲到了躺在病床的顾希身上，在她微微睁大眼看着梦中的丧尸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时，王瑶已经张大牙床泛黑的嘴，朝顾希的脸狠狠咬下。
消毒水和腐臭夹杂在一起的味道，瞬间窜入顾希的鼻子里，梦里的剧痛感和现实被咬的剧痛感混在了一起。
一下又一下的撕咬，伴随着陈美洁疯了一般的惊叫，还有门外混乱的声音。
顾希浑身无力，喘着粗气，颤抖着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去推开她。
温热的鲜血源源不绝的流下，她在剧痛中麻木，麻木中浑身犯冷，再到眼前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耳边是“Doublekill”的提示音，伴随着那句：“哈哈哈哈，老娘要拿个三杀！”
顾希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又是医院病房纯白的天花板，咿，为什么脑子里有个“又”字？
她迅速转头看向低头看着手机的陈美洁，又等到了那句：“艹，这些草丛狗！”
怎么这么多的“又”？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宋青莲的方向，果然听到了那句，“小希醒了？”
顾希震惊的闭了闭眼，又使劲睁开，原本应该彻底无力的四肢却可以动了动。
手在被子下面握了握拳，想找回一点真实的触感，耳边听到宋青莲的下一句，“小希醒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