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但心中还有些疑问。
“老夫人,您不是一直不喜欢夫人吗?如今侯爷失忆不喜她,这不正如我们的意,为何还要为她与侯爷制造机会?”
“不给她机会难道要给那村妇机会?”老夫人冷哼一声。
“我还不是老糊涂,侯府世子怎么能从那种低贱的女人肚子里出来!”
“薛宝珠固然不讨人喜欢,但是谁叫她命好,会投胎,是个顶级门阀的嫡女,配得上侯府这样的身份,为了侯府,就算是我再不愿意,也得忍着,忍到重孙子出生。”老夫人长叹了一声。
“只要她生下嫡子,到时候......”
孙嬷嬷笑道:“老夫人大义。”
萧让这头从府中出来,上了长安街直奔老药铺去,这间何氏老药铺是他母亲的产业,铺子不大,在何氏的嫁妆中并不起眼,所以在侯府知道的人不多。
早年的时候萧让与人豪赌的时候差点把它卖掉,后又因为种种原因就搁置到现在,没想到如今还派上了用场。
萧让让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与掌柜的寒暄了两句就进入了后堂。
掌柜何庆世世代代在何府侍奉,见到萧让一根头发没少的出现在他面前,六十余岁的年纪竟然哭的犹如一个孩童。
萧让见这老奴对他也算情深义重,耐着性子宽慰了许久才把人安抚平稳。
何庆哭完才想起萧让交代他的重要的事,他从药柜的最底层拿出一小包药粉,小心翼翼的递给萧让。
“侯爷早上传信让我准备的药我配好了,别看这小包,实际只要一手指肚的计量足以要人性命。”
萧让盯着那小包东西看,并没有要收起来的意思,只是皱着眉思量。
一开始萧让传信的时候,何庆就有些犯嘀咕。
他不知道萧让让他弄这种药是干什么,毕竟这位少爷从前干惯了荒唐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再把毒药当做玩闹的东西,他忍不住提醒道。
“侯爷,这药无解,用起来还需三番思量。”
萧让阴沉着脸盯着何庆,蓦地笑了,大手往何庆的肩头一拍,拍的他直打晃。
他笑如骄阳:“你家侯爷我才不会那么蠢,为了旁人不痛快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这药......”何庆拿着拿包药不知所措。
萧让瞥了他一眼,“把它给我存好,等到我用的时候自会找你要,我今日来是向你要另一种药的。”
何庆抹了一把汗:“侯爷尽管吩咐,只要不害人性命,老奴都给侯爷找来。”
“我要一种不能让女子有孕的药。”
何庆不敢多问,想了一下,从药柜的上层抓了半天,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萧让看。
“这叫姹女,从丹砂里提炼出来,青楼女子避孕常用,但是这东西有毒性,用久了对身子伤害极大,侯爷是要给谁用,若是给后宅的夫人们,用更温和的麝香......”
“不用了,我看这瓶就很好。”萧让拿着那瓷瓶眼神发亮。
相比麝香来说,显然这瓶姹女的效果更好,至于薛宝珠会不会因此丧命,死了更好。
萧让揣好那瓶姹女,转身出门去了。
回了西江苑的薛宝珠还是腹痛难忍,凌薇吓得要去给她找大夫,让薛宝珠制止住,“给我倒些热水来就好。”
凌薇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担心的抚住她的额头,上面已经湿滑一片。
“夫人,出了这么多汗,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不然凌薇不放心。”
薛宝珠强撑出一个笑容,“这时候去找大夫,免不了要去惊扰老夫人,我撑撑就好。”
“夫人......”
凌薇自知劝不住,只好时刻的陪伴左右,观察薛宝珠的情况,她想着若是一会儿落了锁,自己便偷偷从侧门去请大夫,不必惊扰老夫人。
萧让从外面办完事发现府中已经落锁了,便让随从去敲门。
守门的小厮准备去请示老夫人,他这才知他离开的这两年,侯府失势,老侯爷曾经的仇敌更是借着机会落井下石,夜袭侯府盗取财务的事儿时有发生。
所以老夫人立下规矩,除非是有她的话,否则落锁之后任何人不得擅开侯府大门,违者发卖永不再用。
想到这个时辰老夫人定是睡下了,他告诉守门小厮不必惊扰老夫人,从侧门进入即可。
萧让便带着人转去了侧门,人刚到转角,就发现一男一女两人鬼鬼祟祟在侧门处,身边的随从大声呵斥:“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