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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达到阳县的时候,夏初等人风尘仆仆,她早已经把价值万两的狐裘脱下来,让冯公公收进箱子。

穿的太好,显得她像是来度假的。

系统终究还是没有搭理她,她想找系统开后门的想法瞬间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阳县的城门破旧不堪,几块烂木头做成的栅栏是城门的唯一防护,牌匾上阳县两个大字早已模糊不清。

一进街口,零零散散的民众穿着破烂不堪的粗布麻衫,面容枯槁,在街上晃晃荡荡,神情麻木,早就已经没有了灵魂。

“这阳县……”

轻叹一口气,夏初眉头紧蹙。

裴尚和顾锦之同样也是神色严峻。

一个是丞相的小儿子,一个是大将军的幼子,见识的是京都的豪华,哪里见过这样的……满目疮痍。

付清倒是神色如常,阳县的情况,她早有耳闻。

“快让开,快让开!”

一道道呵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穿青绿色官袍的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在他前面,有一个衙役打扮的小厮开道。

马匹奔跑席卷的尘土进入到不少百姓的口鼻,但是他们却低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来者,想必就是那吴家成了。”

夏初瞧着骑高头大马的吴家成,心里不是很舒服。

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父母官还能养得起健壮的马儿,人不如马,多讽刺啊!

裴尚和顾锦之的脸上满是不悦。

冯公公偷偷瞅了付清一眼,发现她神色平平,到像是司空见惯。

国师府,有这样有见识的?

那里不都是一些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吗?

“下官见过九公主殿下。”

翻身下马,吴家成挺着臃肿的大肚子,不紧不慢,脸上堆砌着笑容,拱手作揖,“公主殿下来得比预计的要早,惭愧,下官连居住的县衙都未曾腾出来,清扫干净。”

“还望公主见谅!”

深深朝夏初拜了拜,吴家成态度极好。

眯了眯眼,夏初似笑非笑。

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她刚到阳县,要是连县衙都进不去,那可就成了笑话了。

夏初不是很懂,明明她是来接任的,就是冲着京都的皇爸爸,也不应该如此对她才是。

难不成真的像付清说的那样,讨厌女人?

呵!

真给他脸了。

“吴大人说笑,不知大人高升何处,以后本宫……下官也好拜访。”夏初没有拘着架子,从善如流地改口。

却不知戳到了吴家成哪根神经,脸色瞬间难看不少。

“你可真牛!”

裴尚凑到夏初身边,低声说道,顺带竖起了大拇指。

“皇上直接让他做了你的副手,县衙的文书。你还问人家高升何处,你还真是杀人诛心。”

幸灾乐祸,裴尚瞬间跳开。

他可不想站在夏初的边上,白惹吴家成的记恨。

夏初:……

我说我真不知道你信吗?

皇爸爸还真是会给人招仇恨,直接给人撸了不说,还留着给她打下手。

这和给人嘴里喂屎,还问人家屎好不好吃有什么区别?!

虾仁猪心,虾仁猪心啊!

不过……

眼底闪烁着狡黠,夏初直视吴家成。

“不过……”故意停顿,夏初挥了挥手,“是谁教吴家成大人,敢直视我眼睛的?”

此言一出,冯公公立马捏着嗓子开始发作,“大胆!还不跪下,直视皇家威严,该当何罪!”

冯公公在大内积威已久,这一嗓子喊得吴家成周围的喽啰膝盖一软,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跪在地上。

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咸骚味。

“公主莫要说笑。”吴家成丝毫不惧,脸上净是得意,“石王殿下嘱咐下官,一定要好好招待您。”

他不会是觉得有石王撑腰,她就拿他没办法了吧?

看吴家成得意洋洋的样子,她觉得,好像是。

“唰!”

剑出鞘,银光闪过。

“你……”

捂着胸膛,吴家成难以置信地瞪着夏初,口中被血水挤占,只能呜呜呜呜地发出不清晰的声音。

将剑从吴家成胸口拔出,夏初皱着眉头看了眼剑上的血,转头对付清说道,“这把剑脏了,下次还你把好的。”

轻轻点点头,付清睫毛扑闪,遮盖住眼底的惊讶。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九公主吗?

除了付清,其余三人倒是面色正常,丝毫没有觉得夏初陡然提剑杀了吴家成有什么不对。

“诶呦,我的公主殿下哦!”

冯公公大叫一声,冲到夏初边上,细细查看夏初的手。

“这刀剑无眼的,您要是伤着自个儿,老奴可怎么同月妃娘娘交代哦!”

跪在地上的喽啰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吴家成,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好家伙,到底是谁伤谁啊!

“你竟敢随意斩杀朝廷命官!”原先在吴家成身前开道的小厮突然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指责夏初。

瞧那义愤填膺的架势,夏初面上扬起一个笑容。

“噗!”

又是剑刃刺进身体的声音。

迎着小厮逐渐涣散的目光,夏初冷声叫着裴尚,“告诉他们,吴家成和这个小厮,都犯了什么死罪。”

诶了一声,裴尚从怀里掏出一本大夏履历,“直视皇家双眸,屡次冒犯皇家威严者,斩!”

“包庇死犯,因个人利益关系出言求情等,斩!”

“这两人,死的可有问题?”

目光扫到地上跪着的喽啰,夏初随即看向街口早已经聚集的百姓。

他们的脸满是风霜,有的小孩子甚至像猫儿一样大,窝在母亲的怀里。

血腥的场面,本该吓到他们,可此时,阳县的百姓们眼睛都闪着异样的光芒,亮的很。

“诸位!”

夏初振臂一呼,“吴家成鱼肉百姓,坑害乡里,此刻已被我斩于剑下。”

“让我们分食吴家成的马,共同庆贺阳县,重获新生!”

再次伸出剑,她一刀斩在马的脖颈处,当即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不知道谁高呼一声,“重获新生!重获新生!”百姓们一拥而上,张开嘴,凑到马边上,接住喷射的马血。

“公主,这……”

茹毛饮血的场景,让裴尚见了有些难以接受。

瞥了一眼裴尚苍白的脸,夏初也是好笑。

还真是细狗。

见杀人没反应,看着人喝马血倒是害怕。

“他们已经快饿死了,一口马血甚至都可以保住他们一天的性命,你觉得,他们会放过?”

将沾了血的剑扔在裴尚怀里,夏初随意拉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喽啰。

喽啰瑟瑟发抖,裤裆处甚至还缓缓流淌出黄褐色的液体。

这让在场的五人都皱了皱眉。

“县令可是要去县衙?”

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位年过花甲,却精神健硕的老吏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问道。

颇为欣赏地看了老吏一眼,夏初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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