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洪夏凌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
祁世琰点开播放，画面中出现了赤裸的一男一女，女孩明显就是郭钰瑜。而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戴志强。
一双大手盖住了洪夏凌的眼睛，许晋川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世琰，关掉它。”
祁世琰马上关掉了视频，洪夏凌淡定地打掉了许晋川的手，两手抱在胸前，“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吧。世琰，你把这些东西拷贝一份。”许晋川吩咐道。两人和祁世琰分开之后，一起回到了警局。
林惠真刚好也审问完孟津，三人点了份外卖开始交流早上的收获。
“今天早上我问了孟津，他一直否认自己跟踪。只说自己是关心她，怕她有危险。因为他有几次无意中看见郭钰瑜上了一辆黑色奥迪。他有问过郭钰瑜，郭钰瑜告诉他这是他爸厂里的车。不过，我查过了郭彩林和文具厂的名下并没有奥迪车。”
听完林惠真的讲述，洪夏凌开始进入分析模式，“这也就是说，孟津看到郭钰瑜上的那辆车就是戴志强的。”
“是的，我查过了。戴志强名下是有一辆奥迪A8。而且那天把李建勇抓来之后，他才承认那天早上zhaoji了，妓女可以证明他确实在家。刘建坤邻居家里有监控，可以证明他一直在家。”林惠真补充说明了一点，这下李建勇和刘建坤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
“啧啧啧，这大白天的。估计还磕了药吧，爽翻天了。哪还顾得上姐姐姐夫？”许晋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羡慕地说道。
“喂，收收你脸上的表情。”洪夏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许晋川这才恢复正经的神态。
“今天早上，我和洪夏凌去到了郭家。本来想找找有没有戴志强留在郭家的证据。结果洪夏凌不小心打开了郭钰瑜的电脑。我们想着既然开了就开了，那顺便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结果让我们找到了不知道是谁拍的戴志强和郭钰瑜的小黄片。你说这夏凌真是太不小心了，不过也得亏她这不一小心，我们才能找到这个东西。”许晋川晃了晃手里的U盘，一脸得意地冲洪夏凌笑着。
“真的吗？”林惠真疑惑地看着洪夏凌。
“恩。是我的错。”洪夏凌面对着两双眼睛，屈辱地承认了错误，心里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惠真向许晋川讨要U盘，许晋川不给。林惠真直接上手去抢，许晋川无奈之下还是给了她。
“不就是性爱视频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林惠真不屑地说道。她把U盘插进电脑，开始播放视频。然后还把自己的本子摊开，开始认真地做笔记。
许晋川和洪夏凌面面相觑，心想这乖乖女还真是不能小觑。
“我去会会戴志强。”许晋川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洪夏凌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戴上了墨镜，“那我去核查李建勇的口供了。”
许晋川出了警局就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戴志强的公司。虽然戴志强只是放高利贷的，但是他为人极好面子，特意在市中心黄金地段买了一个写字楼，外表看起来与普通公司无异。
许晋川进到公司说明来意之后，甚至有一个秘书小姐出来接待他。许晋川百无聊赖地等候，环顾着周围豪华的欧式装修，心中有无限的感慨。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大金链子，身穿一套松松垮垮的黑色西装，肚子上的肉有着加厚三层视觉效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戴志强一进来就热情地握住许晋川的手说道，“许警官，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情忙不过来，让你等这么久。”
“戴总真是客气了。你这百忙之中还要抽空见我，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调查郭彩林夫妇被杀一案。希望你能配合。”许晋川笑意盈盈地说道。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戴志强听到郭彩林的时候面色如常，等到秘书给他俩上了茶，许晋川就开始了审问。
“戴总，请问你与郭彩林夫妇是什么关系？”
“郭彩林这家伙是去年七月份找我借的钱。我本来不想借他，他那个破厂我也看不上，但是那家伙一直死缠烂打，我最后就借给他了。不过我听说最近他和他老婆死在家里了，真是可惜。他钱还没有还完。不过算了，人死都死了，我就当做回善事吧。”戴志强把自己说得像是个慈善家，让许晋川在心里频翻白眼。
“那你认识他们的女儿郭钰瑜吗？”许晋川试探地问了一句。
“当然认识啊，那真是一个好姑娘。郭彩林居然能生得出这种女儿，也是老天不长眼。我都想好了，既然郭彩林死了，这小姑娘成绩又好，我就给她钱让她上大学。这也不至于没了爸，就没法上学是不是？孩子啊，能上学还是得上学。”
戴志强不说实话，许晋川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戴总，我们也别绕圈子了。经过我们调查，你和郭彩林的女儿郭钰瑜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郭彩林死的那天，也就是五天前的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半，你人在哪里？”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戴志强脸色一变，倏地一拍桌子。“我怎么可能会杀他？他送了我这么一个宝贝。而且我还没玩够呢，杀了他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宝贝？许晋川一思量，先安抚住了戴志强。
“戴总，你别这么激动。我这只是例行调查。不过，这宝贝是怎么回事？”
话说到这里，戴志强也不打算隐瞒了，他将事情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许警官，我这个人喜欢小姑娘是大家都知道的。郭彩林从我这里借了钱还不上，本来是打算要他一个肾当利息。但是，他这人识时务，乖乖地把女儿带来送给我。可真别说，这小孩是真不错，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这也不能亏待了她，我就把郭彩林的利息给停了，还给了他一笔钱。郭彩林就拿着我的钱去做生意，结果是赚了不少。你说这样，我有必要杀他吗？”戴志强不满地说道。
“郭彩林死的那天，我儿子在结婚。那家伙那么晦气，谁去管他？”
许晋川认真地记录下这份口供，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郭彩林真不是个东西。录完戴志强的口供之后，许晋川正打算要走，结果被戴志强给叫住了。
“我说许警官，许老大找了你那么久，你也不回去看看？这多伤他的心啊，都说这父子没有隔夜仇。你是没看见许老大，最近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戴志强兴许是想到了自己刚结婚的儿子，脸上难掩笑意地劝道。
“戴总，我今天是以警察的身份来拜访你的。我的家事不用你来管。”许晋川听到许老大三个字，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淡淡地说道。
“哈，老子混黑道，儿子做警察，儿子抓老子。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许晋川没走两步，就听见里面隐隐地传来了这段话，难掩怒意地握紧了拳头。
“我今天找到了那个小姐，她说因为李建勇是很少见的早上客人，所以她记得很清楚。”洪夏凌还记得那个妓女靠着门冲她吐烟的场景，胃里感到有些东西在翻滚。
看到洪夏凌恶心的表情，林惠真也猜出她可能是看见了什么，把手边的热水轻轻推到她面前，然后说道。
“现在孟津也因为证据不足放回去了，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个方向，一个是人真的是孟津杀的，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欺骗过警察的心理素质，那么他是一个高智商罪犯的可能性就很大。另外一个方向，人是戴志强杀的。虽然他当时有不在场证据，但是他作为一个黑老大，找人杀人这种事情并不困难，所以这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现在的关键在于凶器。我们再来理一下当天的情况。那天早上十一点半左右，郭彩林在客厅里接待客人，李丽芬在厨房做饭。因为和客人发生了冲突，郭彩林被捅了八刀。然后犯人又进入了厨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李丽芬。杀了郭彩林和李丽芬的是同一把刀。接着，孟津按照约定来到了郭家，发现门是虚掩的。他听见客厅里有电视机的声音，以为有人在家就闯了进去。最后他发现了郭彩林的尸体，因为害怕就跑走了。在十二点的时候，郭钰瑜睡醒了下楼来发现爸妈尸体报警。”洪夏凌接过她的话头，重新剖析整个案件。
“现在案件的疑点有这几点。第一，凶器在孟津家里吗？根据法医报告和报警时间可以推断，郭彩林夫妇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我是在十二点半抓到在家的孟津，也就是说他有一个半小时可以处理凶器。我查过从郭家到他家的监控，他要么在郭家附近处理掉凶器，要么就是在家处理了。但是，郭彩林家及附近是认真排查过的。孟津在家处理的话，监控没有显示他有出门，凶器就还在家。”
林惠真和洪夏凌都静静地听着许晋川的分析，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本子上的笔记。
“第二，凶手为什么这么痛恨郭彩林夫妇？郭彩林被捅了八刀，李丽芬被捅了三刀，都是朝着致命部位捅的。伤口都不深，但是其实可能捅到第四刀，郭彩林就已经死了。后面的几刀都是为了泄愤。孟津有那么痛恨他们吗？戴志强派来的凶手有这么不专业吗？”
“这个我可能知道原因。”林惠真冷静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