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叶天扬长而去,金门国际里可是没法平静了。
众人皆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志明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刘宇直接泪流满面,仿佛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更加恐怖的事情了。
半响,才有人渐渐地上来安慰起两人来。
“王少,那个叶天已经没了身份,就算是今天他抢了风头,那也只是暂时的,不过就是能打了一点而已。”
“对啊,他就算再能打,他能打得过枪吗?在这个社会,可不是有点蛮力就能怎样!上次听我爸说一个什么江南拳王,膨胀的不行,背地里被人打了暗枪,还不是一命呜呼了……”
王志明眼神有些呆滞,不过听着众说纷纭,也好歹算是缓过来了一点。
“对啊!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是一个有点武力的莽夫!”王志明强行说服了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十几个人打不过他,我可以找二十几个,三十几个,甚至几百个人,你再能打,你不还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
想到这,他的眼眸又一次的露出了神采,带着一抹阴冷,道:“快,给我拿个电话来,我现在就叫我爸找人弄死他!”
在不远处的一家中医院内。
“当归、枸杞、大戟、羌活……“柜台前的老先生推了推老花眼镜,皱着眉头。
一旁的叶天正用自己的指甲敲着柜台,另一只手把玩着从王志明那赢来的玉佩。就算是再几百年过去,他也不会改掉他这一身的痞气。
或许用放荡不羁来形容,更为贴切吧。
“我还是不明白……”那老先生终于忍不住,北斗眉都要弯折了过来,:“这位小兄弟,你既没有药方,抓的这些药也毫无联系,为什么还要抓整整十万块钱?”
叶天会心一笑,这年头中药可不便宜,但是十万块钱也能买不少,难怪他会问。
“因为回去要做些研究,算是在医学上面,有点小小的见解吧。”
搪塞了一下,叶天实话实说,自己可不是钱多,这十万块钱都是他刚才赢王志明的,是他全部的钱了。
可他必须用到这些中药。
那老先生点了点头,又推了一下自己的老花眼镜,把杆秤上的一种药材拿下来,换了另一种药材上去。
中医院比起市立医院要冷清许多,整个医院的走廊都空荡荡的。但此时,有几道匆匆的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让开让开,我们找刘大夫!快,刘大夫在哪儿!”
那一群人中为首的中年男子从门口冲了过来,对着抓药的老先生咆哮道。叶天被从柜台上直接挤到了一旁,仿佛对方没有看到这样一个大活人一样。
男子的身后跟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穿着一条洁白色的连衣裙,眼角还有没擦尽的泪痕,仿佛刚刚哭过。
“叔叔,我们应该排队的……”这道惹人怜爱的身影,正委屈巴巴的指着叶天,仿佛很惧怕眼前的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
“瑶瑶!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都快不行了!”男子依旧无视着叶天,一会拍拍柜台,一会对着抓药的老先生大吼大叫。
他叫做秦天宇,是本地江都一个秦氏集团的长子,如果在黑白两道上做些生意,很少有不认识他的。
可此刻老先生却纹丝不动,依旧给林逸抓着药,嘴里还念念有词,都是中药的名字。
“他妈的,老头你聋了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老爷子死在这儿了,那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秦天宇虽然表现凶狠,但是却没有真正拿抓药的老先生怎么样,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看着医院门口。
那娇小可人的女孩不敢说一句话,站在男子的身后,不断的抽泣着。
这会,才有一副担架车被推了进来,女孩看到这担架车上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叶天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瞥了担架车上一眼——那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脸色却不像任何症状一样显得苍白,反而有些厚重的黑气,从他的额头不断扩算,堆积在眉心。
“刘医生今天不在,我也是这里的主治医师,快把病人推到病房里来,需要进行手术。”
一个秃到了发际线的肥胖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白大褂,轻车熟路的接手了担架车,开始推着朝里面走去。
林逸眼角闪过锋芒,欲言又止。
“等一等。”开口的竟然是那个抓药的老先生,“我在这个医院里已经呆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而你穿的褂子,也不是我们这个医院的。”
只是轻轻的一点,场面就变得异常的沉重了起来,空气中依稀只有秦洛瑶轻轻的啼哭声,安静的吓人。
“这位老先生,话可不能乱说……”那中年男子不再推着担架车,转而却朝着那老先生一步一步的踱来。
“他不是乱说,”林逸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跟着开口:“在中医院穿着西医的白褂子,甚至一尘不染,我可不相信哪里的医生每天都会换一件新的。”
“而且,这老头的病,并不需要动什么手术吧。印堂积黑却很有精神,身体虚弱却呼吸平稳,这不是气血攻心,明显是中毒了吧。”
叶天依旧淡淡的开口,这一下没有人能再继续无视他了,虽然他只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一旁的女孩艰难的止住泪水,仿佛看到了希望,轻轻扯住叶天的衣角:“求求你,求求你……呜呜……爷爷他要死了,帮帮我吧……”
担架车又一次的动了起来,轱辘划过瓷砖,传出阵阵的窸窣声。
原本就冷清的中医院,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安静。
人群的目光聚焦在了本不起眼的叶天身上,就连老先生也是露出诧异的神色,站在一旁的秦天宇,眼眸中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嘴里还低低的吟了一句: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