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班的日子是难熬的,特别是下半夜,刚刚睡得有点沉,闹钟却响了,你不得不起来,睡眼惺忪,可又没有办法逃避。
唯一让我感觉到欣慰的是,最近几天似乎确实没出现过什么诡异现象。
我也开始跟周围的朋友来往。
那天,同事带着儿子来我家玩。
四五岁的男孩,皮的不行,爬高爬低,翻箱倒柜。
谁也没想到,那个小孩居然把我贴门上的符给撕了。
等我发现的时候,那符已经成了碎屑。
“你在干吗?”我惊叫起来,却把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什么?金儿,我儿子撕了什么?”同事忙不迭地问。
“没什么,唉,算了。”我能跟她说什么呢。
同事有些难为情,边道歉边抱着孩子急匆匆走了。
毫无悬念,晚上那些可怕的噩梦又来了。
这次梦里出现的是无数的花圈,大的小的,有鲜花扎的,有纸花扎的……
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又来了……
最后,这一夜又不得不开灯到天亮。
我吓坏了,再次邀请谢宏来陪我。
谁知道谢宏才陪伴我三天,噩运再次降临到他身上。
谢宏的父亲自杀了,是用玻璃瓶的碎片割脉自杀的。那是在冬天,谢宏上班三个月试用期满的时候。那天,谢宏还特意买了点好吃的庆祝自己成为正式员工。
谢宏这下真的垮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变调了。
“金儿,你说,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这样?”
我第一时间赶到谢宏那里,谢宏他们的房东太太一直在骂,说,早知道这么晦气就不把房子租给他们了。
谢宏父亲已经咽气,但为了掩人耳目,房东叫来了隔壁的赤脚医生,让给假装挂着盐水,呼上120。房东在忙这些的时候,他太太还在歇斯底里地骂。房东冲她吼叫着:“你想让咱的房子永远租不出去吗?快停止你的狮吼!”房东太太愣了一下,这才停止了叫骂。
谢宏把父亲送到殡仪馆的第一天晚上,房东便给他下逐客令,让他赶紧卷铺盖走人。
房东太太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好像死的是他的亲人,说他们要请道士驱赶鬼魂,请道士的钱必须谢宏出……但房东一面看看谢宏实在可怜,一面也担心事情闹开了反而不好,将来真成了危房,谁还愿意来租,房东的脸一忽儿白一忽儿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才一把拉开了太太。
这真是一分钱难为一条好汉,我禁不住为谢宏难过地流起了眼泪。
“这太缺德了,想雪上加霜吗?”我很生气,“谢宏,你住我那里去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孤单害怕……”
谢宏始终沉默,他是难过的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走吧,谢宏,走吧。”我拉着谢宏,他现在除了我那里,还能去哪里呢?
谢宏是真的卷铺盖到我家来的,我们两个年轻人就这样被生活逼迫到一起。
谢宏搬过来之后,我内心的情感是复杂的。
我既高兴,又害怕。
都说我阴气重,我的房子会再次给谢宏带去霉运吗?他可再也不能承受了!
我上街去找寻了一番,想重新要一道符,可茫茫人海,到哪去找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