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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盛宠,废柴法医太嚣张
祸起萧墙

第一章 一具奇怪的尸体

凌晨两点半左右。

一阵喧嚣的电话铃声惊醒了薛沉正半梦半醒的混沌意识。

疾速地起身,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通常夜晚来的电话,只可能是有案件发生。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冯晋无法形容的急切声音,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噪音很大。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

根据他的说辞,温山东区荒郊外发生了一桩紧急的命案,尸体正在被送回局里。

随手套了件风衣便出了门。

薛沉问冯晋,现场什么情况?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冯晋说现场痕迹都被雨冲散了,尸体周围的血迹很浅,几乎没有。痕检科正在搜查现场,今晚雨太大,韩队第一时间让我们把尸体运回去尸检,死者身份还在排查中,我们马上到局里。

薛沉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目前了解到的基本情况就是现场还没什么线索。

车轮碾起一地水花,灵魂般沉重地归于土地。

冯晋在门口来来回回走着,甫一抬头便见薛沉的车驶过来,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抵挡头顶的暴雨,接过薛沉。

“报案人是温山东区的一名男性居民,因为和朋友聚餐喝酒到了凌晨两点,家里孩子却突然生病,晚上打不到车才着急忙慌地选择了走荒郊捷径,他当时说赶得急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用手机一射才发现是具死透了的尸体。发现时间是凌晨两点七分左右。死者身份还没有得到确定,目前还没有人向警局报案。”冯晋交待道。

走廊的尽头。

解剖室。

薛沉握住门把手。

似乎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进这个门,将一个尸体解剖的体无完肤了。

这个时候总是想对生命下一个定义,可这个定义对于里面的承受者、落难者而言,又是毫无意义的。

这是我的工作,但我这么做从未经过一个承受者的同意。

我是自私的。

薛沉想。

“薛姐。”冯晋凑过来,看着薛沉的眼神,低声唤了唤许久没有拉开大门的薛沉。

薛沉抬头,瞟了一眼他。

道:“进去吧!”

冯晋蹙起眉头,拉住推门的薛沉,正经道:“薛沉姐,这具尸体有点奇怪。”

薛沉不解,看冯晋紧张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冯晋和其他法医助理连夜将尸体运回,自然是看过了尸体,而这尸体的怪异之处是显而易见的,正是由于过于显而易见竟让他觉得有些庸人自扰、自己吓唬自己了。

所以不好说。但对于他一直敬重的薛姐,他还是想提醒起这尸体的异常之处。

薛沉走进解剖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化学药物的味道。

此时,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想象中腐烂的糜臭味,伸手拉开铺在尸体上白色的布。

薛沉立马明白了冯晋口中的怪异之处。

她将整块白布掀起,放在身后的桌子上。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尸身,外形是一个身着古装的花季少女,看起来约莫十七岁,从骨骼形态、牙齿磨损程度来判断,年龄是十七岁左右无误,浅蓝色的襦裙上遍布血痕,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泥渍血迹,颈部有一道十厘米左右的伤口,初步判断为利刃所致。双臂血痕较多且呈交叉握拳状,可以看出是死者生前遭受过虐打,因为过于疼痛以及求生本能而呈现出自我保护形态。从尸形来看应该是失血性休克死亡。

要想确定,必须立刻进行尸检。

古装衣服,古代头饰。

职业或许是演员一类。

“这就是你说的奇怪?”薛沉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冯晋,嘴角衔起一丝笑意,打趣道:“既然觉得奇怪怎么不先转送博物馆呢!”

将尸体颈部的衣服拉开,左肩曝于眼前,薛沉神色一颤,又忽而平淡道,“过来帮忙脱衣服。”

冯晋愣了愣神,果然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大夏天的也要穿这么多层衣服。”除了已脱下的长衫襦裙里衣等,冯晋正在褪下女子的长裤,最后便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裤。

亵裤被血和雨沾湿,紧贴在女子双腿上,冯晋怔然,没再脱下去。

这时他才发现薛沉同样愣在原地,目光紧锁着眼前的尸体,面色竟泛起了些许沉郁。

薛沉的动作迅速得多,早早便替女子解下了上衣。

只是……

冯晋顺着薛沉的视线看去,女子的左臂侵满血迹,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女子生前受到如何残忍的虐待不言而喻,何况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薛沉转过身,泠然启唇:“去找个干净毛巾过来,清理尸体。”

冯晋骤然一愣。

“毛巾?薛沉姐,这样不会破坏线索吗?毛巾里面的纤维会不会影响判断啊?”

薛沉垂首,薄凉的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骨。

“你是法医还是我是法医?”

一句话压的冯晋无言以对,只好低眉敛目,找来两条干净的白毛巾。

薛沉将其中一条沁了些水替尸体擦拭左肩,待到左肩血迹渐浅,只剩下长约七厘米的鞭痕外,才总算看清在这条鞭痕下的一块圆形的刺青图案。

形似圆月,状似繁树沉入江中。

巧的是――

这一图案,薛沉的左肩也有。

而且,一模一样。

记忆回到三个月前,领养自己多年的爷爷突然病重,在医院的病床上画下左肩的图案,留给自己最后一封信。

然后咽气去世。

薛沉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那日午间发生了一起命案,她正在现场。回来后便已是人去楼空,医院将爷爷留下的东西交给她。

那一天也下了一整夜暴雨。

信上说,这副图案世间有二,一生一灭,此消彼存。

……

“咦?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冯晋突然开口道。

薛沉眯了眯眼,眼前女子脸上的血迹已被冯晋打理干净,一张惨白的脸上被划上数条刀痕。

不难推断――这个凶手要么是嫉妒容貌,要么是不想被人认出死者。

显然,前者可能性更大。

薛沉柳眉微挑,拉开自己左肩的衣服,紧盯着那圆月形的图案,说道:

“你看这具尸体,像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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