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让他一周来一次医院检查。”
孟晚宁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向着门外走。
“检查报告不能经过别人的手,我要第一个看。今天太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确实是把她累坏了。
不仅要适应医院的工作,还要适应现在她和时宴的新关系。
毕竟今天中午他们两人才刚领完离婚证,现在时宴就成了她的患者,还有乔伊人……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烦意乱。
恨不得抛开这些所有的事情,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她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
当她走到地下停车场,刚打算打开车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线再次让她顿住了脚。
“孟晚宁。”
她转头对上时宴那双深邃的狭眸,显得有些无奈。
“又怎么了?”
“连和我说句话都不耐烦了?”
时宴莫名怒火窜上心头。
“你跟我结婚四年,隐瞒着我你的能力,现在又急于在医院成为专家,就为了配得上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
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孟晚宁皱起眉,“如果你有话就一次性说清楚!”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时宴强有力的拽住她的手腕,猛然把她拉近。
“你和我离婚,是不是觉得,终于解脱了?”
和他靠得这么近,孟晚宁能清楚的听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在气什么?
明明是他光速跟她离婚,只为去找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现在怎么又是她的错了?
孟晚宁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缓缓退后一步,“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男人,但解脱?确实。”
她麻木的看他一眼。
拉开车门上车,没有停留,驱车离开。
她没说谎。
就算爱他,可爱的也是痛苦的。
离开他以后,她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那女人有一天会回来。
再也不用活在惶惶之中。
……
自从孟晚宁投入工作,就变得越来越忙。
忙到有时候一日三餐都忘记吃。
急诊科的人也在短短几天,对她的态度大有转变。
因为他们不仅看到了她的专业性,更是看到了她认真的态度。
但就是在这种百忙之中,还总有一两件让人头疼的事。
“孟医生!”
一名护士急冲冲的跑到孟晚宁面前。
硬是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她。
“时先生的电话已经打了三十通了,他说了,如果你再不接,他就自己来急诊科找你了。”
孟晚宁放下手中的就诊本,皱着眉接起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后传来一阵虚弱又沙哑的声线,“我的胃,疼!”
她心口一紧,本能放下手上的工作就往医院外跑。
“什么样的疼痛感?刺痛?钝痛?”
“说不上来。”
听他这有气无力的声音,看来是真的很疼。
孟晚宁也顾不上其他,把手上的患者先交给其他医生。
旋即立马就往时宴的别墅跑。
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时宴也时常犯病。
但他总是强忍着,从来不让她发觉。
就算是痛到脸色发白,冒冷汗,也不会吱一声。
可今天……
难道病情又恶化了?
孟晚宁刚把车开进院子里,保姆就已经出来迎接。
“夫人,您可算是来了,少爷他疼得起不了身,脸色发青,一直叫你的名字。”
说得这么严重,她也顾不上搭话了。
径直上了时宴的卧室。
推开门,就看到男人正侧躺在床上,弯着身子,用手死死捂住胃部。
“怎么回事?”
孟晚宁在他床边坐下,简单查看了他的面色和瞳孔。
人还算是清醒。
“就是疼。”
时宴把头侧过来靠在枕头上看她。
就算此刻他虚弱到了极点。
但依旧还是矜贵。
“和以前的疼痛不一样?今天吃了什么?现在是阵痛还是持续疼痛?”
孟晚宁一边问着他,一边把带来的针灸包打开,“你要跟我实话实说,我才能对症下药。”
“阵痛。今天吃的和平时一样,疼痛感像是绞痛。”
听他的描述,应该和之前犯病的症状差不多。
之前非要硬扛着,现在怎么反倒是把痛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像他的风格!
孟晚宁虽疑惑,但也没有追问。
一言不发的掀开他的衣服,认真找准了穴位,谨慎稳重的落下每一针!
几针下去,时宴的疼痛感瞬间就减轻了不少。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
随即只听她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时宴哥哥!听说你胃又疼了!”
来的人是乔伊人。
她一脸心疼的走到床边,刚想说下一句话,转头就对上了孟晚宁的双眼。
她先是一惊。
又看到孟晚宁手里拿着银针,更加震惊。
“你是时宴哥哥的医生?”
在她的印象中,孟晚宁确实是学医的。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到时宴这里来诊治吧?
要知道,给时宴治病的医生都是很有名气的专家。
她算什么东西!
孟晚宁没打算和她搭话,收了收银针包。
“不要乱动,十五分钟后我来取针。”
而她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乔伊人的声音。
“时宴哥哥,她有医师执照吗?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让人和你扎针啊,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乔伊人看起来慌张,看样子是真心关心。
但此刻,时宴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倦意。
“十五分钟后再说。”
一听这话,保姆立马上前,客客气气的把乔伊人请出了房间。
孟晚宁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茶,看起来从容不迫,悠然自得。
“孟晚宁,你又打算使什么阴招?”
乔伊人径直走到她对面坐下,一脸盛气凌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这些年你肯定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时宴哥哥身后,但可惜,现在我回来了,你没机会了。”
孟晚宁抿了一口茶,低眸轻笑一声,不作回答。
她本来就没有机会。
就算有,也是她偷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