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迟欢按照张瑜给的地址,上门面诊。
陆家离迟欢住的地方很远,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迟欢从车上下来,才意识到张瑜说的京城首富是什么样的概念,江家这都不是别墅区,是依山傍水只这一户。
穿着一身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早早等在门口,瞧见她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是很快就回过神,礼貌道,“迟小姐吗?我是橙园的管家,我姓周。”
迟欢弯唇,“周叔,我叫迟欢。您叫我名字就行。”
周叔笑得和善,却没改口,“迟小姐客气了。小小姐吃了药刚睡下,少爷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您里面稍等一会。”
迟欢跟着周叔一路往里走,偌大的前院,只有正中一条小道,两边是平整草坪和几棵光秃秃的景观树。
她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院子葱翠得有些肃穆,不像是养孩子的地方,倒像是养老院。
周叔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解释道,“原本这院子两边也是有花花草草的,小少爷对花粉过敏,少爷就让人把花儿都铲了种成了树,现在看起来是单调了些,等这些枝条长长,夏天是避暑的好地方呢。”
迟欢瞬间对这宅子有了改观,不说别的,处处都是细节和父爱,也把陆家小少爷对花粉过敏的事牢牢记在脑子里。
周叔把她领到客厅就去忙了。
迟欢刚想过去沙发边坐下慢慢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惊叫,“哎呀!妈妈咪呀!”
迟欢一回头,就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踩着轮滑,小炮弹似的从角落冲出来,直奔着客厅正中的楼梯口冲去。
他没带护具,但从他张牙舞爪的动作和僵硬的动作来看,明显是不会刹车。
迟欢想也没想,直接飞扑过去,赶在小男孩的头跟楼梯扶手来个亲密接触之前把人抱了个满怀。
“咚!”一声闷响。
“唔!”
迟欢的后背重重磕在扶手上,她顾不上疼,听见小男孩的痛呼,赶忙问,“磕到哪里了么?”
陆淼一手揉着被撞疼的鼻子,探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脚上的旱冰鞋,嘴巴一扁就要哭,“哎呀!完了完了!鞋子坏了,瑶瑶知道了要生气的。”
他说的含混,迟欢只听到个瑶瑶,约莫猜出是陆瑶,她的那个小病人。
下意识就往旱冰鞋上看了一眼,纯黑色限量款,外形硬酷。
她在心里感慨没想到陆瑶一个小姑娘喜欢这些,想来也是个有活力的,她一边把陆淼放下,云淡风轻道,“没事,只是轴承上的螺丝松了。可以修。”
陆淼一秒收声,“真的?”
迟欢看他脸上懵然的表情,只觉得可爱,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真的呀,我就可以修。”
说着话,变戏法似的从包包里翻出一把弹簧刀。
一边哄目瞪口呆的陆淼,一边把弹簧刀的刀柄转过来。
刚巧是螺丝刀的形状,就是尺寸不怎么合适,加上轮滑鞋上的螺丝位置靠里,迟欢拧的有些费劲。
一大一小蹲在楼梯口,捣鼓了二十多分钟,迟欢才满意地吐出一口气,“你看看,原本是不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的孩子,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尤其的耐心,弯腰把鞋递给给陆淼。
因为弯腰的动作,一条银白色的项链从领口掉出来,吊坠是一颗精致的满钻六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