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审讯室,尹南方便转身将门关住,她决定之后的一个月都不见司炀,否则她就跟他姓。
席曜的墨镜和口罩都被他拿了下来,本来就白的脸此时因为灯光的原因更加白皙起来,眼睛似有似无的看向她。
尹南方坐上了椅子,笑道:“说吧,怎么进来了?”
席曜明显不愿意吐露什么,手随意的放在桌上,思索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答道:“救不救自己决定,我可以选择在这里蹲上几天再回家。”
尹南方说:“好,那你蹲吧,顺便想想案子,我过两天在来找你。”
她可不是在开玩笑,席曜这招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他说说软话兴许对她还有一点用,可按照席曜的性子,恐怕去死都不会给她说软话吧。
席曜还打算说什么,门却开了,司炀拿着钥匙便走向了席曜,席曜眉头都没皱一下,便转过了脸。
司炀说:“我相信你,席曜。”
如果席曜真的是猥琐女孩的话,他还没笨到被人抓到的地步,在听过民警的话之后他就信他了。
这时,尹南方却怒了,喊道:“你是不是不跟我作对你心痒痒。”
司炀没答话,静静的替他打开了手铐。
“走吧,送你回家。”
席曜的双手一得到解放,便将口罩、墨镜重新戴回脸上,整了整衣服,“谢谢。”
他的语气有一丝生冷,尹南方看得出,这两人之间肯定有故事。
…
在车上,尹南方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坐上,她不停的抬起头看向后照镜,总觉得席曜的眼睛透过墨镜死死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最终,尹南方忍不住了,她抬起头盯着镜中席曜的眼睛,“你在怨恨我?”
席曜说:“为什么要怨恨你?”
对于这种回答,尹南方整个人的温度都降低了零点,明明是他自己不愿意说出真相,怨她有个屁用。刚刚上车她就很不爽,本来一只脚都踏上后座了,却被司炀硬生生的拉回了前面。
由此可见,司炀还在吃着席曜那不着边际的飞醋。
许久,席曜开了口,“我有一个建议,要不要听听。”
尹南方问道:“关于案子?”
席曜说:“不是,关于监视我这个问题。”
车内一片安静,有的只是眼神的交流,司炀和尹南方相互望了一眼,司炀紧紧的皱起眉头,而尹南方则是一脸的兴奋。
席曜又说:“你们可以派一个警察住在我家监视我,我不会介意,这样监视不是更轻松一点?”
闻言,司炀有些诧异,许久他才说道:“你有什么阴谋?”
“的确有,”席曜将口罩和墨镜拿了下来,“那个人必须是尹南方。”
他的眼神认真起来,席曜看着司炀,“舍不得吗?”
司炀冷笑了一声,将车速又加快了些许,“我不接受你的建议。”
“没关系,”他说“你上司会接受。”
车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的鸣笛声,尹南方望了望席曜,他正看想窗外漂亮的脸上撒上了一些光辉。
“我去。”她说。
她的声音极其的小,但却足以让司炀听到。
“你们慢慢谈,我时间有很多。”席曜打开车门,扔下这样一句话便走掉了。
回局里的路上司炀一句话也没有,尹南方索性也不说话了。
次日,尹南方黑着眼圈去了警局,一个猥琐少女的案子被她拖了这样久,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拖了。
南方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思考着,身旁有什么人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她眼睛睁了睁又闭了上去。
“老大,老大!”
耳边传来几声叫喊,尹南方呢喃了几声继续睡觉。
纪子昂看了看身边的人,歉意的笑了笑,“抱歉,让你见笑了。”
“嗯。”席曜淡淡的答了一声,他今天没有戴口罩也没有带墨镜,就连平日里的休闲装也换成了西装。
他随手拿起放在她办公桌上面的一份文件,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我等她醒,你们随意。”
席曜注意到她桌子旁的一本希腊文的希腊神话,他拿起那本书,随意的翻了翻,上面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笔记,还有随手的乱画的一些东西。
纪子昂还没离开就听席曜问道:“她会希腊语?”
“会啊,老大在希腊长大的,”他说,“她爸爸还是大使。”
“难怪。”难怪她会当上警察。
纪子昂没理解他的话,想了许久最后才摇了摇头,继续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忙着。
席曜翻着,忽然停在了某一页上,他又翻了回去,这时他发现每一个故事一完结后面都有一小段对话。
比如:在丘比特和普绪克的故事中下面中对话是这样的。
老尹:小南以后想要怎样的爱情,是像丘比特的意外还是像普绪克的好运?
南:柏拉图。
看到这里,席曜的眉头微微皱起,柏拉图式爱情?这年头还真是少见。
尹南方一整晚都在研究她的案子,所以睡到大中午,她是被饭菜的香味引诱而醒的,她缓缓的睁开眼,却看见席曜坐在对面。
席曜?这肯定是梦,可是为什么会梦见席曜呢?
尹南方迷迷糊糊的看了对面的人几分钟,最终在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醒了?”
尹南方一怔,看向他,她揉揉眼睛,喃喃道:“还真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说。
“没什么,”尹南方看了看表,“吃饭了没,一起去?”
席曜没说,看着手里的书,拍了拍一旁的披萨盒子,“给你留了。”
她已经饿到了极点,况且早上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警局连早餐都没吃,她现在已经饿到能吞下一头牛了。
尹南方饿狼似的拿起一片披萨塞进嘴里,还一边说着话,“你找我是不是有事情?”
“嗯,那个案子我帮你,”席曜说,“等你吃完在说。”
尹南方笑了笑,准备翻找资料给席曜看看,谁知席曜却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一张手指。
他一边擦着,一边用嫌弃的口气说道:“你不觉得,我拿着都会觉得恶心吗?”最后他还补了一句:“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