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匆匆吃过午饭,我、刘松和刘叔三个人兵分两路,我和刘松先去出租屋了解情况,刘叔则去医院找印刷厂的老板。
出租屋在市中心的位置,附近有一所高中和一所初中,从书店旁的一条小巷进入,这条小巷人流小,不宽,只能步行进入,采光不足,阴暗潮湿,大约走了三十多米就到了。
房子分为五层,每层一排过去有三个房间,都是拿来出租的。刚进门,就碰到了一名身穿鲜红长裙的中年妇女,身材肥胖,嘴角有一颗黑痣,看到有人进来,马上就挤出了笑容,殷勤的说道:“你们?是来租房子的吗?”
我刚好说话,刘松拉住我,抢先说道:“对!对!对!我们是来看房子的。”
我有些不解,我们不是来了解情况的吗?怎么又变成来看房子的了?刘松看着我,“嘿嘿”一声,示意我尽量别说话,接下来看他的,看他这样似乎早就有什么打算了。
紧接下来,女房东带着我们走了一遍她这里空出来的房子,刘松也乐在其中,和女房东热情的闲谈着。
“房东啊,你这出租屋是不是太贵啦!你看你这个地方,采光严重不足嘛,一到下雨天一回潮不就完蛋了!”刘松对着女房东哈哈笑道。
女房东一听就不乐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跟你讲啊,你去附近租房子的地方看看,我这里的价格算很公道了好吗?”
刘松一听这话,笑的更开了,说道:“我可听说了,你这出租屋不懂哪间屋子,最近不是有一个初中生刚刚出事吗?这不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嘛?而且啊,我还听说,很早以前,那初中生的屋子就已经出过事了,也有人横死……”
刘松还想继续说下去,女房东赶紧上前封住了刘松的嘴巴,说道:“哎哟,小祖宗,你可别继续说下去了,本来初中生的事就已经弄得人心惶惶的了,你这说的再被人听见了,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哟!”
看到这里,我才明白刘松的真正目的,原来是想套房东的话啊!刘松装作很吃惊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意思是不说了,女房东这才松开手。
刘松见效果已经达到了,嘿嘿笑道:“房东啊,你这么一说,那就说那些事就是真的咯?”
“这……”女房东一听,立即变了脸色。
“你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刘松装作很期待的样子看着房东,在场的我,见到眼前的此情此景,心中一阵作恶。
女房东最终还是无法承受刘松的软磨硬泡,向刘松妥协了——
事情的最早发生在前年,那个时候,房东有一个女房客,二十来岁的年纪,好像是什么公司的白领。
房东之所以印象很深,是因为这个女白领从来不拖欠房租,每个月月初的时候都按时去找房东,这女房东和这女白领的关系,也慢慢熟络了,相处的十分好。不过女白领从来她家里的事情,也不提她的父母,以前过年的时候女房东都会邀女白领在自己家吃年夜饭。
根据房东说说,这女白领还有一个男朋友,具体是做什么的不知道,每个周末都会来找女白领,在她这里过夜,一直到前年年底,快要过年的时候,两个人不懂因为什么原因居然大吵了一架,那动静,差不多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
后来那个男的走了,女白领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女房东出于好心,就去安慰女白领。从那天开始,这女生就变的很奇怪,有工作工作不去,整天窝在房间里面,没有人知道她在干嘛。
突然有一天,她的房间传来一声惨叫,女房东一听感觉不对劲,赶紧冲到女白领房间,看见房间中的请进,女房东震惊不已,立即拨通了120急救电话。女白领虚弱了躺在床边,满地的鲜血,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地板上,作为过来人的房东自然知道女白领在做什么——堕胎!后来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女白领住了几天院就回到了出租屋。
没几天,女白领便将房租和钥匙放在了房东门口不辞而别,一个星期后,楼道开始弥漫着一股恶臭,而源头,正是女白领之前住的那间房子。女房东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事情不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就立刻拿着钥匙去了女白领的那间房子。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恶臭直冲脑门而去,女房东差点被熏晕了过去——女白领在厕所自杀了,割腕自杀!尸体开始腐烂,蛆虫在尸体上面挪动着。从这件事情开始,房东的房子就一直不好租出去,生意十分不景气,一直到去年年底,一些老房客慢慢的搬走,新房客慢慢的搬进来,这生意才慢慢好转。
不过女白领住过的这间屋子,包括张阳阳在内一共租出去过三次,时间基本上不会超过五天。
房东记得最深的是,其中有一次是一个男房客因为在外面海的太晚才回来,然后发现钥匙居然忘记带出门了。也已经很深了,大家基本上都已经睡着了。正准备给房东打电话,房间门就自己打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递出钥匙。男房客接过钥匙下意识的说了一声“谢谢”就立即发现不对劲,犹如电击般待在原地,以为是不是什么人进错房间了,或者是房间进了贼,所以马上冲进屋子里。
打开灯,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是幻觉?不可能,钥匙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手中,门也是自己开的!
“哗啦啦~”就在此时,厕所突然传来一阵有人用热水器的声音。刚刚走近厕所想要敲门询问,水声戛然而止,房间突然陷入了一阵寂静,紧接着房间的灯在此刻瞬间不知为了也灭了,一片黑暗。只能勉强通过走廊上的灯光折射进房间看见房中模糊的大概,男房客这才发现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头,头发湿漉漉的,水“啪嗒啪嗒”滴落。
男房客壮着胆上前拍了一下,问道:“你是谁啊?”
对方没有讲话,发现手里黏糊糊的,而此时,灯又突然亮了起来,男房客才意识到自己手中黏糊糊的东西居然是血!吃惊之中,坐在床头的这位猛地一回头,男房客直接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了走廊上,惶恐下直接找房东退了房子走了。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女房东说着说着,又开始朝我们抱怨道:“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那个女白领的,死了也让我不安稳,生前到觉得她人挺好的,她死了以后,葬礼的费用都是我出的。那个时候警察联系了她的父母,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真的是搞不明白!”
“噢?”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刘松的兴趣,“女白领还有父母?但是父母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对啊对啊!”女房东说道,“从那之后,我这生意啊就一直不景气,那个房间一直都有人说她死不瞑目,所以一直留在那里!现在张阳阳一出事,那一层,都基本上没有人租!正寻思着最近找个道士或者和尚来做做法事,去去晦气!”
女房东也是随口一说,刘松听到后,马上就来劲了,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跟饿狼见了食物似的。在我看来就和一个臭奸商一样,只见他笑盈盈地问道:“你要请法师?报酬怎么样啊?我有一个认识道士朋友,挺靠谱的!要不要跟你介绍介绍啊!”
一听到这话,我心中甚是无语,不过女房东一听到这话,眼睛也马上亮了,说道:“报酬啊!只要事情能解决,肯定让法师满意!”
刘松乐了,留了个手机号给房东,然后拉着我就走了,留下女房东在后面大叫:“喂~法师号码你给我了,这房子你是租还是不租啊!”
……
出了小巷子,刘松和我打了辆的士就直接去了医院,去和刘松爸爸碰面。
在医院里,我们见到了印刷厂老板张彻还有张彻的爱人陈雪。张彻人很瘦,也很高,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点都不像商人。他的额头眉心的地方好像悬着几根黑色的丝线交叉着,我本来以为是那是头发丝,所以并没有多管。
陈雪比较丰满,也比较会打扮,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双眼通红,整个人十分憔悴,睫毛还是湿的,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哭过。
就在这时,刘松突然凑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一鸣,我跟你说,这张彻额头眉心处有黑丝缠绕,看他最近应该也有点倒霉。”
“什么?!”听到刘松说眉心处黑丝环绕,我顿时大吃一惊,这一叫,直接把一旁的刘松给吓了一跳,同时包括刘叔在内的全部人都看向了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