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幸存者
画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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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找到我的?”江上歌不动声色的望着对面的人。
“很简单,我认识警局的几个熟人,虽说你已经换了电话号码和联系地址,但是总逃不过警察自己的内部联系网吧?”
“那我是不是得去投诉一下警察内部泄露我的隐私了?”
“不,你不会,我找你是因为一个棺材里的尸体。”
“尸体,我可不做阴阳先生的生意,你找错人了。”江上歌正打算离开。
“可是二十多年前,我就在他的记事本上看到过你的名字了。”对方胸有成竹的喝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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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一辆帕沙特一直在这山路十八弯中绕圈,坐在车上的江上歌只有一个感受“想吐”。开车的杨秘书倒是不停的递水和面包给她,一直安慰她“快到了”。弄的江上歌都不好意思抱怨了。
江上歌有气无力的从包里掏出手机。
“江小姐,谈好的东西不会变,前提是你能顺利带回我要的东西。”
“收到!”江上歌随意回复了一条,便把手机扔回了包里。杨秘书在车里拉起了家常:“江小姐是温姐娘家的亲友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哦,远房亲戚,多年没联系,所以很少谈起吧,这次专门赶过来参加王太太老父亲的葬礼。”
“葬礼在老先生常年居住的悬山别墅进行,很偏僻,快头七了,来的人也不多,你们可能要住到头七过后再离开吧,不然来去也不方便。那里信号不好,不过电什么的没有问题。”杨秘书心不在焉的解释道。
江上歌注意到杨秘书穿着千篇一律的黑色套装,戴着黑框眼镜,脸上未涂任何脂粉,不禁有些不解:这和传言的完全不一样,难道现在的土豪都喜欢这样的返璞归真款?
下了车,又走了半小时左右的泥巴路,她们终于快到了别墅。说是别墅,不如说是自建的豪华版小楼。
“这王总也真是,自个儿都发财成那样了,给老丈人专门修条好点的路不行吗,这地儿偏的,听说王总当年发迹,还是因为背着老丈人,拿了他的什么宝贝来卖,把这老丈人气的哦~~~”只见一个穿着短袖衬衫和牛仔裤的年轻男子,提着行李往小楼走去。
“霍先生,王总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先进去吧。你不是累了吗?”旁边的男子皱着眉不耐烦的搭了一句。
进了小楼,一楼大厅已经改成灵堂了。大厅中央放着老先生的遗像和黑色棺材,与普通灵堂没什么区别,要非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太冷清了,除了帮忙的人,来吊唁的人真的稀稀疏疏很少,看穿着应该都是附近的村民吧。
等江上歌在二楼收拾好行李,下楼祭拜后已经是下午吃饭的时间了,饭厅里只剩下几位陌生面孔。
“这位是江小姐,温姐的远亲。”方司机指了指江上歌,热情的给大家做着介绍。
“这位是霍先生,王总的好友,那位是阴阳先生,姓张,本来现在都火化的,但是这里穷乡僻壤的,可以不用。所以过两天老先生的入葬就麻烦张师傅了。”
张师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霍先生眉眼弯弯,说了声:“美女好,我叫霍近。”江上歌无奈的点点头,并不打算接话。
这小楼里之前的那些工作人员都是临时花钱请的“职业丧葬服务人员”,这老先生的独女和女婿却没到场,事儿都是王总的方司机安排的,颇有些奇怪。
“王总因为公司临时有事儿,所以耽误了一下行程,会尽快这两天赶到,温姐因为老父亲生病悲伤过度,心脏病复发,还在医院,所以没有来,大家见谅。这都是些家常菜,大家别客气。”方司机有点无奈的解释道。
“方司机,能做好这些事儿,是你的本事儿,也是王总对你的信任,但是别忘了自己本身的职责,对温姐也该尊称一声:王太太。”杨秘书不屑的瞪着那位方司机。
“是!是!杨秘书说的对,我这一着急就忘了。“方司机一脸笑哈哈的样子。杨秘书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
江上歌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岔,问了问小楼附近的悬山。
“其实就是都掌人悬棺,旁边有路可以上山顶,一边是悬崖峭壁,上面都是古人的棺材,下面是个大湖,那个都掌人,就是…之前在百度上看来着,现在想不起来了,这边信号太差了。”这个霍近倒是个话唠。
“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空了我可以带大家去看看。”
“说白了,就是古人一坟山,没什么好看的,不吉利。要是有价值,这里早就是旅游区了。”方司机还没说完,杨秘书直接一句话掐死了。
大家只能闭口不言的吃完了晚饭,江上歌和杨秘书一起简单收拾好厨房后都回了二楼各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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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上歌一个人站在这黑漆漆的湖边,虽无风浪,但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比如,很容易让人勾起一些回忆。
“咱们这难得有点女性气息啊,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别害羞,大家会多照顾你的!”
“已经到了公海。”
“船长呢?”
“别,我替代她好了,我自己跳!”
“你虽然无罪,但是这么多人你是一个活着的,可能吗?”
江上歌摇了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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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单独找我出来,到底什么事儿?”这人终于拿着手电筒姗姗来迟。
“杨秘书,你终于来了。”江上歌顺手把微型手电筒捞过去,关上。
“这小玩意还蛮精巧的。”
“你避开他们找我来,没猜错的话,你根本不是什么远房亲戚吧,江小姐?”
江上歌笑了笑,没想到对方早就知道了,之前的伪装倒是多余了。
“现在你可以叫我带话者,你把东西交给我吧,不然后果很严重。”
“得了吧,我是不会放弃的,马上我就可以拿到证据了,这石锤一下去,王总的那些事儿迟早都会被揭开,这老先生的尸体都变成啥样了,报应啊。”
“可你得保护你自己。”
杨秘书扔下一句“不用你管”,便急匆匆的离开。
江上歌收好手电筒,看来光是讲道理是和杨秘书说不通的了。刚往回走两步,江上歌被人捂住嘴鼻,一股刺鼻的味道。江上歌心想,不好,这人应该一直等在这的,她慌乱中只能使劲推开面前这人,往回小楼的方向跑去,可是却渐渐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是你?”这是今天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恩,没准儿也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自己好歹之前还是“幸存者”身份,没想到栽到这儿,也真是造化弄人了。
第二天,村民雷富跟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准备去下地,这年头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基本都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了。他路过和壁湖的时候,一阵尿意上来。这里本来就是个无名山和无名湖,但是因为有了悬棺,所以就叫做悬山和和壁湖了,他是从小在这乡里长大的农民,对着一片熟的很。刚解开裤子,看见有人在趴在湖里游泳。
这大热天的,有人游泳不奇怪,但是跑和壁湖里游泳也是绝了,旁边悬山的峭壁上可是明晃晃的木桩式悬棺,这可是大不敬啊~小时候听家中老人说过,祖上说,传说这悬山上的都是都掌人,有自己的生活习俗,与山下村民交往并不多,但是却没有人敢惹怒他们,他们一直世代守着这片山里的东西。
雷富眼看着湖里这人越飘越近,刚想骂几句,这么不懂规矩的,肯定是这两天来参加温老头葬礼的那群外乡人干的!拉起裤链,顺手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在那人旁边,水溅在对方身上,可是对方无动于衷。
这时,他才看清楚原来对方不是趴在水上游泳,而是飘在水上一动不动,顺着湖水飘着。雷富一崴脚,我的妈呀,这可是出人命的事儿,撕开嗓子就开喊:“出人命啦,哪个淹死在湖里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