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昏了过去,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我死了。在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村里的老家,我的老家还是那种老宅,古色古香,很有年代感。不过里面还是有现代的家具,空调冰箱什么都有,就只是虚有其表。
我是被阿忠救下的,听我爷爷说我已经昏迷了三天,难怪我醒来的时候感觉饥肠辘辘。
虽然这样说会引起那些爱狗人士的不满,但我家乡是少数民族聚居地,那里有吃狗肉的风俗。看到我醒来后我爷爷叫上我一个表哥把我大姑家的那只大黑狗打杀了,说是能驱邪。
在我醒后,爷爷给我端了一碗狗肉,我才吃了第一块,刚刚下咽的时候又吐了出来。我就感觉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就是一阵难言的剧烈的疼痛在我脑中席卷,我疼的在床上抱着头翻来覆去,滚到了床下的时候我的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又晕了过去。
看到我的样子可把我爷爷吓坏了,他急忙叫来寨子里的一个土医生,那土医生帮我掉了两瓶盐水就走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阿忠也在。
我跟他说我在水里看到的东西,阿忠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在怎么你也是一个上过大学的人,这世界哪会有鬼。
我急忙辩驳,开始绘声绘色的形容那天晚上桥上的遭遇。阿忠听了我的话后陷入一阵沉思,显然那天他也察觉到了一些诡异。他局里有事,晚饭还没吃就走了。
接连几天我都是高烧不断,爷爷这下可慌了神,老人家本来就比较迷信,他说我撞邪了,一定要给我请一个大师来为我驱邪。那天阿忠也在,他肯定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老实说我原本也不相信,可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后我发现有些事不能肯定的太绝对,虽然有些推翻了我之前的认知,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事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就比如我那晚看到的两张截然不同的鬼脸,所以对爷爷说要请大师的事我没有反对。
阿忠在我的床边皱了皱眉说:“如果要请道士的话干嘛还花那冤枉钱,叫小毛过来不就行了。”
我爷爷问是哪个小毛,陈忠玉说是毛求恩。我爷爷一听小毛的名字立刻肃然起敬,说毛大师能亲自来是再好不过了。
我没想到小毛竟然这么声名远播,看我爷爷的样子就知道他陷入了小毛的魔障。小毛的名字有些怪异,有点像抗战时期的那位外国白衣天使,他不就叫白求恩。
阿忠打了一个电话给小毛,把事情给小毛说清楚后,小毛当天就下来了,随性而来的还有她的女助理,长的挺漂亮的,小毛这小子倒也艳福不浅。
可能是长年奔波的原因,小毛皮肤有些黑,不过还是掩盖不住他眉宇之间的英武,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到现在,他身上总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那时我们以为他是装逼,后来的相处我们知道他是真的高冷。
算起来我们也有六七年没见了,平时都是在社交软件上聊天,听说他在天涯写了一本关于他道士生涯的书,还挺火的。
小毛来时看到躺在床上的我皱了皱眉说:“苏然这是被鬼缠身了,我在晚两天来他可能就会没命。”
我爷爷一听之后急的老泪纵横,拉着小毛的手说:“毛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我家小然啊!”
阿忠却是显得不屑一顾,他拍了拍小毛的肩膀轻声说:“都是老同学了,你这么忽悠可不地道,在这样我把你抓起来了。”
小毛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陈忠玉,叫他的美女助理拿出他的桃木剑,在我的床边搬来了一张桌子,拿出一个铃铛和一些黄纸,他让我爷爷去村里买一只公鸡,我爷爷照做买来了一只五六斤重的大公鸡。
小毛给公鸡放了血,用毛笔蘸了鸡血之后画了十几张符贴在我的床帐上,然后从他的刻有道家印记的黄包里拿出一把糯米。
“怜子,烧符。”小毛朝他的女助理喊了一声。那美女助理立刻从腰间的黄皮包里拿出一张黄纸。
拿出符纸之后,怜子拿出火柴点燃,小毛迅速接过正燃烧着的符纸,把左手上的糯米往上空一抛,然后他朝染着的符纸吹了一口气,那符纸立刻燃烧出更大的火焰,将空中的糯米烧的劈啪作响,小毛立刻用原本装着鸡血的碗接住烧糊的糯米,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开始搅拌。
“怜子。”小毛又喊了一声。怜子立刻朝碗里又加了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小毛又迅速搅拌,我当时看的触目惊心,这要是给我喝下去,除非杀了我。
整理好这一切之后,小毛抬着碗走到床边。我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说:“不会真让我喝下去吧!”
小毛摇了摇头,然后用碗里的东西开始往我的脸上抹去,黏糊糊的,我当时感到又难受又恶心。
等把我的脸密密麻麻的图完整过后,我就如同做了一个面膜,不过却感觉脸上的东西慢慢渗进我脸上的皮肤。
小毛弄完弄完这一切之后看着我爷爷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之前苏然吃过一块黑狗肉对吧!”
我爷爷立刻点了点头,小毛轻念一声果然如此,随后又让我爷爷去寨子里借几只黑狗。
等村里的人把狗牵来的时候,我发现那些狗打死要不进我的房间,只是在房门外一个劲的乱叫。
小毛拉了拉发愣的阿忠,阿忠有些入神没注意,小毛把他拉出了房间,怜子和我爷爷也走了出去,寨子里的左邻右舍们开始在那里指指点点,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出了房门之后,小毛安排那几条够的主人把头狗推进我的房间,等四五条大黑狗进了我的的房间后,小毛开始关上门,我的房间里就传来了让人烦不胜烦的狗叫声。
那些狗全部对着我叫,我当时十分虚弱,想抬手捂住耳朵都没有那个力气,小毛那王八蛋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给我那两团棉花堵住耳朵。
说来也奇怪,那些狗似乎很害怕我,全部都在门边只知道叫,像是在吓唬什么一样,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慢慢的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一样,我十分惊慌,立刻闭上眼睛,要不是力气不够,我甚至想一头撞在床上昏过去,我委实不想在看见那天晚上我在水里看到的那张脸。
我闭上眼睛后,那些狗没有之前叫的那么凶猛,出于人类的好奇心,我眯着眼睛往门边看了一眼,只见那几条大黑狗不但没有像之前威武的大叫反而一个个夹着尾巴发出凄厉的叫声,在门口抱着团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我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个人,正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小毛破门而入,那几条黑狗看到门开了之后全都夹着尾巴往外面仓皇逃窜。
只见小毛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剑,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咬破了之后将手指上的血滴在桃木剑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挥舞着桃木剑狠狠的朝我眉心刺来,口中大喊:“孽畜,还不现身。”
桃木剑碰到我眉心时我竟然丝毫没有感到疼痛,但过了几秒之后我口中竟然发出了一声怪叫,声音是从我口中传出去的,可奇怪的是竟然不是我的声音,反而如同女生大叫那般尖细,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看了小毛一眼,就见小毛神情肃穆,他松开了我眉心的桃木剑,把桃木剑别在腰间,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八卦铜镜又滴了两滴鲜血在八卦镜上,那八卦镜竟然发出了如同电筒一样的白色光芒朝我照来,那光太过刺眼照的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小毛骗人的几辆,但铜镜里发光是我清楚的看到,太违法科学定律了,难道小毛在铜镜里还安了一只小电筒。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小毛收起手上的铜镜,重新拿起桃木剑,挑了一张我床边的符纸,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挥舞,我看他挥舞的毫无章法,简直就是在乱刺,又好像有一个人在和他打斗,他嘴里不时还发出大喝。
小毛可能觉得一个人演独角戏泪了,把之前的那面八卦镜甩给我,喊了一声:“苏然,把镜子贴在你的额头,镜面朝上。”
我急忙照做,因为镜子的缘故,我看不到小毛在做什么?不过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小毛喘着粗气坐在我的床边。
我把八卦镜移开看了他一眼说:“捉到鬼了。”
小毛摇了摇头,沉默了会才说:“那鬼是只怨灵,我之前准备度化他,不小心让他跑了。”
听了小毛的话我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哆嗦着问小毛:“那它还会不会来找我。”
小毛突然严肃的看着我说:“苏然,你之前是不是认识那个鬼。”
我看他的表情立刻慌了,略带着哭腔说:“我他娘的都几年没回来了,怎么会认识他。”
“我说的是他身前。”小毛继续问我。
我仔细想了想,这几年我的身边除了我奶奶去世之外,身边认识的人每个都活的好好的,要是我奶奶,她怎么着也不会害她亲孙子吧!摇了摇头说:“除了我奶奶去世,我这几年认识的人也没谁遭遇不测啊!”
“不是你奶奶。”小毛摇了摇头说:“是只小鬼。”
“小鬼。”我更加疑惑,但突然想到了之前阿忠妈妈对我们说的话,又联想到我罗晋三岔河里见到的恐怖景象,呢喃道:“不会真他娘的是小发财吧!他身前我也没怎么得罪他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小毛终于想到了我,询问道。
听了小毛的话后我才发现自己十分疲惫,身上腰酸背痛的看着小毛笑了笑说:“头不再痛了,只是感觉有些累。”
“你先休息会吧!”小毛说完就抬腿走了出去。
晚上醒来的时候我又做一个噩梦,再次梦到了之前山道上看的那一张毛茸茸的脸和水中看到的鬼脸,再次醒来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晚上的时候我的身体好了很多,出了门后阿忠在勾搭小毛的那个女助理,看到我后他走了过来说:“小毛还真有一套,早上还看你要死要活的,现在就活蹦乱跳了。”
“小毛呢?”我问道。
阿忠说村上有人请他去做法事,都去一个小时了。我看着那个容貌俏丽的女助理,心想小毛怎么会忍心把她丢在这里,没瞧见阿忠这小子早就对她虎视眈眈。
没有多问,我走到屋子旁边的菜圃里喊了一声忙碌的爷爷,我爷爷看到我没事后十分高兴,一个劲的说小毛是活神仙。
我们这里的人比较好客,原本阿忠是要走的,毕竟他家就住在镇上,可我爷爷非要留着他吃完饭。深知这小子心性的我哪能不明白他那个矫情的狗脾气,早惦记着人家姑娘还假装要走,虚伪的要死。
吃完饭的时候小毛仿佛是踩在饭点来的,我爷爷还准备去村上那家叫他他就来了。我们几个也是多年不见,就一个在那里整了一杯小酒,我爷爷身体不太好,所以敬了小毛一杯之后我没在让他喝酒。
怜子很有礼貌,起身去帮我爷爷添饭。阿忠贼兮兮的凑近小毛,看着怜子的背影问道问道:“你这女助理是什么来头,前前后后我都见了她几次面了,每次看她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小毛喝一口酒,淡淡的说:“她是一个阴人。”