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问是什么条件?”我诧异,这个男人还真是古怪。
“你自然会说。”他胸有成竹。我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是可以读出来我心里在想什么的,看来以后我在他的面前,就如一个透明人。
我拿过合同,说道:“我签合同。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强迫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另外,不允许你碰我的身体。”
“一个精神上的女友?”他摊开手,表示同意,“我倒是很愿意来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天哪,和一只鬼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我做梦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恐怕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和鬼谈恋爱的直播女孩儿了吧,是不是要去申请一个吉尼斯,没准还能挣点钱。
“你就知道钱。”他手指在 我的脑门上轻敲了一下。
我无奈撇嘴,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又何必和我玩这样的游戏呢。
签下合同,我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这些天来压在我身上的情绪都挪开了。
“你可以出去了。”我尝试着和他谈条件。“现在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他无奈。
“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不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喜欢你在这个房间,不行吗?”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和一个人面对面的强调一件事情。
若是放做之前,我一定会逆来顺受的接受我不喜欢的事情。但是在他面前,我好像能做回我自己。虽然他是一只鬼,但是我并不害怕。
或许,他是一只可悲又可爱的好鬼。
“好。”他好脾气的答应,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说了一句,“不过,你脖子上的金色莲花不可以摘掉。切记。”
我微微楞了一下,这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房间。
原来他看中的还是我的金色莲花,并不是什么要还太爷爷的恩情来保护我。
呵,我自嘲的笑了。我就说么。上官金莲,你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即便是有,也都是狗屎运吧。
我躺在超级大的床上,看着房间里豪华的装修,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上大学之前,我睡的是叔叔家的厢房。又潮又冷,放了很多杂物,还时不时有老鼠窜过。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和程远在一起后,我们住进了简单的拆迁房。
星级酒店般的待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我仿佛听见有一个人在我的耳边,一边呼着凉气,一边轻声说道:“金莲,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
过一会儿,他又站在悬崖边,白衣飘飘,很像古代电视剧里面的侠客,他纵身一跃,可是跳下去之后,又回到了岸上,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他嘴里似乎是在喃喃着什么,但是我听不清。
我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发现他满脸都是血迹。鲜红的血,从他的额头上留下来,面目全非。
“啊……”
我突然惊醒,脚下蹬了蹬被子,身上出了很多冷汗。
好在,只是一个梦。
我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梦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难道就是义文柏吗?不可能,他为什么问我还记得 他吗,我之前没有见过他啊!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和我的太爷爷有什么关系,那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就纠缠住我了呢?如果他想要金色莲花,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直接拿走啊,为什么还要以合同的形式束缚我呢?
再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糟糕,今天早上可是毛概老师的课,那个老太太上课很严格的,绝对不许迟到,不然扣学分啊。
我连忙起床,确定房间没有任何人之后,才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我才发现,之前的衣服要么剪碎了,要么沾满泥土,根本不能穿了。
“上官小姐,您起床了吗?”正在我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是一个很温柔的中年女声。
我裹着浴袍,又披上昨天的西装,这才打开门。
门口沾着一个中年妇女,她梳着简单的发髻,显得干练而成熟。“上官小姐,这是您的衣服,餐厅在一楼,请您收拾好后下去用餐。”
这是那个鬼大哥准备的吧?
我疑惑着接过衣服,管他呢,反正他昨天剪坏了我的衣服,身为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帮我准备件衣服也算是合情合理。
关上门,再看看袋子上那一长串英文名字,我咂咂舌。看不懂啊,这些牌子我从来没有遇见过,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香奈儿,LV等等。
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一双白色休闲鞋,这风格,和我平时还挺像的。幸亏那家伙没有给我准备寿衣或者兔女郎,不然我可就出不了门了。
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我这才下楼,并不准备吃早餐,因为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吃饭。”刚一下楼,就看见义文柏正襟危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餐具,仿佛是在等我。
“我来不及了,上课要迟到了。”我想要跑,可是身上的伤痛让我又一瘸一拐的,根本走不快。
我还没走到门口,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就把我拦住了,“上官小姐,请用早餐。”
我去,还不让走了是吧?我没有办法,比起那个让人头疼的老太太,我更头疼的面前的这位尊神,哦不,是尊鬼。
思量来去,只好乖乖的坐在餐桌旁,来一场饕餮之餐。
金黄色的小米粥,再配上几样小咸菜,热气腾腾的水晶包,这一顿早饭,吃的还算是舒服。我把碗底朝天给他看,“我吃完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我送你。”他不由分说的穿上外套,就要和我一起出门。
“别了吧。”我急忙拦住他,“你不是鬼大哥吗?不能出门多晒太阳的吧?”
他一愣,僵硬的脸看着我,带着奇怪的语气:“鬼大哥?”
“对啊。”我点点头,“睡棺材,穿寿衣,身体冰凉,没有表情,难道你不是鬼大哥是什么?”
“我是你夫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