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事件监察处
野三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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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生,H3号待检品处理好了吗?”
“已经送检,明早九点出结果。”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好的。”
看着胖胖的金组长出去,巫杉摘掉手套,到水槽处挤出一坨消毒液,仔仔细细洗了手,纤细的十指从指尖到指缝,一丝都没有放过。
擦干净手,这才摘了帽子口罩扔进垃圾桶,又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穿了驼色呢子衣出门。
楼梯里碰到行动组的两个同事,互相礼貌的点点头,没有交谈。
整个“异常监察局”的人都知道,后勤组的巫医生不善言谈,周身带着一种清淡疏离感,试图打好关系的同事碰壁几次后,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了,仅工作中有些交流。
看着巫杉高挑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行动组的二人才开始交谈。
“非哥,巫医生一直都是这样吗?”陈柯眼中还带着未曾散去的惊艳,巫医生除了那身不好相处的气质外,167偏瘦的身形即便穿着平底靴,也依然高挑,皮肤白到可以看见脸上细小的绒毛,秀气的鼻尖微翘,唇是很饱满的樱桃色,唯独眉毛生的不太好,眉间距稍宽,将一双大眼睛衬的有些无神,总感觉没有焦距一样,但这依然不影响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任非似笑非笑的剐了一眼陈柯,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这才回答道:“怎么,你小子心动了?”
陈柯被人看穿心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接话。
“你才来几天,对她还不了解,等你以后熟悉了,绝对不会再对她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
任非哼笑一声,似是见惯了这种场景,只答道:“因为你会没胆子,行了别问了,你要是不想心碎,就早点掐灭这个念头,新任局长三天后任职,你可还在试用期,先想着怎么好好表现,留下来再说吧。”
“哦,我知道了。”
早已走远的巫杉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别人讨论,仅仅只是初冬,北京就已经开始下第三场雪,是的,她在北京,但又不在北京。
前世因为邻居家瓦斯爆炸,从而殃及鱼池炸死自己,她一个勤勤恳恳工作三年的小法医,在刚完成人生第一大事件:买房后,死亡魂穿了。
这世一穿越过来,就是一个七月大的胎儿,在羊水里喝了两个多月自己的尿液后,伴着红霞映遍天际的某一日,她降生了。
自此巫人一族有了少主,自此她有了父母,有了家。
现在的世界与她之前所处的世界,是两个平行位面,地域划分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位面除了人,还有妖,以及异人。
人与异人共处这个位面,妖在与这个位面相连的另一小位面,叫做妖域。但也有不少妖会来到人的位面生活,前提是按照规矩封印妖力,否则一经发现,轻则遣回妖域,重则灰飞烟灭。
而执行这个发现并做出相应处罚的机构,就是所谓的“异常监察局”,同时兼管妖族和异人伤人案件,既然有伤人,免不了会有尸体,于是局里专门有个后勤组,由三名法医外加两名真正的后勤人员组成。
巫杉是其中一员。
七点刚过的北京已经黑透,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街道,路人行色匆匆的疾走,雪下的不算小,大家都缩着脖子当鹌鹑,巫杉从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直走到偏僻的,只剩她自己的郊区小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还没到家。
雪在她的肩膀和头顶落了薄薄的一层,她也不抖落,眯着眼拐个弯,再往前不到一公里处就是她家了,一片仿佛与世隔绝的别墅区。
柏油马路积了一层雪,巫杉看着前方白色里刺目的一大滩血迹,以及一个趴着的男人,面不改色准备绕过去。
男人本来是谨慎的盯着走近的巫杉,脸上血迹斑斑遮掩了面貌,只眼神像在甩着刀子,两手手腕悬空,指甲紧紧扣住地面,一副随时可以暴起伤人的防备姿态,却在看见巫杉没有停步,明显绕向一边的动作后泄了气势。
巫杉即将从男人头顶上方绕过,一只血手抓住了她的裤腿,她停步,低头看向被拽住的裤腿。
“救!我!”男人声音沙哑,还带着明显中气不足的感觉。
“不救。”
巫氏守则第9条:强者向弱者求救,必有阴谋,可一脚踢之。
用巫妈妈曾给巫杉的解释来分析眼前,荒无人烟的路上一男一女,即便男人受了伤,但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女人依然是弱势的一方,所以当前场景适用于守则第9条,巫杉没有一脚踢之,却也挣开了抓着自己的血手。
她一直意识不到,其实她自己并不是什么普通弱势女人......
看着巫杉真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男人“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气的。
他血丝遍布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酷无情的女人?
眼瞅着巫杉已经走出去七八米远,男人不再迟疑,他已经趴了快一个小时了,错过这个女人,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
竭尽全力撑起身子半蹲,两手撑在地上,腿上发力,以迅猛的姿势撞向女人小腿,在即将撞上的最后一刻,男人化出原形。
巫杉察觉到身后的袭击,条件反射回身一脚踢之,没有感觉到杀意,力道中途又卸了七分。
“噗。”羊皮靴子踢中软物的声音。
“嘭。”重物落地声。
巫杉沉默的看着被自己一脚踢出十米远的白色一坨,脸上有了一种名为懵逼的表情。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那坨白色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消失,她快步走过去,抓住毛茸茸的一根尾巴拎起来打量,哦,原来这男人是个狐狸。
当前场景:荒无人烟的马路上一人一狐,狐已濒临死亡,属于弱势,该救,何况还是自己造成的他生命微垂。
巫杉不再迟疑,灵力源源不断的渡过去,维持着拎住一根尾巴的姿势,倒提着狐狸回了家。
“婆婆,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晚?快进来。”巫杉刚穿过自家院子,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巫盼盼便跑来拍打她身上的积雪。
巫杉并未回话,站着任由她拍了,这才进屋换拖鞋。
客厅里暖气十足,巫盼盼要伺候她脱外套,这才注意到巫杉手上拎着的东西。
“婆婆,这是什么?”
“狐狸。”
“哪来的?”
“路上捡的。”
“哦。”
手上拎着东西没法脱外套,巫盼盼跑去找了个毛毯,接住狐狸裹了一圈,喊她男人:“巫大壮,巫大壮。”
“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外进来,看到巫杉问候了一句:“婆婆回来了。”
巫杉闻到巫大壮身上的梅花味,还是又劝了一句:“大壮,下雪天就不要干活了。”
巫大壮憨憨的笑笑:“婆婆喜欢梅花,我早点拾掇好梅林,下一场雪就可以赏梅了。”
巫盼盼白了自家男人一眼,连着毯子将狐狸递过去:“一身汗味,带着这个一起去洗澡,这狐狸身上不知道有没有虱子,洗完看着处理一下。”
被巫杉用灵力滋养了一路的男人已经恢复了意识,再也忍不住的心里大骂:你才有虱子,你全家都有虱子。并奋力的挣扎了一下,其实只不过是微弱的一个抽搐而已,被巫大壮结实的胳膊一夹,彻底没了动静。
吃罢饭的巫杉坐在沙发上看书,身子倚在左边扶手上,搭在书边的食指上落了一只小鸟,纯黑色,体积只有蜂鸟的大小。
这只鸟啄了几下巫杉食指,于是她终于搭话:“你说是九尾狐啊。”她说着看了一眼右边躺着的狐狸,洗过澡的狐狸毛发柔顺,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腹部的伤口已经不见,闭着眼呼吸悠长,这是睡着了。
巫杉右手伸过去,小鸟便又飞到她肩头落了,只见巫杉伸手摸向狐狸尾巴,刚一接触狐狸就醒了过来,全身瞬间炸毛。
尼玛,有完没完?
被拎了一路尾巴他忍了(无力反抗)。
被一个粗糙的中年大汉猥琐的搓遍全身他忍了(无力反抗)。
现在又要来玩弄他的尾巴?忍不了了!!
九尾狐的尾巴是禁忌,不能碰的不知道吗?!
狐狸奋力咬向那只作恶的手,却被另一只手轻易压制。巫杉放下书,左手摁着狐狸,右手仔细拨拉了一遍尾巴,好嘛,这家伙已经有六尾了,实力堪称恐怖,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再看狐狸,这会雪白的毛发竟然微微泛着粉红,巫杉仔细感受了一下,伤势也没严重啊。
小鸟在她肩膀上蹦蹦跳跳,巫杉扭头看它:“你说狐狸害羞了?”
“他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