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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鬼拦路

走的时候日暮渐沉,黑夜的帷幕从那边山头拉到这边山头。我们从镇上走小路要绕过一座小山,那座山上种满了密密麻麻的玉米,风一吹成千上万的玉米杆就纷纷倾斜。由于是黑夜的缘故,那条小道上又只有我们两个人,看着前面的玉米杆影婆娑,我不自觉的想到了陈忠玉妈妈对我说的事,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那种感觉相信经常走夜路的人能感受得到,被风一吹整个人的汗毛都忍不住竖立起来。

陈忠玉注意到我的紧张,伸手搂着我的脖子笑了笑说:“还以为你他娘的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见了什么大世面,胆子还和以前一样小。

阿忠是警察,当警察的胆量一般都比寻常人大,又或者警察身上自有一种浩然正气,所以他们认为自己百邪不侵,自然不会怕什么鬼怪。

阿忠又在我面前说他在警校学习时陪着警察去尸检,死的那个人是从楼下摔下来,脸都摔的血肉模糊,法医把他翻过来的时候他一直盯着那个人的脸看。

他说当时也是胆大,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就在旁边,肯定要表现自己的勇敢。在那里强装镇定的和几个警察谈论死者的死因,侃侃而谈,可心里还是发毛。过了几分钟后他喜欢的那个女孩突然大叫一声,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着死者,断断续续的说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当时人多,要是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指定得吓得魂飞魄散。阿忠扭头一看那人果然圆瞪瞪的睁着眼睛,相比他血肉模糊的脸那双眼睛要好的多,不过还是布满血丝十分狰狞,让人不寒而栗,在场的所有人总感觉那双眼睛瞪着自己。

阿忠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打断他:“这大晚上的你说这个,你他娘的也不觉得瘆的慌。”

阿忠笑了笑说:“我一个警察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灵异的事,尸体突然睁开眼睛和所有人都觉得尸体在看他们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一个是人体的结构现象,一个是人的心理作用。”

我摇了摇头,心想现在还有什么是科学不能解释的。世人都说有鬼,可谁又真正的见过鬼。有的时候看抗战纪录片的时候,尤其是南京大屠杀那一段,我恨不得这世上有鬼,那时我们死去的同胞冤有头债有主,全部去找狗日的小日本。

两人没在谈那个隐晦的话题,一直聊着这些年在各自身上发生的事,阿忠告诉我我以前的一个铁哥们小毛现在竟然做了神棍,关键是还有人去找他,业务十分繁忙。

他说那人叫小毛,名字取得很尴尬,就毛求恩,我也不知道他老爸怎么想的,不过他家祖辈好像都是道士。

我问他说小毛之前不是去念大学了,怎么想着去坑蒙拐骗了。阿忠笑了笑说:“小毛家里是道士世家,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去小毛家做客,他老爸喝大了之后拿出桃木剑给我们吹嘘他们是正宗的茅山道士吧!小毛走上这条路,全是因为他老爸的原因。”

我顿了顿问道:“小毛在怎么说也是念过大学的人,怎么可能学这些。”

阿忠摇了摇头说:“谁知道这孙子怎么想的,他以前念书的时候要不是认识我们几个,人孤僻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妈妈在生下他的时候他就去世了,说来也邪门,他的两个哥哥都在二十岁的时候死了,死的时候他爸一边做法事一边大念什么,都是命数,你说扯不扯。”

“是挺扯的。”

我对小毛的身世也十分同情,听和他上同一个大学的高中同学说他二哥死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孤僻,这次回来我打电话给他,那小子竟然有一个说话很好听的女秘书,说什么毛大师在外做法事,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我心想这小子越来越会摆谱了,我既然回来了,总是要联系的,我朋友不多,就那么几个。

阿忠又说:“上次小毛来我们镇上跑业务的时候,我差点把他逮了,后来哥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自己就快要死了,神神叨叨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心想这孙子忽悠都忽悠到老同学身上了。”

我们两个继续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山的那条嶙峋小路,十分陡峭。现在的手机都有那种小手电筒,陈忠玉拿出手里弄了半天还没开机,他忍不住骂出声来,“这破手机该换了,从家里面拿出来的时候电量明明是满格,苏然,用你的。”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拿出我的手机,刚开始亮了一下之后又迅速关机,怎么回事,我的手机从陈忠玉家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有一半的电。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后背有一阵阴森森的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团绿油油的火团就在我和陈忠玉的身后,在火团后面,我赫然看到了一张毛茸茸的脸,看不清五官,不过我却看到他的眼睛全死眼白,就冷冷的盯着我,没有一丝感情。

那充满眼眶的白色瞳孔就冷冷的和我对视,它不是一脸的毛,那些都枯黄的头发,正好遮着他的脸又恰巧露出了它的眼睛。

可能会有人有这种感受,你在一个极其安静的地方走着而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你突然转过头却看见另一个人面对面的看着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更何况我看见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怪物,又或许是传说中的‘鬼’

“卧槽。”我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脚下一滑,就要从这条嶙峋的山道上滚下去。

阿忠毕竟是受过训练,在关键时候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回来,也幸亏他这么一拉,不然我这么掉下去不死也得脱成皮。

“你小子怎么咋咋呼呼的,以前念书的时候一起出去打架也不见你这么怂。”

我想起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后背都快被冷汗打湿了。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别过头压低了声音对陈忠玉颤颤巍巍的说:“你回头看。”

阿忠看我的样子不似作伪,邹着眉转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后面哪里有什么?”

我听了他的话后也转过头,后面的绿火和鬼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凭空出现却又凭空消失。难道真的是幻觉?

阿忠可能也察觉到了一些诡异,没在和我纠结这个话题,用脚探了探脚下山道说:“我们两个相互搀扶着,这路虽然陡,但一个拉一个就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两人同时拉着手,陈忠玉体魄比较好,他扶着土坎朝下面走去,当时虽然黑,但也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程度,我们两个就顺着这条路花了半个钟头才走到山下。

到山下的时候我们松开了手,陈忠玉还好一些,我则是躬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他娘的行不行,不行哥们背你,这几年在外面养尊处优的,你瞧瞧你那小身板。”陈忠玉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我直起身子,心想不可能啊!以前我来镇上念书的时候每天都要走两遍这条路,就算这几年在外面缺乏锻炼,可这是下山,再累也累不成这种程度。

长呼了一口气之后我和陈忠玉并肩朝前面的路走去,马上就要路过三岔河那段小桥了,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死去的那个傻子,竟然隐隐有些害怕起来。

在上桥之后,下面的河水哗哗的流淌着,几阵风吹来,风干了我之前流的汗。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之前的那条山路,却又看到之前看到的那团幽幽绿火,我总感觉之前看到的那个怪物正用他拿双充满白色的眼睛,在鬼火后面冷冷的看着我。

我拉了拉陈忠玉,陈忠玉转过头也看到了那鬼火,他摇了摇头说:“别大惊小怪的,是磷火,那里有许多土坟。”

我没在说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人吓人,刚才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没在理会,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过着桥,陈忠玉走在我的后面,因为这桥比较宽阔,虽然我们的脚下看起来全是黑蒙蒙的一片,但视线还是能隐约看到桥身。

陈忠玉在我的身后,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我以为是陈忠玉握着我,朝他骂了一声,“松开你的爪子,老子不搞基。”

“你说什么呢?”后面传来陈忠玉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了后面一眼,发现陈忠玉和我有一段距离,他的手在长也不可能拉着我。

既然不是他的手,难道桥上还有第三个‘人’。想到这里我的汗毛全部竖立起来,胸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害怕到难以严明。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低头了一眼看那只握着我手的‘手’,我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那只手十分纤细苍白,手指有些过长,就像白骨一样没有丝毫血色。我只看到了那只手握着我的手,抬头看的时候却看到黑沉沉的一片,那只手仿佛就是凭空出现。

我吓的大叫一声,却发现我的喉咙里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使劲的想要松开那只手,可那手却握的愈发紧了,从那手上传来的冰冷刺骨的温度,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只人的手。

我的脑门开始冒出细汗,我发现那只手一只拽着我往靠河水的桥边走去,我想要大喊,可声音就梗在喉边,让我十分难受,任由那只手对我摆弄,仿佛就像是一个力大无比的人拽着我前行。

慢慢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下坠,一瞬间就落入了河水中,我隐约听到了一声苏然,那是阿忠的声音。那手仿佛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松开我,而我此时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这个时候我在水中睁开眼睛,谁也不能想象得到我在水中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张孩童的脸,那张脸没有丝毫表情,惨白的毫无血色,慢慢的我发现那张脸开始溢血,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那张脸也开始慢慢变得像蜘蛛网一样呈龟裂的样子,这种场景让我毛骨悚然,我在水中大喊了一声却又狠狠的呛了一口水,然后就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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