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父母离异,她跟着外公长大,学了不少中医知识,最擅长的就是寻药和炮制。
经过她手处理的药材,能将药的药性发挥到极致。
这一点,就连外公都自叹不如。
午饭过后,陆小酒拿过院里的背篓便出了门。
顺着山路在外围走了一圈,草药采了不少,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并不值什么钱。
她倒是想往深山里面探探,但是山路太崎岖,加上缠绕在一起的荆棘和树丛,路根本走不通。
徘徊了好几圈,最后只能收拾背篓下山。
刚走到自家院墙外,就听到里头传来二婶的声音,期间还有陆柔嘤嘤啜泣声。
她心中一紧,印象中二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陆柔更是一肚子坏水,这两人结着伴的前来,准没好事。
她急忙推开院门。
陆二婶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着她,脸上浮起丝惊愕,“小酒啊,回来啦。”
陆小酒没搭理她,将篓子放到自家檐下,才走到陆母身边,问道:“怎么了这是,老远就听见堂妹的哭声。”
陆母脸色难看,缓了一会才道:“你堂婶说陆柔今上午为了寻你,下山的时候摔了脚,问咱们家拿银子看伤。”
“摔了腿?”陆小酒好奇地往陆柔的方向看了几眼。
陆二婶挡住她的视线,讪笑道:“小酒,你堂妹脚腕都肿了,我想请大夫给她看看,可是这请大夫不得花钱嘛,现在家里这情况,实在一文钱都掏不出了。”
说着,陆二婶便掏出手绢拭了拭眼角,看向陆母哭道:“大嫂,小柔可是为了她姐姐才受伤的,这笔钱,必须你们家来出。”
陆小酒探头看向陆柔,视线划过她伸长的左腿,再瞥了眼她面色红润的小脸。
心中了然。
走向前对着陆二婶道:“二婶,我以前学过一点医术,要不我替堂妹看看吧。”
陆二婶目光躲闪,“不麻烦侄女了,我待会拿了银子,带她去刘大夫那看看就行。”
“那怎么成,”陆小酒一本正经地恐吓:“脚伤是大事,若是错了骨不及时掰正,以后可就真跛了。”
她说着,直接绕过陆二婶,走到陆柔面前蹲下.身。
一边口中保证:“二婶放心,我以前在陆府的时候,也给府里的二哈正过骨,我有经验。”
“二哈是谁?”二婶下意识的问着。
陆小酒勾唇一笑,“就是我养的一只流浪狗啊。”
她走过去,抬眼间看到陆二婶冲陆柔使了个眼色。
她假装没看到,伸手去握陆柔的脚腕,还未碰到,陆柔就嚎叫出声。
她轻笑一声,立马上手捏住陆柔脚腕处的穴位,用力一按。
“啊……!”
陆柔声音猛然拔高,疼得小脸扭曲:“陆小酒,你干什么!”
“哎呀,堂妹这脚伤很严重啊,”陆小酒说着撤了手,严肃道:“脚腕已经移位,必须打断脚骨再接上。”
陆二婶闻言,惊的说不出话。
明明是出门前故意扭伤的,怎么到了陆小酒这,都要断骨了?
还是陆柔反应过来,急道:“娘,她是在骗你呢!”
陆小酒低笑一声,自顾自站起来,去翻平时放农具的角落,找到一根粗.长的木棒,转身冲着陆柔走去。
嘴上笑道:“堂妹,二哈接骨都不怕疼,你不会连二哈都不如吧。”
陆柔吓得尖叫,一个劲的喊陆二婶,陆二婶见了也急忙去拦,可她身材肥硕,几下就被陆小酒闪身躲过。
陆小酒绕到陆柔身前,轻笑一声,手持着木棍说:“堂妹莫怕,眼睛一闭一睁就完事了。”
说完就朝陆柔腿上挥去。
“啊——!”
陆柔吓得跳起来就跑,一溜烟蹿到陆家房檐下,哪里还有刚才呼痛的样子。
陆小酒停住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柔和陆二婶。
陆母看着陆柔的样子,也回过味来,冷着脸看向陆二婶:“二弟妹,你现在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计谋被识破,陆二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索性直接撕破脸:“大嫂,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把那十两银子还给我。”
提到银子,陆母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起来,“二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那钱不是说好了吗?等秋收后我们卖了粮食再还给你们。”
“当时是当时,现在不一样了,马上春耕了,我家里需要银子,你们必须马上把银子还来,不然的话,我就闹到村长那里去。”
陆二婶一幅拿不到钱不罢休的架势,惹得村里不少路过的人都往里张望几眼。
陆母惨白着一张脸,身体踉跄。
陆小酒连忙上前搀扶住:“娘,那钱是不是赔给陆府了?”
陆母不答话,只俯首垂泪,她便知道猜的没错,转身看向陆二婶:“二婶到底想怎样?”
陆二婶嚣张一笑,“简单,拿了钱我马上走。”
家里现在穷的叮当响,大哥还被迫到城里做工来还债,二婶担心他们还不上银子也是正常。
陆小酒想到刚才在山下遇见的那些草药,说明这座山很适合草药生长,若是进到山里去,遇见一些稀有草药,那银子的事,便能迎刃而解了。
抿唇犹豫了一下,陆小酒说道:“十两银子没有,不过二婶可以给我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后,我可以先还你五两银子。”
“不行。”陆二婶半点不退让的拒绝:“我现在就急着要,而且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陆小酒冷声:“二婶着急也没用,我们家就这情况,说没有,你把我家翻个遍都没有,二婶也可以试着把事闹大,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止我们一家。”
陆二婶想了想咬牙道:“十日不行!最多五日,少一文都不行。”
说完环视一圈,看向牛棚,“在那之前,先将你家牛押给我,若是到时候你们还不起,就将牛抵做一两银子,剩下九两,一个月内还给我,不然别怪我翻脸!”
“那怎么行,”开口反对的是陆母,“马上就到春耕了,你把牛牵走了,我们家地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
陆二婶在陆小酒这落了败,心里正气闷,“你们家那么多人,哪个背犁不行?不想我牵走也行,拿银子来!”
陆母脸色再次白了,身子摇摇欲坠。
陆小酒连忙扶她到长凳旁坐下,看向陆二婶,眼神冷了冷:“想将牛牵走可以,必须立字据,二婶的翻脸的功夫炉火纯青,别过了五日,又不认账。”
陆二婶被噎的哑口,今天一而再的被陆小酒下了脸面,心中火气上涌:“臭丫头,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二婶的眼里不是只有银子吗?”
陆小酒说着就往院外走,“二婶请吧,没有字据,你休想从我们家拿走任何一件东西。”
陆二婶恨得咬牙,气呼呼地坐了半响,见陆小酒还伫立在门口,只得灰溜溜跟在后头,去里正家立了字据。
等到陆二婶将牛牵走,陆母好似被抽去了主心骨,靠在房柱旁抹眼泪。
陆小酒紧紧捏着借条,心里快速思索,如何在五日时间凑齐十两银子。
外围那些草药,她不眠不休的全拔了,也卖不到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