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顾总。”
姚舒舒笑脸羞涩：“其实，惜惜的话……”
“小孩子童言无忌，你还年轻，用不着这么着急做妈妈。”
顾墨琛眸色深邃，就连宋瑶都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不过姚舒舒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
旋即俏皮说：“不能做妈妈，那做顾总的小姑娘总可以吧？”
她张嘴：“顾总喂我。”
顾墨琛微愣，笑着拒绝道，“都多大了，还要喂。”
“刚刚顾总可不是这么说的。”小姑娘娇嗔，坚持要顾墨琛喂，“还是顾总觉得我可以做妈妈了？”
顾墨琛无奈摇头，却还是宠溺的把水果喂给她。
顾惜扑过去：“我也要喂舒舒阿姨！”
病房里，父子俩一人一口，极尽温柔投喂姚舒舒。
小姑娘羞答答的，像朵沾惹雨露，微微绽放的花骨朵。
宋瑶一颗心彻底死了。
她推门进去，里面的人惊了下，尤其是顾惜，像极了愤怒的小兽，护在姚舒舒面前，“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和爸爸？你出去！不许你伤害舒舒阿姨！”
“顾惜！”
顾墨琛低斥一声，看宋瑶的脸上闪过不自在。
顾惜委屈起来：“本来就是！妈妈又凶又不讲理，看见爸爸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会生气，她找过来就是想欺负舒舒阿姨！”
宋瑶没说话，平静的看着养育六年的儿子。
所有的委屈难过和不甘，都随着肚子那孩子的离开彻底消散了。
然而，宋瑶越是平静，顾墨琛眉头蹙的越是紧绷。
他开口解释：“舒舒昨天出了些意外，我和顾惜送她过来，不好丢下她一个女孩子……”
“名字我已经写好了，你看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宋瑶打断他的话，再次把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顾墨琛神色复杂，就那么沉沉的盯着宋瑶。
见他不接，宋瑶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签好了给我打电话，我们随时去领证。”
顾惜不可置信拿起来看：“你、你真要跟我爸爸离婚？”
病床的姚舒舒也一脸惊慌：“是因为我吗？宋小姐，我只是爱慕顾总，只要你不嫌弃，让我陪在顾总身边，我就很满足了，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跟顾总的感情。”
“宋小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宋瑶笑了下，目光惨淡又冰冷。
“如果没有野心，你昨晚不会给我打视频，今天更不会给我发图片。你做这些，顾墨琛知道吗？”
姚舒舒眼底闪过慌乱。
宋瑶继续说：“顾太太的位置我让了，至于你能不能上位，看你的造化。”
“不是的，宋小姐……”
姚舒舒还想辩解，宋瑶转身就走。
顾墨琛追出来，正赶上钟点工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宋瑶。
他冷着脸站在宋瑶面前：“怎么回事？你来医院看病？医生怎么说的？”
钟点工想解释，宋瑶阻止了。
“小感冒而已，记得签字。”
顾墨琛被宋瑶张口闭口就是签字离婚的话激怒了，心底涌现出无尽烦躁。
结婚七年，他自认为已经够对得住宋瑶了，无论是物质还是身份地位，他甚至为她守身如玉七年，这次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姚舒舒都说了不会跟她抢顾太太的位置，她至于闹成这个样子吗？
顾墨琛觉得以前太惯着宋瑶了。
冷她几天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他转身又回到姚舒舒的病房。
宋瑶回去以后整理自己的行李，联系物流帮忙把行李送回妈妈生前住的那个房子。
她交代钟点工：“他们父子的饮食习惯你都清楚，以后你跟顾墨琛单独联系，关于他们父子，以后都不用跟我说了。”
“太太，你要不要再跟先生谈谈？大多数男人都会走错路，尤其先生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宋瑶摆摆手，给了她一笔感谢费。
第二天中午，宋瑶接到顾惜老师打来的电话，说顾惜在幼儿园跟别的小朋友打架受伤了，让她马上过去。
老师发了照片，顾惜小脸上惨白，额头像是被砸破了，流了不少血水。
“他为什么会跟别的小朋友打架？”
宋瑶拿了外套往外面走，路上就听见老师支支吾吾说，“有别的小朋友说顾总出轨，顾惜很快就没有妈妈了，顾惜说他会有新妈妈……”
宋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老师觉得难为情：“你们做家长的跟孩子还是需要多沟通，免得孩子误会。小朋友说顾惜有了后妈会被打，顾惜他……为了所谓的新妈妈，打了别的小朋友……”
所以顾惜打架，不是因为别人说他快没有妈妈了，而是不许别人说姚舒舒是个坏后妈。
宋瑶笑了笑。
“老师，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说顾惜的事情，我把他爸爸的手机号发你，还有他新妈妈的，以后你随时跟他们联系。”
“妈妈……”
到了幼儿园，顾惜明显心虚，喊她的声音弱弱的，伸手想牵宋瑶的手，却被宋瑶躲开了。
顾惜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愣在那里。
不可置信的望向宋瑶。
宋瑶没说话，沉默着把他送到医院，包扎的时候顾惜又哭又闹，“妈妈，我好疼！你让他们轻点！妈妈，你抱抱我！”
宋瑶没有理会他，而是给顾墨琛和姚舒舒分别发了消息。
“姚舒舒很快会来抱你，顾惜，从你说换妈妈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你妈妈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了。”
顾惜无措看她，想说什么，但很快又被一阵疼痛夺走了注意力。
姚舒舒比顾墨琛先到。
一来就对顾惜各种嘘寒问暖，不枉费顾惜因为她打架。
宋瑶转身离开。
她今天还约了面试，没必要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浪费时间。
自从顾惜上幼儿园以后，她不止一次跟顾墨琛提过想要重返职场，可是顾墨琛一直说不需要她挣钱，照顾好儿子就是她的工作。
以至于她荒废了这么多年。
可顾墨琛好像忘了，嫁给他之前，她曾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调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