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神经不那么老好,却身怀绝世神功的女道士,郝大贤决定敬而远之,“那个,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就是一个来自小城市的包租公。
是,我承认我风流倜傥,多才多艺,还曾经力压七号楼的林大爷,得到了街道夕阳红跳舞大赛的一等奖,但肯定配不上做你的师兄。”
女道士惊异的瞪大眼睛,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盯着郝大贤,“师兄,你竟然连记忆也被剥去了?
是了,一定是师傅害怕师兄你以后再为祸仙界,所以特意让你连前世记忆也忘却,师傅他老人家怎么能如此狠心!”
郝大贤看着女道士自言自语个不停,嘴里还时不时蹦出一个仙界,前世啥的,忍不住问道:“那啥,姑娘啊,听你这意思,我上辈子好像很牛逼?”
“当然了!你可是仙界太上老君的弟子,师父老人家贵为三清至尊,你自然也是仙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且你天资聪颖,短短千余年就把乾清诀炼至七重境界,成为仙界年青一代翘楚,当时师兄你可是极其骄傲,万事万物尽皆不放在眼中,总是一副我自青天一道鸿的样子,为何现在变得如此……如此……不务正业?”
女道士一开始说的神采飞扬,脸上尽是倾慕,可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吞吞吐吐起来,还时不时偷眼看郝大贤。
郝大贤知道这姑娘是想说自己猥琐,不过人生在世,想把日子过痛快了,总是要有些牺牲的。
沉默了半晌,郝大贤又问道:“姑娘,咱们来捋捋啊,刚才你从天而降,说你自己是神经……咳,说你自己是神仙,然后一巴掌把我差点糊成相片,你别脸红,这是事实对吧?
成,就凭你这力道,我相信你是神仙,但你又说我也是神仙,还是太上老君的弟子,那我要真这么牛逼,为啥被仙界双规了?因为贪污?还是受贿?要不就是养二奶?”
女道士听得一阵迷惑,“师兄,贪污我懂,仙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相信你会贪污,但什么叫双规?受贿和养二奶又是什么?”
郝大贤摆摆手,“其他的你别管,双规的意思就是,我被踢出你们这个神仙系统了,不能再当仙界年青一代的扛把子,也不能啥又青又红的了。”
“是我自青天一道鸿,意思是青天虽无限,我却只管鸿毛般逍遥自在。”女道士认真解释道。
郝大贤一脸不耐,“成成成,你也别念诗了,就说我为啥不能当神仙了。”
“因为你用师傅的炼丹炉炼弹药。”女道士小声说道。
郝大贤一听这话,当即拍案而起,“哎哟卧槽,你们这是黑幕吧?这是欲加之罪,那个啥……不怕没词儿!
炼丹炉不就是用来练丹药的吗?合着老子那么天才,那么受赏识,就因为生火点了个炉子,就被弄下台了?”
女道士慌乱的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连忙摆手道:“师兄你小点声,小心被师傅听到,而且你当时之所以被罚,不是因为炼丹药,是炼弹药。”
“四声那个?”郝大贤好奇道。
女道士小心的点点头,“嗯,那时你在仙界实在太寂寞,就跑出去溜达,谁想碰到了魔族的三皇子,然后你把人家给打了一顿,还抢了人家的魔族法宝陨天弹。
因为你闲着无聊,想要研究陨天弹的内部构造,可又打不开,所以就丢进了师傅的炉子里去炼,结果把师傅的炼丹炉给炸了。”
郝大贤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个神经病吗?”
女道士摆弄着衣角,小声说道:“师傅他老人家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把你给丢下人间,说是让你历练历练心性,可我一直听说人间多是奸诈狡猾之辈,担心师兄你这么老实会被骗,所以就偷偷跑下来保护你了。”
郝大贤听得直翻白眼,“行了行了,还老实,前世的我怕不是个傻子吧?”
虽然这么说着,郝大贤也总算搞明白了这女道士的身份和来这里的原因,眼看着女道士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他紧忙摇摇头,“不对不对!差点中了你的美人计,你光这么空口无凭的说,我可不能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来这里骗吃骗喝的!”
女道士焦急的跺跺脚,“那师兄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郝大贤用手摩挲着下巴,眼睛一个劲儿的打量女道士,他在想如果这娘们真是神仙,那是不是能变出钱来?
想到这里,郝大贤顿时兴奋起来,紧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红票,“你能变出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钱吗?”
“师兄,天下哪有可以做到无中生有的法术啊?如果你只是想让我证明自己是神仙的话,那我可以用别的办法。”
女道士说着,眼睛也开始四下扫视,正好这会儿一只老鼠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正哆哆嗦嗦的四处觅食。
郝大贤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所以没在意,结果女道士眼睛一亮,上前一把将老鼠提起来,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青色的丹药,拍进了老鼠的嘴里。
“师兄,这是师傅练的青障丹,里面蕴含着一丝生命之灵,可以催促一些弱小生灵进化。”女道士满是得意的解释道。
郝大贤撇撇嘴,“我只听说过青光眼,这什么青障丹要是真可以催促生灵进化,那岂不是长生不死也有希望了?”
女道士正要回话,结果吃了青障丹的老鼠忽然挣脱开她的手,一家伙蹿到了郝大贤的老板桌下面,抽出一块垫桌子腿儿的板砖,怒声嘶吼,“猫呢!郝大贤你养的猫呢,让那孙子出来!”
郝大贤顿时震惊不已,他目瞪口呆的看了老鼠半晌,然后艰难的问女道士,“你那青障丹,里面至少兑了半斤二锅头吧?”
女道士正得意郝大贤的吃惊,听到这话却一阵好奇,“师兄,二锅头是什么?”
“一种能让人变强、赚钱,还能失身的神秘武器,在俺们人间很流行。”郝大贤随意应付了一句,然后指着气势汹汹的老鼠,“那啥,女仙人,你能让它变回去吗,它这样让我很不适应。”
“不成,今天谁劝也不成!老子就得跟那破猫拼了,它娘的,街上明明有那么多老鼠,每天就追我!就追我!
咱们不说雨露均沾吧,那汽车还有个单双号,休息日呢,老子整天一出门就担惊受怕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说着说着,老鼠一阵委屈上心头,一溜烟跑到了自己洞里,然后拖出来一包抽纸,一腚坐在板砖上,开始哭诉郝大贤家猫的不是。
真真儿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唯一可惜的是郝大贤家里没猫,那是街上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