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盘被底下的炭火熏得发烫，肉放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透明金黄的油汁。
江羽画拿起一片生菜叶，夹起一块五花肉，蘸了点儿酱汁和调料，放在生菜叶上，又配上了一片辣白菜，熟练地包好，塞进嘴里大快朵颐，腮帮儿鼓得像只小仓鼠。
好吃！满足！
“这家店果然不错啊，怪不得生意这么好。”王安然说。
“这家店在老区开了有一年多了，生意一直很好，这才在新区开了分店。”蒋一鸣边说边用夹子翻着烤盘上的肉。
“你俩都多吃点儿啊，敞开了吃，不够再加，今天我请，庆祝我中奖了，下周我再请，庆祝我中的奖大！一鸣，多吃点儿啊，最感谢的还得是你，要不是你给我满100减50的券，说不定我都不会参加抽奖呢。”说着，江羽画拿夹子分别给安然和一鸣夹了肉。
“他这两天食欲不振，别管他，咱俩吃！”安然说。
“为啥啊？”江羽画不解。
“成天思考他老板看上的女孩是谁嘛。这想了这好几天了，也没想出来是谁。”安然忍俊不禁。
“什么情况啊一鸣？”刚才江羽画没发现蒋一鸣食欲不振，这会儿安然说了才注意到，一鸣都没怎么吃。
蒋一鸣把汤泽琛发朋友圈、第二天早上叫自己到办公室以及对他说最近看上了个女孩想追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江羽画。
“这不很正常吗？又不是安然看上了谁，你干嘛这么情绪低落呢？”江羽画边包烤肉边笑着说。
“唉，这放在一般人身上是正常的，可我家BOSS不是一般人啊！”
江羽画和安然都看着蒋一鸣，洗耳恭听。
“我家BOSS那长相、那条件，不用我多说你俩也都知道了，每天沉迷工作，所以我们公司这两年的年终奖一年比一年高，关键是我们BOSS人品正洁身自好啊，就他那条件，什么样儿的女朋友找不到啊，可我当他助理这两年，就没见他跟哪个女人多接触过，他爸妈、亲戚还有其他公司的老总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统统拒绝，我都差点儿觉得我家BOSS不喜欢女人了。”
“然后呢，他感情经历这么单纯一个人，现在突然说看上了个女生，我怕他被骗，所以想先查出BOSS看上的是哪个女人，我呢，先把这个女人调查一下，如果确实好呢，我就放心让BOSS追了。”蒋一鸣说得十分恳切。
江羽画放下手里的筷子和夹子，同时伸出左右手的大拇指：“给你点赞一鸣，你真是个好助理，有什么线索说一声，我也帮你找。”
“关键是没有线索啊，BOSS说最近看上个女孩，我都把时间线拉长到一年前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女孩是哪个，因为我没见他跟哪个女孩接触超过3次啊！而且对了，双十一那天晚上他还特别特别难过，第二天早上他就又特别开心。”
“他又听歌喝酒了？”安然问。
“对啊，我下班的时候都快七点了，他当时还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呢。”
“什么听歌喝酒啊？”江羽画咽下嘴里的烤肉，问道。
“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那种特别伤感沉闷的音乐，再喝点儿酒。”安然替一鸣回答。
江羽画忽然记起小时候在汤泽琛家，他爸妈吵架他把自己关进房间不出来的事儿，突然有点儿心疼。
“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BOSS总是间歇性地特别伤心难过，估计受过什么情伤。”一鸣说。
“是不是在国外谈恋爱，那个女孩不想回国，俩人被迫分开了？”安然问。
“有可能，哎，算了算了，原来的翻篇了，咱们只说现在，BOSS看上的人到底是谁呢？”一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去。
“你再好好想想，男人嘛，喜欢上哪个女孩都会想法设法见到她、靠近她、对她好的，你想想你们BOSS最近跟哪个女生接触得多了？”安然说。
“真没哪个呀！我盘算了下，应该是洛市本市的，因为BOSS出差大部分都是我跟着，他要谈也不可能躲过我的火眼金睛。”一鸣说。
“那肯定就是洛市的，可能人家下班了去找那女生，你也不知道。”安然分析。
“嗯，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可是奇怪，我经常待在BOSS办公室，就没见他给哪个女生打过电话，微信就更不用说了，他常说微信打字麻烦，有事就是打电话，谁给他发微信，他要么不回，要么回语音，我就没见他打过字儿，更不用说什么发表情包了。”一鸣愁眉不展。
此时江羽画手机响了。
她把手里的烤肉塞进嘴里，用纸巾擦了擦手，拿起来一看，弹窗提醒是微信消息。
关键这消息，来自汤泽琛。
江羽画不由自主看了一鸣和安然一眼，俩人继续你来我往地商讨寻找“女主角”。
打开对话框。
汤泽琛：在忙吗？下午下班我去你办公室找你一下方便吗？
江羽画：不忙不忙，我在万荣吃饭。可以的汤总，或者您忙的话我上去就行。
汤泽琛：没事的，我去找你。（笑得露牙表情）
“我发誓，我家BOSS真的不会和哪个女生闲聊，都是公事公办。”蒋一鸣信誓旦旦地对安然说。
江羽画刚放下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汤泽琛：吃的什么？好吃吗？
江羽画疑惑地看了蒋一鸣一眼，只能如实回复信息。
江羽画：万荣新开的烤肉店，特别好吃！
蒋一鸣继续：“更不用说跟女生开玩笑了，真的从来没有过。”
汤泽琛微信又来了：那下次上完课，也带我去尝尝呗！（调皮吐舌头表情）
江羽画再次看向蒋一鸣，真想把自己的微信给他看看，又觉得不合适。
“那什么，你是不是不太了解你家BOSS啊？”江羽画对着一鸣幽幽地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没你说的那么闷？就是可能私底下挺萌……”
“不可能！”蒋一鸣打断江羽画，语气斩钉截铁，“洛市就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我比他爸妈都了解他！”
江羽画给自己塞了一大块烤肉，边点头边给一鸣比了个“OK”的手势。
“对了，BOSS昨天打扮得可帅了，他还让我把库里南开出来，然后自己把车开走了，估计去找那女生了。”一鸣一脸无奈。
“别担心了一鸣，你早晚会知道的，汤总能把企业做得那么好，肯定双商都是在线的。”江羽画安慰道，虽然她不知道一鸣说的什么“南”是什么。
“关键能动用到库里南，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女孩儿呢，我就怕是个拜金女，坑我们BOSS啊。”一鸣愤愤地说。
“库里南是啥呀？”江羽画问。
“是一辆很好的车，可贵了，下次如果汤总再让我开过来，我叫你俩去看看，超酷的！”说到车，一鸣情绪没刚才那么低落了。
江羽画继续孜孜不倦地包烤肉，下午还得监考，她要吃得饱饱的。
折桂公考2703房间是一间大教室，此时里面静悄悄的，学生们隔排而坐，都低着头奋笔疾书。
周五是折桂公考线下小班学生们参加模考的时间，上午考行测，下午考申论。今天轮到江羽画监考。
中午烤肉吃得有点多，江羽画觉得口渴，拿起水杯灌了好几大口柠檬水，而后站起身，准备看看学生们答题的情况。
转到倒数第三排时，竟发现一个学生趴在桌上睡觉，距离结束就剩半个小时了，卷子却还有一大半没答。
又是王雨。
这个学生大学毕业快两年了，一毕业就报了折桂的公考班，上课不捣乱，下课不乱窜，不影响别的学生，也不迟到不早退，但就是不学习。
让他回答问题站起来低着头不说话，布置作业从来不写，模考的时候行测乱写，申论能写一半就算给老师面子了。
每次江羽画见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这都已经报了好几次折桂的班了，还是那种线下很贵的小班，可成绩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不少老师都语重心长地劝过他，但这个王雨有个绝招，不论老师说什么，说的或难听或好听，人家就是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仿佛哑巴了一样，然后耗尽了老师的耐心，老师放他回去，他继续该干嘛干嘛。
没办法，就当家里有钱，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吧。
这小子虽然不学习，但长得帅，连江羽画这种不爱打听八卦的，都听说他每参加一期新的班，同班里都有小女孩主动追他，但人家对待小姑娘的态度和对待老师的态度一样，不说话、不回应、不理睬，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真行，年纪轻轻，不爱学习就算了，对谈恋爱也没兴趣，真是少见。
看着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王雨，本着老师的职业素养，江羽画还是叫醒了他。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雨眼神迷离地看着江羽画，然后象征性地拿起了笔……
交卷的时候，江羽画特意看了眼王雨的卷子，就比叫醒他前多写了两行。
清点好试卷，江羽画边回办公室边想怎么才能跟王雨这个学生好好聊聊，他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可能是想得太过于专注的缘故，江羽画在转角的地方撞上了迎面过来的刘晶莹。
刘晶莹好像在扭头往后看着什么，俩人都没看路，这才撞到了一起。
江羽画赶忙道歉。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刘晶莹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
刘晶莹是公司财务部的，长相属于小家碧玉型，总是文文静静的。每次江羽画见她，都觉得她文静乖巧，特别可爱。
“是我不小心才对，刚才都没看路，你没事吧。”江羽画笑着说。
“没事的。”刘晶莹也微笑着回复江羽画。
简单寒暄了几句，江羽画继续往办公室方向走，然后一抬眼就看到汤泽琛拎着个大盒子站在办公室门口。
他穿着着藏蓝色中长款呢大衣，清俊的脸上带着笑意。
江羽画一瞬间的愣了神，下一秒才想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汤泽琛给自己发微信说他下班后要来找她。
于是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笑盈盈道：“不好意思汤总，让您久等了，我刚才监考去了。”
边说边从兜里摸钥匙开门，可手里抱着试卷，又拿着水杯和衣服，还真不好找钥匙。摸了半天都没摸到。
“给我吧。”汤泽琛接过了江羽画手里的试卷和水杯。
腾出了手，钥匙很快就找到了。
开了门，放好衣服，江羽画赶忙从汤泽琛手里接东西。
刚接过试卷放下，要去拿水杯的时候，可能是动作急，也可能是水杯滑，杯子到了江羽画手里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地上了。
江羽画眼疾手快地就要去接，汤泽琛也下意识地去接。
没有听到杯子碎掉的声音，江羽画松了口气，不然杯子破了还得买，实在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可下一秒，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抱着杯子的手被汤泽琛紧紧握着。
四目相对，江羽画看到汤泽琛先是脸上浮现一抹吃惊神色，然后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看来蒋一鸣担心得没错啊，这个汤总，不小心碰女孩手一下就会脸红，可见果然是情感经历少。
场面有点儿尴尬，汤泽琛松开手后江羽画赶紧转移话题：“汤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是来告诉一声，今晚我要去上海出差，周一才回来，所以周一晚上再上第二节课，你看行吗？”
汤泽琛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皮肤显得白里透红。
江羽画心里诡异地涌起一种想捏对方脸的冲动。
“可以啊，没问题。”江羽画装作整理刚拿回来的试卷的样子，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内心狐疑：这种事儿打个电话说一下不就行了，还值当跑一趟吗？
“这是别人送的蛋糕，我不吃榴莲，送你吧！”汤泽琛把手里的纸盒放在江羽画的桌上。
江羽画闻到一股榴莲的味儿，眼睛立马睁圆了，像猫闻到鱼腥味儿一样。
看到江羽画的表情，汤泽琛唇角上扬，又说：“感谢你教课教得那么好。”
江羽画心里十分迷惑，上次讲课时汤泽琛突然笑了让她至今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讲得不好，结果现在这位BOSS又亲自送蛋糕来感谢自己讲得好，她更困惑了。
“不客气不客气，我只是尽我所能地教，汤总您不用客气的。”
“那我先走了。”
“好的汤总，谢谢您，我下次一定更用心教您，祝您出差顺利。”
汤泽琛笑着点了点头，出了江羽画办公室。
“我觉得汤总人挺好的啊，不像一鸣说得那么高冷。”说着，王安然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榴莲蛋糕。
“嗯，可能对一鸣有点儿冷吧，毕竟一鸣是他的下属嘛，如果上级对下级太亲和的话，可能会有失威严不方便工作交流。”江羽画咽下嘴里蛋糕，说道。
“这蛋糕真好吃，好像比咱们平时买的好吃。”安然说。
“就是，我也想说呢。别人送的，肯定会用心些。”江羽画说。
“你说会是谁送汤总的呀！”安然问。
“应该不会是男的，我觉得是女的。”江羽画回答。
“不会是他最近追的那个女孩吧。”安然继续八卦。
“不会吧，如果是那女孩，他估计不会转送给我们吃吧，估计是某个跟他不太熟的女生，不然不会不知道他不吃榴莲。”
“有道理，不过会是谁呢，我觉得是个对汤总有意思的女人。”
“嗯嗯，很有可能，一般人也不会送汤总这种东西。”
“不管是哪个女生，她如果知道是咱俩给吃了，肯定很伤心。”安然说。
“还真是，美女，对不起了，以及，谢谢了，祝你早日赢得汤总的芳心！”江羽画说得一脸认真。
王安然在一旁哈哈大笑。
“待会儿咱俩去万荣吧，我不是说要送你礼物嘛，然后你再陪我去给我爸妈他们挑个礼物。”
“呜呜，你太好了羽画。”安然嘴里含着蛋糕，咕哝着说。
窗外是浓黑的夜色，飞机上，汤泽琛闭着双眼小憩，唇角却一直微微上扬。
他在王安然朋友圈看到过，江羽画喜欢吃榴莲。今天的榴莲蛋糕，是从他特地请法国一流甜品师做的。
想到江羽画肯定吃得很开心，汤泽琛唇角弯的弧度更大了。他握紧自己的手，回忆那抹温度。
和汤泽琛开心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坐在他旁边的蒋一鸣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皱着眉，侧身看了一眼一上飞机就没停止过微笑的汤泽琛，脸上写满了担忧。
“汤总，您想追的人，到底是谁啊？”鼓起了很大勇气，蒋一鸣终于问出口。
汤泽琛微微睁开眼，眼里浸满了温柔：“一个很好的女孩，特别好。”
蒋一鸣心想：BOSS做生意的时候头脑清晰，怎么现在的表情这么像恋爱脑呢！
“怎么个好啊？您很了解对方？”蒋一鸣继续问。
听出了蒋一鸣语气里的疑问，汤泽琛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嗯，了解。”
“你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
“超过一年了吗？”
“当然。”
“我见过吗？”
“当然。”
“是……谁啊？”蒋一鸣睁大了眼睛。
汤泽琛笑而不语。神情像是怀揣宝藏的小男孩，又得意又怕人知道。
“哎呦，汤总，您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汤泽琛还是笑笑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会儿看看手背，一会儿看看手心。
蒋一鸣无奈，只能在脑子里飞快地过着已经和汤总认识超过一年汤总身边出现过且和汤总关系略亲近的女人。可过了好几遍，结果还是毫无头绪。
到底是谁呢？
看着蒋一鸣又急又难受的样子，汤泽琛笑了，问：“你急什么？”
“我就是有点儿担心您恋爱经验不足，被对方伤害。”蒋一鸣怯怯地说。
“被她伤害，我也愿意。”汤泽琛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是浓浓的笑意。
蒋一鸣心想：行，恋爱脑，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你伤心的时候别来祸害下属……
先给安然买了她喜欢很久的一个包，又给爸爸、哥嫂、侄子买完礼物，江羽画和安然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商场一楼的一家金店，准备给妈妈买件金首饰。
之所以挑这家店，是因为江羽画喜欢这家店的代言明星。
“这个怎么样？”江羽画指着一个金镯子问安然。
“好看，这上面的花纹好看，阿姨肯定喜欢。”
“这个呢？”
“哇，也好看哎！”
安然的说话声音有点大，旁边两个也在挑首饰的女人朝安然和江羽画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个女人穿着都很讲究，年龄看着比江羽画她们大几岁的那个把头发盘起挽在脑后，年龄和江羽画差不多大的那个则散着一头波浪长发。
江羽画清楚地看到那个年轻点儿的女人看了安然一眼，然后撇了下嘴，翻了个白眼儿。
毕竟是安然大声说话在先，江羽画没说什么，只能示意安然小声一些。
江羽画继续看手镯。
一个印刻着大小各种字体的“福”字手镯入了江羽画的眼，这个手镯粗细刚好，交替印刻着各种古代字体的“福”字，又好看又大气，寓意也好。
“麻烦把这个……”
“这个拿给我看看。”
江羽画话还没说完，她旁边的人就先指着“福”字手镯开了口。一扭头，是刚才那个翻白眼的长发女人，她的眼妆化得很浓。
柜姐拿出“福”字手镯递给了长发女人。
“嫂子，你看这个好看吗？”长发女人对跟她一起的盘发女人说。
“明明是我们先说的！”安然愤愤不平。
“我怎么没听到？”长发女人语气略带挑衅。
柜姐一脸为难。
“这个手镯还有吗？再给我们拿一个吧。”江羽画微笑道。
“抱歉女士，这个镯子是我们的爆款，店里现在只剩这一个了，如果您想要的话，可以从其它分店调货，明天早上就能到。”店员一脸歉意地看着江羽画。
“我就要这个了，给我包起来吧！”像是故意似的，听到店员这么说，长发女人也不再征求同伴的意见了，直接说要包起来。
“你……”安然正要上前理论，被江羽画拉住了。
“你好，这个镯子呢，应该确实是我先挑选的，因为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镯子前面是没站其他人的。”
“是吗？那又怎样？”长发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如果打人不犯法的话，就凭她刚才看安然的轻蔑表情，江羽画真想给她两拳，但此刻只能耐着性子说：“不怎么样，不过如果非要理论的话，调出来监控应该能看得很清楚。”
长发女人神情不像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江羽画继续说：“如果是我先开口的话，即使听不到，监控上也能看到我抬头对着柜员说话的那个动作吧。”
长发女人目光闪了闪，似是语塞，憋了几秒，对着站在一旁的柜员说：“那你看着办吧，不过，今天这个手镯不给我呢，我现在就要求把你们的会员卡退了。”
柜员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江羽画，眼神里满是求助的意味。
这时挂着店长胸牌的一个女人走过来，示意江羽画到结账的地方去，然后小声说：“非常不好意思女士，我们的金卡会员如果退卡的话，我们必须给总部写详细的情况说明，总部还会打电话给持卡人回访。”
店长满脸无奈：“所以麻烦女士，您如果不是太着急的话，明天再来我们店里可以吗？我给您我权限范围内最大的优惠。”
看着店长和刚才那个柜员眼里请求的目光，江羽画心软，笑着说：“行，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没事的。”
店长和柜员不断道谢。
“还要谢谢你呢，让我可以享受最高优惠折扣呢，太开心了。”江羽画笑嘻嘻地对着长头发女人说，脸上的笑容特别真诚。
“哎呀，店长，你看我朋友真是人美心善，对不对？”王安然适时补刀。
“对对。”店长附和。
没再看那个长头发女人，江羽画和王安然径直走出了店门。
对那种趾高气昂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有钱人，江羽画向来看不惯，被这种人找麻烦了就必须怼一下才过瘾。
只是她有点儿奇怪，那个挽着头发，年龄看着略大的女人，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呢？也不帮腔、也不反驳，听长发女人叫她“嫂子”，应该是挺亲的关系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