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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雪上加霜

因为坐错车,我到家便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幸好还赶上H12的最后一班车。

一到家,才感觉到四肢瘫软,晚饭也懒得去烧了,随便泡了包方便面去打发肚子。因为网线到期,又交不起新一年的费用,现在连网也不能上,我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寂寞像魔爪一样,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会不会再出现那个黑影呢?

啊,对,赶紧把那道符贴门上吧。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贴上符之后,就不那么害怕了。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又想起谢宏。

仿佛自己是谢宏什么亲人,很想用手去抚摸他,很想用体温去温暖他。但这些念头在我心里闪动,又让我感觉到不安,少女的娇羞即便在无人的夜晚依然悄无声息地涌上来。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了就又不停地作噩梦。梦里,窗外盘踞着一团黑影,似乎随时要破窗而入,我拼命地想让自己醒过来,拼命地想让自己张嘴呼喊……意外的是,这次,黑影似乎怎么也无法靠近我,我也就无需挣扎和逃跑了,静静地看着他在窗外徘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金儿,今天咱们一起去找工作。”天哪,这么早,谢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再休息一天吧,谢宏你得好好休息一下。”我说,想起他憔悴的样子,心儿生疼。

“我没事,一家人都还要过日子,而且母亲的骨灰盒每个月都要寄存费呢……”

“要不,放我这边来吧。”我脱口而出。

“不行,你一个人住会害怕的。”

“我们,长话短说吧,省点电话费。”我说。

因为第二天不是双休,人才市场没有现场招聘,不过依然开放,橱窗里贴满了招聘广告。之前是我急,现在谢宏比我还急,可以说他都有些饥不择食了,只要看到待遇高点的就抄录下来。

“现在咱们不能看工作有没有发展前途,咱们得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说,金儿,等找到了工作,咱们好好做一年,省点钱下来再找理想工作……”他毕竟是学管理的,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

“嗯……”我点头,不得不佩服他的思路清晰。

在谢宏的建议下,我也抄了几个离家比较近感觉也能有把握的工作。

我想没有人会像我和谢宏这么寒碜了,我们的午饭就两个面包。我都不想用过多的笔墨去叙述这一段经历了。

吃完面包,谢宏又给我讲找工作要怎么节约成本,借钱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人最终还得靠自己。他建议我近一点的公司就骑自行车去面试,把坐公交的钱省下来,咱们不能保证一两天内成功,所以咱们得把结果想得坏一点。骑电瓶车是快点,可咱们现在要考虑完全问题,电瓶车容易出意外,咱们可消受不起一丁意外了……谢宏这会儿像婆婆妈妈的长辈,不停地絮叨,恨不能一分钱掰两分用。

老实说,有谢宏作伴,我找工作顺利多了,虽然离开了人才市场我们就分道扬镳到各自联系的公司去面试。

谢宏一个星期后便找到工作,到一家外企去当印刷工。这种工作之前我们从来没想过,有毒气体苯当初我们谈起来就变色,而且还是三班两倒,一个班要上十二个小时。可是,那工作工资相对要高一点。

我也火急火燎地上纺织厂当纺织工,我是三班三倒。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真没人愿意找要倒班的工作,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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